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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蠢再蠢!”就在大家议论纷纷时,赵和突然高声喝道。
众人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他,安静下来,等待他的话语。
赵和指着程慈:“我如今总算是知道,你为何不能考入稷下学宫,只能在此随读,当真是蠢人一个,蠢不可及,一蠢再蠢!”
他这话说出来,众人都是愣住了。
“这一位已经屡次为难于我。”赵和一指曾灿:“但是方才我说话之后,他便退至人群之外,直到他看到你。”
赵和又一指程慈,程慈愕然望向曾灿,曾灿则微微弯了一下嘴角,眼睛又眯成了月芽儿。
“这位不知何许人也,但所学必是兵家无疑。”赵和又道。
此语一出,曾灿脸上闪过一丝怒意,不过瞬间即逝,几乎无人察觉。
“声东击西,攻其薄弱,非兵家不能为也。”赵和道。
“赵祭酒说我是兵家那倒是误会我了,赵祭酒横生枝节,无非就是想要大家忽略我方才的疑问罢了。”曾灿反击道。
赵和看了他一眼,微微笑了一下。他隐隐有所发现,这位曾灿不希望别人知晓他实际属于百家中的兵家一脉。
赵和也没有就此究追猛打,他摆手道:“我说程慈一蠢再蠢,便是因为此事。他是我派来的!”
程慈茫然望着赵和,他拼命想要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却不曾想赵和一句话就将所有的责任又担了回去。
“我说他一蠢再蠢,一蠢便是被人构陷而不自知,他虽奉我命监视黎应,但以他为人,并不会去逼迫黎应,所以黎应之死,肯定另有隐情……他倒好,为了想让我脱身,竟然承认了逼死黎应的罪名,这难道不是蠢么?”
“他的再蠢之处,乃是看错了我,我赵和岂是让下属为我担责而自己脱身之人?”赵和昂然道:“我敢杀人,自然也敢担责,根本用不着任何人为我分担!”
此语出后,一些稷下学子想到此前他的所作所为,竟然情不自禁点头,甚至为他鼓起掌来。
“我令程慈盯着黎应,是怀疑黎应背后有人指使。诸位知道,黎应与我并无怨仇,我今日去清泉寺也是行踪隐秘,他却能及时赶到清泉寺,鼓动同行之人围攻于我……他背后若说没有指使之人,那未免将我视得太蠢了。正如你,你也是屡次三番为难于我,可是与我有仇?”赵和又是一指曾灿。
这一次曾灿的面色真变了。
“若是与我有仇有怨,你这样做我能理解,但若与我无仇,你好端端纠结着我不放,我岂不怀疑你背后有人指使?更或者,你本人就是幕后指使那黎应之人?”赵和又道。
“你……”
曾灿刚要自辩,旁边的程慈突然大叫道:“我想起来了,那黎应回到学宫之后,首先便是去了你的屋舍,他首先去找你,然后又去找了一位名为彭绅的教谕!”
曾灿愣了一下,黎应来找他时,他本人并不在屋舍之中,因此不知有此事,现在程慈说了出来,让他猛然生出不妙之感。
“彭绅彭教谕何在,可有此事?”赵和在屋顶上问道。
众人的目光四处搜寻,很快,一位面色有些发白的中年教谕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看了看曾灿,又看了看程慈,最后看了看孔鲫。
孔鲫微微点头,彭绅这才振袖道:“确有此事,我原本对赵祭酒上任颇有不满,而黎应是我弟子,故此我在他面前曾有怨言,他方才去找我,便是希望我能替他说情,免得赵祭酒追究于他。我听说他在清泉寺之作为,便喝斥了他,将他驱出院舍。”
说完之后,他又看向曾灿。
曾灿的脸色更为阴沉了。
“至于他是否去过曾灿屋舍,因为不曾告诉我,故此我并不知晓。”彭绅又道。
曾灿微松一口气,但是立刻有学子道:“这个,我倒是看到黎应去寻曾灿,他未寻着人,出来时还问了我一句,可知曾灿去了哪儿……”
这下曾灿的脸完全变成苦瓜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曾灿的面上,曾灿讪讪地举起手:“赵祭酒,黎应虽然曾与我说过要寻赵祭酒晦气之事,但他并非我所指使。”
赵和面无表情,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周围的学子也都看着曾灿,与他离得近的,甚至还有意走了几步,和他保持距离。曾灿这会儿算是体会到方才赵和众目睽睽的感觉了。
“我……我……”
他咬了咬牙,似乎想要说什么,可就在这时,众人听到了“嗡、嗡”的两声响。
站在高处的赵和应声落下,而曾灿则满脸愕然。身为学宫山长的孔鲫双眉紧紧皱起,萧由惊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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