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章 早就不是左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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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91还有一个小时就要降落在龙山机场了，此时的泰妍已经陷入了梦乡，芭芭拉则抱着胳膊坐在椅子上眯着眼，她之所以没有睡觉，是因为她知道菲碧还有事没吩咐完。

之前米拉给她们打来了电话，说是按照计划，已经和菲碧挑选的圈子里的人谈好了，事情也没有超出菲碧预计。芭芭拉除了和菲碧一起恭喜米拉走出了这一步以外，再就是听到了米拉的一个问题：“为什么菲碧对圈子里这么了解，以至于说服那些人根本就不需要费什么口舌。”

芭芭拉知道，米拉大姐一直都很精明，很多事情确实瞒不住她，而菲碧并没有说她的保密等级的事，毕竟一旦把话题转到这个方向，势必会让米拉产生新的疑问：为什么菲碧有这么庞大的资源专门用于分析圈子里家族，以及，这个分析的资源，到底是属于谁的，菲碧还是国防部，又或者是参议院里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委员会，当年的水门事件是不是只被曝光了一小部分……这样的猜测和疑问，别人或许不会有，但是米拉绝对会有的。

菲碧没法向米拉证明自己的情报来源，毕竟就芭芭拉所知，许多情报是土卫九也不会去分析的，但是在菲碧这却能够很容易地拿出来，在芭芭拉看来，阿斯特瑞亚是加上土卫九的员工们才是构成这一情报分析系统的基础，但是不管是她还是菲碧，都不会轻易地把阿斯特瑞亚这样的近似人工智能的系统公布出去的。

所以，当菲碧跟米拉说“这些情报是从各个渠道综合而来的”之后，芭芭拉也帮着菲碧说了“NSA也在这方面给我们提供了帮助”的话。

当然，芭芭拉并没有说谎，只是说的不尽不实而已，而且当她说完后，菲碧还略微有些怪最地看了她一眼，因为芭芭拉知道，自己说完后，米拉肯定误会这件事是NSA背后推动的了。

而结果也确实如此，米拉听到芭芭拉的话后，表情微微凝重了起来便不再追问了，还嘱咐两人千万小心安全。

结束通话后，菲碧对芭芭拉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不得不制造一些假象了。”

而芭芭拉则是歉意地对菲碧点了点头，不过她觉得，如果不这么说，根本没办法打消米拉追问的心思。

其实菲碧面对米拉的时候也有些头痛，她知道米拉其实很善于发现矛盾和问题，她本来想要采用的是用其他方向的问题含糊过去，让米拉误会自己有华裔血统，所以才会对于中国更加好奇，进而发现了可以换一种态度去阅读中国，因此她都打算好了，以后不参加东南亚地区的任何演出和行程，也包括台湾的，因为在九八年那次，台湾领事馆在印尼华裔中散步了不少言论，使得中国方面的撤侨行动无功而返，这些事情，其实她早就计划利用上了，可芭芭拉太过忠心，使得她那些没有说出来的准备，变得毫无用处，还要额外考虑如何帮芭芭拉“圆谎”。

当然，菲碧并没有因此而训斥芭芭拉，也没有觉得芭芭拉多事，在菲碧看来，事情已经发生了，纠结于过去，不如积极地绸缪未来，把时间浪费在抱怨和指责上，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

而且芭芭拉就是这样的，自己也接受了她座位逻辑思维基点之一这件事，为什么要让她改变呢？

变了之后，还是芭芭拉吗？

因此，菲碧接下来的时间，就一直在忙着收集信息，而芭芭拉在菲碧身边很长时间了，自然明白，菲碧为什么忽然忙成这个样子，因此她也感到有些愧疚，觉得这件事本来应该先跟菲碧私下串通一下的。

忽然，芭芭拉感到手机震了一下，有些迷糊的她立即清醒了过来，看了看手机上的信息，顿时嘴角弯了起来，她又看了一眼菲碧，说道：“菲碧，先停一下，埃布伦发来消息，说海啸实验取得了圆满成功。”

“哦？那好，你帮我说一下，让他们这就可以开始找捕鲸船队做实战测试了，就跟一开始计划的那样，任何国家的捕鲸船都可以。”

芭芭拉一边阅读者手机中的信息，一边说道：“他们已经选定了一个冰岛的捕鲸船队，正在南极附近活动。而且就像你预计的那样，海军的人对海啸计划也很有兴趣，他们愿意提供一艘核动力潜艇和一艘常规远洋潜艇作为实战测试的抵近观察平台，埃布伦说因为潜艇是从南美基地过去的，所以恐怕计划可以提前进行。”

菲碧要了摇头道：“海军的人也变得急躁起来了……我们选择极地附近测试是为了测试海啸系统在不同水温下的表现，海军的人不会打乱我们的计划吧？”

芭芭拉笑道：“埃布伦说了，海军部将这个实验上升到很高保密级别，放心好了，两艘潜艇上的人都十分可靠。”

菲碧耸了耸肩：“随便他们吧。”

芭芭拉伸出胳膊在沙发边上操作了一下，一个三维投影记录画面顿时在机舱内出现了，芭芭拉一边摆弄着一边说道：“你要不要看看记录？”

菲碧摇了摇头：“之前远离演示的时候就知道了，你看吧，我还有点事。”

芭芭拉点了点头，开始安静地看三维记录。

只见宽广的海面上，一艘舰体很长的老式驱逐舰正在低速行进，但是通过三维投影中给出的说明可以知道，这艘驱逐舰，其实是一艘退役并拆除了所有武器和侦察系统，封存在军港里的预备靶舰。

过了一会，只见画面中的海平面上还是出现了一前一后两排水波，其中，后面那一排的水波明显中间缺了一块，宽度大约正好是前面那一排的大小。芭芭拉知道那是土卫九“驯养”的伪虎鲨群驱赶的大型鲸鱼游动造成的激波。两排激波一前一后向着舰船靠近，而他们的交汇点，差不多正好就在那艘靶舰的前进方向上。

两排激波越来越靠近船只，忽然在大约三十米的位置，激波消失了，但是很快又在激波前进方向上，海面出现了更大的波动，而水波靠近舰船的速度也陡然加快了，尤其是偏后的那排中间分开的水波，速度提高的十分显著。

接着，两排激波同时穿过了靶舰的船底，芭芭拉伸手一拉，记录的画面播放的速度顿时变慢了许多，同时还把舰船与海平面接触的地方放大了一些。

很明显地，两排水波接触的舰船的前部和后部有明显的下降趋势，而船体中断则有上升的趋势，这是因为两排水波的波峰和波谷完全相反，这使得那艘靶舰的舰身的吃水分配出现了严重的差别。

芭芭拉知道海啸计划的详细内容，也知道这样做不会一次性地就把船只弄沉，但是看到放大的画面后，还是能让芭芭拉感觉到，被伪虎鲸群驱使的大型鲸鱼们们所蕴含的力量。

很快第二次攻击又出现了，由于是测试，所以被遥控控制的靶舰没有逃跑，而是继续匀速地航行，第二次的冲击使她的舰体已经明显出现了异常。

芭芭拉很快就看到，有人冲上了靶舰，因为这个实验已经结束了，这个时候不应该继续把船弄沉，而是要拖回基地仔细研究船体受伤的细节，来丰富海啸计划。

如果有人觉得船只在建造时考虑过各种海况，所以不应该出现这种问题，达到是没错，可关键是土卫九有船只的构造图，知道结构弱点，以及需要用什么样的机械波能穿透船体和不能穿透船体。

芭芭拉看完歪着头对菲碧说道：“我们要不要找个海岛也做一次这样的实验？”

“以后再说，现在还没有什么必要。”菲碧说道，抬起头后又道：“而且如果想要向海岸投放海啸波，我们现在掌握的力量还不够。最重要的是，向海岸线投放海啸的最好方式是对地壳动手，而不是驱使海洋动物。”

芭芭拉却摇头道：“你以为海军为什么重视这个实验？还不是因为这个实验弄出来的海啸是规模可控的，要是对地壳动手脚，全世界的科研机构几乎都能发现，美国海军可不傻。”

菲碧摇摇头道：“别说这些好听的了，你分明是想体会一下当海神的感觉。”

芭芭拉双眼放光，说道：“嘿嘿~不过不是海神，而是美人鱼，别说你小时候没做过自己是美人鱼的梦。”

菲碧白了一眼便不再理会明显是在说胡话的芭芭拉。

芭芭拉绝了撅嘴，又看了一遍三维记录，然后手一摆关上了投影，走到菲碧身边，把着菲碧的肩膀坐了下来，说道：“菲碧，你和李允馨比赛的时候，我去监督他们是如何弄沉捕鲸船的好不好？”

菲碧没理她。

“好不好嘛~”芭芭拉年纪被菲碧大，身高也比菲碧高一些，但是和少女时代熟悉了之后，她也学会了如何对付菲碧。

“好，好你去吧。”菲碧点点头。”

芭芭拉又抱着菲碧的腰，说道：“还有，海啸计划是不是该改个名字了？虽然潜艇上的那些海军官兵都听可靠，但是这个计划的名字还是有些不太好，容易让人误会的。”

“改成什么？”

“爱丽儿的复仇怎么样？”芭芭拉问道。

“小美人鱼？”

“嗯，对，就是她。”芭芭拉连连点头。

菲碧耸了耸肩道：“好吧，你让他们现在就改吧。”

“还是你了解我~”芭芭拉忍不住就亲了菲碧一口，当然，是在脸上，然后便松开手站了起来，拿出电话拨了出去。

而菲碧则微微摇了摇头，然后继续忙自己的。

芭芭拉打通了电话以后，先是说了要改变计划的名称，然后又说道：“嗯，这个计划是不能曝光的，你知道，我们本就没打算救那些捕鲸船船员的意思，想要把这件事推给自然因素，但是不管怎么说，两艘潜艇上的人还是太多了……”

“是，我当然相信你们海军的人，可问题是，人是最容易出错的，比如，喝酒之后，再比如，面临刑讯逼供什么的，对不对？”

“对，爱丽儿的复仇计划。到时候就算捕鲸船上的人有人幸存下来，他们看到的也只有那些海洋动物，我们可以让媒体宣传一下这是捕鲸业遭遇的报应，对，爱丽儿的复仇就是这个意思，嗯，哈哈，当然。”

“好的，对，我也去。”

“当然要新年以后才行。这件事不但你们重视，我们也很重视。”

“对，海啸计划只是海底矿业计划的一个分支计划。”

“不不不，我们除了水下计划，还有太空计划，所以对于选择哪个国家的船只必须有我们的意见。”

“嗯，很好，好的。”

“对，我会跟埃布伦说的。再见。”

芭芭拉打完电话，又在电脑上忙碌了一会，为的是把计划改变的信息传达给土卫九和昂克劳德，做完这一切，她才美滋滋地哼起了歌。准确地说，芭芭拉是故意趴在椅背上，看着菲碧并哼着歌。

过了一会，菲碧说道：“你又怎么了？”

芭芭拉笑道：“没什么，觉得你简直太天才了。以前苏联人训练军犬让它们钻坦克的车底，而你则是训练鲸鱼钻船底，不愧是有高加索血统的孩子，以前我就感觉，其实苏联人表面上很粗鲁，但是他们也相当聪明。”

菲碧则摇了摇头道：“我才有八分之一甚至十六分之一血统，而且你也查了，并不是很确切，只是怀疑而已。”

芭芭拉耸了耸肩道：“有个简单的方法，测试一下DNA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