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浪迹天界 第四百零七章 决断，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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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有胆识，小命在老夫手中，却还能从容不迫。”

沉默了片刻，蛊真人如此道了一句，在杨毅的面前，同样坐了下来。

对于这些话题外的问题，杨毅只是抬了抬眼皮，根本没有接话的打算。这模样，反倒是让蛊真人吃了个憋。

“好，老夫退一步，只要给我找一个替身，其他的人，可以留得性命，但老夫的消息若是走漏了，别怪老夫不客气。”

见得杨毅爱答不理的样子，蛊真人还是选择了妥协。

别的不说，在这里被困了如此之久，自由对于蛊真人而言或许并不是排在第一位，而复仇，才是蛊真人心中所想。

对于一个天道境界的高手来说，只是一次闭关的时间，或许就已经渡过了百年。被囚禁于此，失去自由，并不会影响到蛊真人的心性。

而为了复仇，在杨毅等人来到这里以前，蛊真人就唆使过别的人到八方神城散布活尸症。这不仅仅解释了，为什么没有被活尸症波及的天野古地中，会有活尸的存在，更说明了，蛊真人对于复仇的执着。

事实上，这一众叛逆者与杨毅，杀与不杀，对于蛊真人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只要自己的行踪不暴露，只要自己的复仇计划不被发现，那么一切都好说。

所以，这看似让步，可事实上，对于蛊真人的利益根本没有半点影响。

杨毅看了蛊真人一眼，这是把自己当成傻子吗？真要让这天道境界的高手脱困，想杀自己一行，那根本是易如反掌。

“前辈只怕没有听懂小子的意思。”

淡然了应了一声，杨毅闭上双眼，毫不动摇的道：“小子说的，是这里的人，一个都不能死，当然也不会选出一个替身。前辈留得分身，以后再遇到有缘人，自然可以脱困。”

这话让蛊真人再次皱了皱眉，不由的冷哼出声：“哼，得寸进尺，老夫现在就能让他们都咽了气。”

“您老尽管试试，我只等半个时辰，如果得不到活尸症的治疗之法，便毁去这分身。”

眼睛都没有睁开，杨毅出此一言，接下来的时间，无论蛊真人说什么，根本不去搭理。

这可真让蛊真人没办法了，思索了良久，这才道：“小子，你或许不知道吧？天界三部天书，其中一部，就在扶摇城城主的手上，也就是老夫的死对头。只要你帮了我，到时，老夫便助你夺得天书如何？”

这算是杨毅来到天界以后，得到的第一个关于天书的情报，扶摇城城主？虽说没有见过，也没有打听过，但是天界八方神城其中的一个城主，其实力自然不用多说，那肯定也是天道境界，毕竟曾经的扶摇城城主，就在自己的面前。

“此事就无需前辈操心了，天书识人，有缘者得之。杨毅既然能得三部天书，那便是命里注定。”

应了一声，杨毅睁开眼道：“前辈想好了吗？到底同意还是不同意？”

说这话，时间已经差不多过去半个时辰，杨毅也将那木盒拿在了手中，盯着蛊真人，只等着最后的决断。

“小子，老夫不是杀人成性。”

奇丑的面容，这个时候，却显得有些落寞，看不出狰狞，多的是几分惋惜。

“老夫不想杀这里的任何人，只是，不那么做，就无法离开这个结界。”

说到这里，蛊真人神色一变，声音沉重，还有些难以琢磨的哀伤。

“杀子之仇，夺妻之恨，便是错杀千万人，老夫又岂有不报之理？无论如何，老夫都要出去。你若坚持，那你们就都死在这里吧，老夫也不怕赌这一次。”

这就是蛊真人的回答，杨毅却也没有想到，这天道境界的高人，曾经也是有家室妻儿的，更没有想到，作为天界巅峰的高手，蛊真人竟然也经历过这样惨痛的事。

复仇之心，杨毅也曾深刻而强烈的拥有过，可是，当杨毅明白了，眼前拥有的，比已经逝去的更重要。那么什么仇恨，都会淡如烟云。

可看看现在的蛊真人，杨毅也实在不知道，他拥有什么，有什么是可以让他放弃仇恨的。心中暗自叹息一声，杨毅沉声道：“前辈有前辈的苦衷，心中满是仇恨，小子也有过那样的时候。”

“可如今，小子明白了，眼前拥有的，比已经逝去的更加重要。我宁愿将自己用来仇恨的心思，放在保护已经拥有的东西上。所以，他们就是我现在所拥有的，无论如何，小子也要保护好。”

一席话，杨毅也说的是发自肺腑。什么都是将心比心，多玛尔等人对杨毅好，杨毅会这样做，蛊真人说出隐情，杨毅也不隐瞒。

可事实上，这世间有许多不如意的时候。听得杨毅的话，蛊真人虽沉吟了一番，却还是摇摇头：“拥有？老夫被囚禁于此近千年，如今还拥有什么？若老夫不能离开，你们也没有离开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