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真假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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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到来，人们醒来时，发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灵台道观在今天之后就不复存在。

林荆走出竹林的时候，刚好迎接第一缕阳光，只是在家人来接失踪少女之前，虎子已经一个人溜走了。

“这么大的女孩儿？没见过，倒是有一个满脸黑泥的小乞丐出去，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进来的。溜得倒快！”

这是林荆从守门的应天宗弟子口中得知的。

跑得真快！不过不要紧，我知道你家住哪！

林荆直接向着贫民居住的地方走。

尊无忆在后面跟着他，终于没有再发呆了，挽着秀发好奇的跟着一起走：“你找人家小丫头做什么？”

林荆呵呵笑道：“当然是告别，而且不教训她一顿，我这口气怎么都咽不下。”

“幼稚！”尊无忆皱着鼻子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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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快点。”一位应天宗的老弟子倚着青台，懒散地催促其他师弟搬运藏在密室石墙中的账册。

灵台观被破，观中道人都是人贩，这些账册就是证据，当然里面有很多人名不宜被外人知道，因此可以留作自家宗门的筹码。

一个下巴留着胡渣子的弟子跳上青台躺下，埋怨道：“杀了就杀了，还要什么证据，真是的。”

老弟子哼哼道：“灵台道观不比江湖帮派，信众太多，宗主他们怎么都得给外面一个交代。”

“宗主动动嘴，我们跑断腿，唉~”留着胡渣子的弟子叹了一声，手掌抚摸青台，感受到了些许刻印痕迹。

“这是什么？图画，还是哪个道人在鬼画符。”留着胡渣子弟子看了青台上四个刻印一眼。

字不是字，图不是图，难道是道家符文？完全看不懂！

这位弟子摇了摇头，不再理会，继续躺下埋怨宗主吩咐的苦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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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显破旧的小屋，双眼失明的妇人坐在前几天置办的新床上，被女儿特意请来的大夫坐在床前，苍老的手熟练地为妇人拆除遮眼的药布，

老大夫的手在妇人的眼前晃了晃，手掌的倒影，清晰出现在妇人的瞳孔中。

妇人激动道：“我看见了，我看见了。”

“恭喜夫人！”用了这么多名药，就算老夫不懂医术也能把你治好！

大夫写下药方，道：“夫人有个孝顺的好闺女啊，让老夫羡慕。这药方上的药你让闺女去药铺抓吧，记住这几天避免亮光。”

“是是，多谢大夫！”妇人将大夫送到门口，却被大夫以不可见强光的理由拦下。

妇人将手掌在眼前不停晃动，又围着置办了许多新家具的屋子转了一圈，心中欢喜无比，只想快点见到自家孝顺的闺女。

也许是母女连心，刚刚挂念女儿，门外就响起了女儿的声音：“娘亲，不孝女回来了。”

语带哭腔，打开门时，见到的是女儿带着泪痕的秀丽脸容，妇人的心为之揪紧：“好闺女，怎么啦，谁欺负你了。”

原本准备诉说苦楚的女孩见到娘亲却反而愣住：“娘…您的眼睛，好了？”

妇人捧住女儿的脸颊，仔细打量：“好了好了，全靠我家女儿孝顺啊，为凑钱治娘亲的眼睛，受了多少苦啊。”

少女更加茫然：“全靠我…不对啊，女儿一个月前被灵台观的恶贼捉住，一直困在山洞里，怎么能给您赚钱治病。”

而且，娘亲双眼失明多年，大夫早已说过，只有那些武者也十分稀缺的灵药才能治好她的眼睛，这么多的钱，自己怎么能赚得到。

“你被人捉了？”妇人大吃一惊，担心的上下打量自己闺女，看有没有损伤，发觉没有大碍后，又觉得不对，闺女被人捉了，那这一个月来照顾自己，又给自己请大夫治病的人是谁？

妇人仔细问过女儿失踪的时间和情况，忽然想起一个月前，也就是女儿被人捉走的第二天早晨，院子里传来很大的声响，她以为女儿摔着了，开声询问，发觉女儿的声音有些改变，当时女儿只说是因为有些伤寒，只是现在想来，她的声音听着有股慌张的味道。

妇人与女儿将这个月的遭遇说了出来，两母女同时想到了一个地方去：“有人在我不在家的时候，照顾娘亲，还把娘亲的眼睛治好了！”

妇人反应过来，马上冲了出去，阳光刺眼，她也顾不得大夫的忠告了。

“姑娘，好心的姑娘。”妇人满脸焦急，跑到已经有三两行人的小街上，这一个月来，一直有一位跟自己无亲无故的姑娘照顾自己，现在眼睛好了，她当然想要知道这位姑娘是谁。

“姑娘，你出来吧，我只想要当面跟你说一声谢谢。我……我眼睛好了，现在不止能够听到你的声音，还能看到你的脸了……我只想要好好看看你。”

妇人的声音带着恳求，眼角隐有泪光，她的女儿也从屋中出来，扶着娘亲，四处张望寻找：“好姑娘，你帮我照顾娘亲，还治好了她的眼睛，我们无以为报，只想当面感谢一声，如果你就在这里，还请出来见见我的娘亲吧。”

行人看着两母女在街上如疯子般又哭又喊，都纷纷避开。

一个带着狗皮毛，脸上乌黑的小乞丐在两人眼前经过，妇人也不顾乞丐肮脏，拉住他的手臂，焦急地问道：“你有见过一位姑娘吗？很好的姑娘。”

“姑娘？满大街都是姑娘。有病！”小乞丐抬起头，看疯子一样看了两母女一眼，用力挣脱妇人，很快便走远，消失在一条小巷子里。

母女引起的小小骚动还在街上继续，声音传进小巷已经不可辨闻，小乞丐缩回偷看的脑袋，摸了一把从眼睛里落下来的水珠，扭头走向小巷另一边，阳光从房屋之间的隙缝投落下来，在地上照出一个小小的影子，唯一陪伴它的主人口中喃喃道：“你看见我了，我是个小乞丐，无依无靠的小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