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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火越走越快,一口气逃出了鬼哭林。
但,想象中的女妖追杀没有出现,四周静悄悄的一片。
风中,似有呜咽之声传来,经久不绝。
只是,这声音尖锐而刺耳,如百鬼夜啼,让人毛骨悚然。
“莫非……”一个荒谬的念头,骤然浮现在江火心头。
略微犹豫后,一想到自己“落魄”之时,少女在官道古亭中,对自己的一颗铜币之恩,江火目光坚定起来。
捏着鼻子,江火重返鬼哭林。
“大不了,一会儿我躲到塔魂内部世界的休息室中,就算她是妖皇,也奈何不了我。”
江火自我安慰。
越往前走,那哭声就越清晰。
月光倾洒下来,一颗老榕树挂着三尺白绫,少女美眸带泪,已经将白绫套在了自己脖子上。
“艹!”江火大怒,捡起一颗石子蕴含塔气抛出,一道流光闪过,白绫应声而断。
在少女落地之前,江火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放开我,我只是一个非人非妖的半妖而已,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少女拼命挣扎,想要摆脱江火的怀抱。
然而,江火却将少女搂的更紧了。
“笨女人,半妖又怎么了,只要你一心行善,人和妖又有多大区别?人有恶人,妖也有好妖!”
江火怒吼,啪的一巴掌甩在了少女脸上。
这一掌之下,少女似乎清醒了不少,颓然的坐在地上,不断抽泣:
“可是,我以前以半妖之身出现之时,如老鼠般,人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十万大山深处的妖族,又视我为异类,恨不得将我这孽种铲除。”
“孽种!”
这两个字,如锥子般深深的刺痛了江火坚硬的内心。
让江火回想起孙江两大家族终极一战的那个夜晚,大塔师青福如神灵般居高临下俯瞰自己,说出的同样的话。
“你为人、妖两族所不容,而我也被母亲的家族视为孽种,恨不能杀之而后快,就连我的父亲也失踪不见,到如今下落不明。”
江火微微一叹,望向少女的目光多了几分柔和。
“原来你也是苦命人。”
江火的话让少女香肩微颤,望向江火的目光少了几分敌意。
“笨女人,你该不会怕我将你的身份曝光,觉得无脸去见百姓和战士?”
江火摸了摸鼻子,有些好笑。
“嗯。”少女点了点头,有些忐忑的望向江火。
“放心,我不是那么无聊的人,只要你一心向善,无论你是人还是妖,你都是我江火的朋友。”
“朋友?”少女呢喃,目光有些怅然。
对于一个被人、妖两大族群同时抛弃的异类来说,少女从未想过,原来有一天,自己竟然真的可以拥有朋友。
一直以来,少女都将自己的内心紧紧封闭,哪怕是林觉、苏飞、铁木之流打交道之时,少女都如履寒冰,唯恐自己的身份被人知晓。
“不错,从今天起,我们就是朋友了。”江火微微一笑,伸出了小指。
“这……是什么意思?”少女有些茫然。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反悔。”
“嗯。”少女拼命点头,泪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我伊瞳,终于有朋友啦!”
慌乱的擦干眼泪,少女起身,挥舞着小拳头,兴奋的扬天怒吼。
就仿佛只要这么一吼,十五年来的憋屈和无奈,都会迎风消散似的。
“和她比起来,我幸福多了。”江火微叹,望向少女的目光越发柔和。
“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会不知不觉爱上你的喔。”少女俏脸微红,大胆说道。
“放心,我已经心有所属了。”
一想到黑风城那个站在风中,亭亭玉立等待自己归来的江傲雪,江火嘴角噙起一抹微笑。
“是吗?”少女闻言俏脸一白,眼中微微黯然。
“伊瞳,你只不过是一个人不人鬼不鬼,为天地所不容的半妖而已。”
“江火能给你友情就已经是上天垂怜了,你有什么资格去奢望其他?”
指甲渗入肉里,少女心如刀割。
其实,就连伊瞳都不知道的是,自己对江火更多是一种被认可的幸福感。
这种感觉,无关乎儿女之情。
或许,如果江火愿意的话,这世间将会多一段人妖之恋的美丽传说。
可惜,对于感情而言,江火就是一根不开窍的木头。
此刻的江火,正在琢磨着如何去撬开老首领的嘴,套出自己父亲当年之事。
“伊瞳,以后不要吸血好吗?你刚才的样子,太吓人。”江火小心翼翼的说道。
“我也不想,可是如果我停止吸血的话,就会化为原形。”
“到时候不需要别人出手,铁爷爷都会一巴掌拍死我。”少女一脸痛苦。
以吸血为生,这对于一个不到十六岁的善良小姑娘而言,太过于残忍。
可是,如果不如此的话,那么伊瞳的人生将会更加凄凉。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宿命!
“伊瞳,我感觉今天那只变异独角犀牛出现的有些莫名其妙,这……该不会是和你有什么关联吧?”江火试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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