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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白铄的疑问,老道笑了笑:“看来你还是没开窍啊!这不还跟庄周和蝴蝶一样吗?”
白铄顿了顿,思维还是有些混乱:“卢生在梦中经历了一切,然后对现实的人生就俨然失去了兴致,这样会不会有些太过消极了?”
“那你对现在的人生会失去兴致吗?”
白铄抬起头:“卢生已经得到过了一切,而我却还从未得到。”
“这只是你的看法,你为何不说卢生是在所谓的现实世界失去了一切呢?”
白铄思索了良久,没有说话。
老道又问了白铄一句:“你觉得世间什么最珍贵?”
可能是没有思考出满意的答案,所以白铄一直没有回答。
“有人说是已失去和未得到。”老道接着说到。
白铄望着老道认真的听着他下面的话。
“佛家讲的是前世因缘今生果,而今生修得便是来世的果。这不过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而已。今生修得后世,那后世又将修得何物?而我们道家讲求的天地人与万物的和谐,所谓道法自然是也。我们只修今生,不问来世,如果人真的有许多的来世,那只要修好每一个今生,做好当下,那即便是生生世世又有何虑,以前或者未来的得到、失去又与我何干呢?所以在我看来,已失去和未得到都并非是最珍贵,最珍贵的莫过于正拥有……”
说完这番话,老道便不再开口,似乎在等着白铄自行领悟。
这时白铄突然又想到了自己在刚刚梦回时,因为思绪有些混乱,又得不到开解,于是便在网上搜寻相关情况。偶然间发现了与“黄粱一梦”这些典故类似的另一个历史上的真实事件:大约100年前的晚晴时期,在魔都有一个名叫陆士谔的医生。有一天他做了一个梦,在梦里陆士谔发现自己来到了许多许多年后。他看见华国在未来不仅收回了租界,还废除各种法外治权,外国人在华国都规规矩矩、老老实实。法院里甚至还在审判不老实的外国人。外国留学生纷纷到华国的大学来留学,汉语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语言文字。华国拥有众多先进的武器,和强大的海军实力。
他还惊讶的发现华国已经进入文明、富裕社会,社会一片和谐,没有了嫖娼、赌博。华国的工人个个都进入小康,女人不再做职太太,就业成为普遍现象。很多华国富人纷纷走出国门,到海外去投资。华国工业也非常了得,华国将成为世界工厂,其它国家使用的东西,都是华国制造。沿海各省都有大型造船厂,生产的钢比外国的还好。华国可以自主生产美观灵巧又省油的小汽车,人们出门可以乘坐出租车。
陆士谔还看到未来的魔都会成为了一座繁华的大都市。浦东成为金融中心,还举办了国博览会。南京路地下有了地铁,黄浦江上架铁桥、下边修隧道。从徐家汇到南京路,沿街商铺林立,热闹繁华……最后,陆士谔被门槛绊一跤,自己也随着醒来才知是一场梦。他将梦里的事告诉妻子,妻子却说“这是你痴心妄想久了,所以才做这奇梦。”而他却说“休说是梦,到那时真有这景象也未可知。”后来陆士谔把他梦里看到的一切都写进了一部书中,取名叫做《新中国》。时至今日,书中记录的一切果然都成真。而且梦中的三大工程与现实中的延安东路隧道、地铁一号线、南浦大桥等地点方位都十分吻合。
白铄又将这件事情请教老道,陆士谔的这个梦是否也和“黄粱一梦”、“庄周梦蝶”有着相似之处?老道想了想说道:“庄周梦见的是一时半刻,陆士谔梦到的是一段时期,而卢生梦到的是一生一世。这其实都是他们各自的一种悟道的过程。庄周悟道后是成为一代宗师以教世人,陆士谔悟道后是著书立世警醒世人,卢生悟道后是大彻大悟无欲无求。他们只不过各自的功德不同,领会不同,悟道后各自做出的决定亦不同而已。”
白铄想着老道的话,突然想起了最近身边突然出现的辰冰甚至还有萧镇,又问道:“可是如果本来是梦中的一些人,却又突然出现在了身边,这又作何解?”
老道笑了:“既然梦中的东西可能会成为现实,那在日后出现和在现在出现又有何区别?这个简单,小兄弟你只要静心多思考,不必多问贫道,很多东西其实都是可以自行领悟的。”
待到和老道聊完,天色已然不早,白铄起身告辞之时,老道似乎想起了什么又叫住了白铄。然后从茶柜里取出一大包刚才喝过的那种茶叶交给白铄,说既然白铄喜欢这茶叶,便是有缘,于是忍痛割爱分给白铄一些,只收取一点炭火成本200元就可以了。老道的这番行为直接让白铄感到天雷滚滚,刚刚还是一副得道高人的形象,转眼也不过是计较几两银钱之人。不过离开道观之后,白铄心里却还是反复琢磨着老道的话语,虽然不足以解开疑惑,但还是像在白铄的心里又点亮了一盏微弱的灯光。是啊,只修今生,不问来世,白铄已经准备无论这些事情是否能够搞得明白,但他绝不会像卢生一般自哀自叹看破红尘,他一定会把握好当下的一切。
又是一个周末时分,由于这天股市不开盘,所以两位“服务生”也理所当然的放起了假,没有去酒吧。刚过晌午,络腮胡就打来电话,告诉他一直寻找的辰冰居然又来到了酒吧,并询问了那份曲谱的下落。络腮胡留住了辰冰,让白铄赶快带着曲谱过去。白铄连电话都还没听完,就以最快的速度拿着曲谱向酒吧赶去。还未到酒吧,白铄就远远的看见酒吧旁侧不远处的一大片荒地,正是白铄他们小时候常踢球、嬉戏的那里,而现在却长满了野草。此时那个叫辰冰的女子正娴静地矗立在野草边缘,捧着一杯奶茶,似在思索着什么。她今天没有穿着那件自己最为熟悉的白衣,而是穿了一件浅驼色的风衣,一头过肩的秀发散披在风衣之外。由于风衣的扣子没有系上,加上质地轻薄柔软,在有些微寒的风中略显飘逸,隐隐可以显出里层所穿的白色衣襟。给人一种“娴静宛如花照水,娉婷犹似柳迎风”的感觉。
辰冰此刻还没有发现白铄的到来,白铄可以很从容的暗自观察一下这个神秘的女子。不过此时不管怎么看,这也就只是一个貌美恬静的姑娘而已,怎么也和神秘沾不上边。
白铄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拿着曲谱慢慢地走过去,在离着还有约么三米远的距离时,辰冰悠然转过身来,左手拿着奶茶,右手捧着杯底,没有任何表情的地看着白铄,眼神有些迷离,似乎她的思绪还没从之前的思考中完解脱出来。过了好一会,她瞟了一眼白铄的手中,才把右手伸将出来。
“给我”。
白铄本能的想将曲谱递过去,却又突然停下了动作问到:“这曲谱是你写的?”
“嗯。”
“你叫辰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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