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幻影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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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留下来吧，一辈子陪着我。咱们两个，就咱们两个一起生活，一起幸福的生活，好不好？”声音又一次由凄厉变成了哀求，“好不好，哥，你回答我，回答我啊。”

白灵的心每一下都在滴血，尽管作为一个梦灵不能动情，即不可以笑，更不可以哭，但是这些规则仅仅为了梦灵能忠实地履行职责。白灵知道曾有无数梦灵在看不见的地方默默流泪，那时候他对于这些只是嗤之以鼻，总觉得自己已经学会了控制感情，已经可以压抑自己的任何喜怒哀乐。最让他骄傲的是，十几年来他从没有大声笑过，更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包括吞下“契约咒”时经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然而这一刻，他不知道为什么，好像除了流泪，没有第二种可以宣泄感情的出口，那种压制也压制不住的悲哀被封在咽喉里，口腔里充满了酸涩的滋味，尽管一再让自己努力克制，最终还是让泪滑了出来，并且不可收拾地流成了河，除了拼命点头，白灵找不出任何语句来表达自己的感情。

坐在对面的6晓君根本看不到白灵所看到的景象，但是从他不断变幻的表情和满脸泪水的样子上，已经可以明白这个家伙中招了。着急的她使劲摆手，使劲摇头，可是对面的人好像根本看不见她似的，这让6晓君非常生气。

“哥，你真好。”那双眼睛流露出幸福满足的样子，眯成一条缝，似乎笑得很甜，“这么多年来，你从来没有叫过我的名字，你叫一次好吗？就一次。”

白灵看着那双期待的眼睛，心里的堤防彻底决裂，点着头开口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白灵满眼金星，眼前的一切瞬间消失，只有6晓君焦急地看着他。刚要张嘴开骂，6晓君嘘声的动作让他一下子清醒，看来这次是这丫头救了自己，不过想起刚才自己又哭又笑的表情一定也被这个丫头尽收眼底，不禁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脸上微微有些热。

太极鱼还是在不断飞旋转，从周围阴风阵阵的样子看，他们真的早已经进入冥界了。

“沙自强，沙自强。”突然白灵周围变成了一个非常华丽的房间，房间一张红色的心形水床格外抢眼，水床中间坐着他们中学的校花欧阳姗姗。“沙自强，上次说好忙我补数学的，你怎么失约了？”伴随着娇嗔的责骂，欧阳珊珊已经从床上爬了过来，玉手环绕上了白灵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你知道吗，想死人家了。”香风吹在沙自强的耳廓里，一阵阵难耐的瘙痒，让他整个人开始不断热起来。

“热吗？看你额头都出汗了。”欧阳姗姗的手轻轻抚上白灵的额头，若有若无的触感，似真似假地拂过他的脸庞，妖艳的笑容，白灵的感觉越来越敏锐，心脏也越跳越快。

“都是幻觉，都是幻觉。”白灵闭起眼睛在心里默念着。

“你在怕我吗？沙自强，你为什么要怕我呢？我真的那么可怕吗？”欧阳姗姗娇嗔的话语又一次萦绕在白灵耳边，不时地吹出若有若无的气息，让白灵非常难受。

“都是幻觉，都是幻觉。”白灵不敢睁眼，他忽然想起了柳下惠，从来没觉得那人真是人才。白灵心里有些委屈，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聊斋里的宁采臣，只是没有燕赤霞来拯救他。他的心里不断地咒骂着，“梦灵又不是和尚，还要经历这种考验，真是”还没来得及骂完，就感觉似乎有东西碰触到自己的下身，浑身禁不住战栗了一下，猛地睁开眼睛，赶紧又闭上。原来，欧阳姗姗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褪去了衣服，身上只剩一件镂空的睡衣，曼妙身材若隐若现，就坐在离白灵一步远的地方。

“沙自强，你干嘛要闭起眼睛？难道我不漂亮吗？你知道吗，我已经喜欢你很久了，每天晚上只有想着你我才能入睡。来吧，来吧，人家真得很需要你。”肉麻的话语配上燕语莺声在白灵的耳朵里变成了无法抵御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