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处心积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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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段云的疑惑，并没有出乎段正风的意料。他轻轻点了点头，道：“这一切的安排，实际上在你出生之前，便已经开始。”

仿佛是想起了一些往事，段正风叹了口气，接着道：“当年我无意中察觉，你娘腹中的胎儿，竟会与我战狂族的一代老祖战天，有着某种联系。并且除此之外，我甚至还发现了其他的因果线……”

“虽然无法得知那股因果线到底来自哪位强者，但只要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令战天老祖复活，我都绝对有必要去做一个尝试。”

“此事关系重大，容不得半点纰漏。偏偏战狂族的两脉又彼此不合，难免会出现一些意外。为了掩人耳目，我改动了你爹娘的一部分记忆，并且引导他们二人携带至宝’破天决’外逃，这才有了后来的一切……”

“你是说，是你造成了我们一家人二十多年的分离？我们就活该被牺牲？”听到此处，段云竟是完全没有顾及与前者修为的差距，他声音猛然一厉，周身的波动，甚至都是不受控制地狂暴了起来。

“小云，不可如此！听老祖说完……”一旁的段天也是被吓了一跳，他赶忙拉了拉段云的胳膊，这才让后者的情绪，勉强地稳定了一些。

“发泄出来也好。在我战狂族兴衰的面前，没有什么东西不可以牺牲。哪怕是我这个八级武皇，也是一样。”段正风没有去在意段云的反应，他苦笑了一声，言语依旧是平淡无波。

“按照我预先的推演，你的身体应该是战天老祖的最佳载体。然而，或许是觉得对你们一家有所亏欠的缘故，他在你的印记中休养了一段时间之后，最终却是选择了另外一种难度极大的方法重塑肉身。”

“所幸的是，在不计成本的消耗之下，战天老祖用那种方法最后获得了成功，并且他的实力，也已经恢复了将近八成。”

“而无论是那一次我在魔灵大陆的出手相助，还是你到了战狂族后经历的一切，都是出自他通过特殊手段传达过来的授意……”

段正风这一席话的说出，不啻是在段云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从情理上来说，他对这个罪魁祸首的愤怒，可谓是达到了极点。但若是站在整个战狂族的角度来说，其实段正风处心积虑所做的，也并不算错。

“覆巢之下，绝无完卵”。一个小家的二十年分离之苦，与多出一个至强者的存在相比，换做任何一个局外之人，都知道该如何取舍。

“以前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沉默了半天，段云终于是抬起了头，他的牙齿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心中的疲惫也是顺着嘴角的缝隙，艰涩地流淌了出来：“不过，继续待在这里，却只会让我感觉到更为伤感。”

“所以，我想知道，如何才能辞去这所谓的族长之位。”

段云的话语中，没有带任何的称呼。显然，他已经是在打算与战狂族彻底划清界限。

“胡闹！”未待段正风表态，段天却是将脸一板，沉声道：“你以为两位老祖这么安排，只是为了给你设置一个牢笼么？”

“罢了，此事本就怪不得他，一时间有些情绪，也是在所难免。就像我这个糟老头子，当年又何尝不是被赶鸭子上架……”段正风摆了摆手，将脸朝向了段云，淡然道：“战狂族虽然有些不近人情，但既然把你推上了族长之位，也是有着不菲的福利。”

“无需你为任何琐事操劳，只要不摒弃族长的名分，便可换来一个提升修为且无任何副作用的机会，你可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