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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爷重新坐下来,是憋屈的满面涨红。

不知道他是恨舞妓没相中自己,相中了袁训,还是恨袁训逼着自己去睡她。

只见他酒也不喝了,肉也不啃了,刚才还跟天豹和禇大比谁啃的肉最多,这会儿气得坐那里上下嘴唇子乱动着,飞快在说些什么。

袁训凑过来听,小王爷眸子里快要喷火,把嗓音略提一些,别人听不到,就袁训一个人听得见:“爷爷我守身如玉,爷爷我守身如玉,”

袁训让自己口水呛到,真不敢相信这位是守身如玉。在袁训来看,守身如玉的人只有他自己。他一向自命为兄弟们的风流底他最清楚,说风流底并不就是所有人全风流,如有几个并不风流,这叫风流底子干净,袁训也清楚。

但他们房中有妾室,是家里给的,在这一点儿上,无人能和袁训相比。

袁训要是想要,中宫娘娘和太子殿下会很高兴的给他一堆。是以守身如玉的话,唯有小袁将军能自命不凡。

把萧观上上下下打量几眼,袁训一乐,低声道:“您守的是哪快儿的玉?”

“把我的簪子还给我!上面的珊瑚旁边还有块玉,有块玉!”萧观眼看着这就要和袁训拼命。袁训嘻嘻:“簪子虽然值钱,在我哥哥眼里又算什么!”

喊声哥哥能哄住萧观的人,也就只有小袁将军。

但这一会儿明显效果不好,萧观还是气得就要打他模样,冷笑道:“我看着它是不值钱,可是我的,是我的!”

“定情信物?和哪个女人的……”小袁将军打个哈哈,在萧观的黑脸注视下缩回话题:“当我没说。”

寻思着这东西还能是世子妃给他的不成?

如果是真的,还真看不出来这哥哥还有花前月下的能耐,以袁训来看,凡花前月下的,都得是他这样的俊人,再不然就是连渊尚栋都有资格。

在小袁将军来看,要有“资格”。他用的是这个词,自然是把小王爷的长相从里到外鄙视的足。

再就是寻思世子妃和小王爷花前月下的打架还差不多,花前月下,这位爷他要不要教几招?

想到这里,担心上来的袁将军还真问出来,眼睛对着又旋转起来的舞妓,对萧观咧咧嘴:“等下您单独进她房里,您会不会?”

萧观死瞅住他。

“我教你啊,你进去以后……。”

萧观死瞅住他。

“没记住?还有什么不懂的,只管来问我……。”

萧观死瞅住他,慢慢吞吞:“我说你啊,你凭什么来教我?你房里连个妾都没有,你会不会才是真的,”

“没有妾,和会风流是两回事情。”袁训还能硬扛这话。

萧观慢慢腾腾:“哦……”忽然来了精神,眼睛一亮,上下嘴皮子继续翻动,袁训听听,换成另外一句话:“回去我告诉你老婆,回去我告诉你老婆,”

袁训摸着鼻子,也长长哦上一声:“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样的话,就不用告诉您了吧,让您黑甜一梦到天亮,我们把活儿做了,把您一接,这就出城回营,我们多辛苦您不用管,您只管自己舒坦就行了。”

萧观立即不说了,有了笑容:“我就知道你不会白扔我东西,不是白来我这里的,说吧,你有什么主意?”

又对着舞妓丧气地道:“什么东西!也瞧不上我!放眼京里的名花魁,哪个敢这样猖狂!”袁训在他胸前随意拍拍,随便的找句话出来安慰:“出门儿就是这样,出门就不值钱。”

萧观正要怒,什么出门我不值钱?这是什么鬼地方,敢看脸论身份!

手上让塞过来一个东西,袁训低声道:“进房去,就把她打晕,您的东西就拿回来,再用湿巾帛堵住鼻子,把这东西放香炉里点着。”

“嗨嗨!我就说你不会白来这里,”萧观喜欢了,把东西放怀里,心也放下来:“爷爷要逛院子,也不要这苏赫睡烂了的,你说她自己说的,明天还要去中间那城,那不是陪苏赫吗?爷爷我不要!”

袁训意味深长的一笑:“是啊,她明天还要去那座城呢,也只有今天是个陪人挣钱的日子。”

……

深夜,风呼啸如雪鹫掠过,震得天空都似晃动。这座城里的建筑,更是密闭好、能防风、能挡寒。

长途跋涉到这里的客人们,称这里是“销金窝”,除去家以外的东西,这里都有。通宵达旦的玩乐声从密闭房子里隐隐传来,但不远,也就消逝。

小王爷这里的动静不大,外面也就更难听到。

石头房子里,他拿个湿透了的巾帛捂在脸上,只露出的眼眉里全是惊骇。

在他的面前是个大床,床上绮香华丽,锦被彩纱有内陆的,也有异域风情,可见这舞妓是个当红的角儿。

红角儿,是小王爷才打晕的,倒在床上。

打晕的人能是什么表情?当面打晕的,面上会有一段骇然。不知道中让打晕的,会是平静。和此时舞妓的面上表情都不一样。

萧观是从背后打晕的她,拿走自己的簪子,就不再管她。

按袁训说的打开小包袱,取出一段香。香包得很严实,怕让雪打湿或是沾上水,外面还有油布。

点上香,小王爷用湿布盖在脸上,没有一会儿,就看到舞妓有了变化。

她的面上,出现一种向往的神色。小王爷虽不是花前月下人,却逛过院子,知道那是男女欢好到极处时,才会这模样。

他把布巾盖得就更紧,也不怕捂死自己,不时以手掬水淋上去,已经知道这是什么香。

但是,迷香有这样的吗?

正想到这里,房门让袁训推开,袁训一进来,也是用个布巾盖住鼻子,对萧观招招手。

萧观走出来,同他到隔壁房中,这是袁训的房间,里面也有一个打晕的人,为说话香还没有点,就没有这个味道。

萧观到了这里,头一件事,就是上前掐住袁训,摇晃着问:“那是什么香,是什么香!”正摇着,连渊等人进来,就是对小袁将军忠心不二的褚大和天豹,也对袁训又疑又惑,面上都有一个疑问

袁将军出身清白,为人也无不妥之处,是怎么会有这种香的?

袁训正要解释,尚栋都没忍住,吞吞吐吐问道:“殿下府上,没有这种香,对吧小袁?”萧观让提醒,他本来只往袁训身上想,现在随手把太子殿下也扯下水。

萧观坏笑:“对!你的东西只能是太子府上找来的,但我敢担保,殿下府里没有这东西!姓袁的,这是你哪里弄来的?”

太子党们齐齐不悦。

这位是指太子府上有这种东西呢,还是没有?

萧观把他们的不悦狠瞪回去,下面的话可就更不客气。手还扼在袁训脖子上,不见得真把他扼死就是,而来的人对这迷香太过吃惊,都对袁训生出疑心,还没有想到去救。

就见小王爷一个劲儿的追问袁训:“你几时当的下五门采花贼?几时入的门派?采了几个黄花女儿,对我说出来便罢,说不出来我,”

挑眉头,神气活现:“我告诉你老婆,我告诉你女儿,我告诉你儿子!”

萧观并不是真扼,扼死袁训,谁还给他挣功劳去,但也把袁训扼得喘不过气,半窒息状态,袁训什么也没听清,也没心思去听,把自己挣开来,就听到最后一句:“告诉你女儿,告诉你儿子。”

“反正是你儿媳妇,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袁训火冒三丈,同时还有一句话出来:“我也告诉去!”

整着衣领子,都让小王爷扼得不是原来模样。目光看向别人,就见到一张张脸上全不是滋味儿。

连渊古怪的抱着手臂,尚栋扬着下巴寻思,褚大颇受伤害的看着袁训,小袁将军在他心中的地位可以看出大为下降,而天豹,这个其实算是强盗窝里出来的,对这种迷香不以为然,就他没有在心中非议袁训,而是腼腆地笑一笑,低下头难为情:“小爷,这香真不错。”

大家心思一看便知,袁训几乎要晕过去,怒了:“放屁!老子不是那样人。”

“说粗话,也不代表你清白啊。”尚栋挑歪嘴角。

“是啊,你当差办事去哪里都有地方,这香是你从哪儿弄来的,肯定不是殿下府里的。”连渊也一脸的你小袁真高深莫测,这东西也弄得来。

他双眼对天,猜测道:“这得有个途径不是?”

看他们难得的窝里斗,萧观正要好好欣赏,连渊尚栋包括余下的太子党们目光一转,到他面上。

鉴于这是小王爷之尊,连渊小心翼翼:“小袁近几年一直呆在军营里,从去年开始,一直和王爷在一起,该不会是……”

“胡扯!我爹才没有这东西!”萧观大惊失色,这风向变的,不眨眼睛的就过来。

尚栋慢慢地道:“王爷威风盖世,自然是没有的,但保不住王爷帐下那个谁谁谁会有,”

萧观把大脸恶狠狠逼近,活似要吃人:“给我说清楚!是那个谁?”拳头也应声捏得格巴响,随时准备砸在尚栋脸上。

尚栋双手摊开,无辜地道:“你打了我,可就没有人帮你们运东西了!”

萧观面上抽搐着,总是带着搬石头砸自己模样,拳头是放回去,但还是追问:“谁,会有这个!”

“比如说你喽,”

萧观正要恼,尚栋把下半句说出来:“比如你手下的王千金和白不是,全是混混,他们以前走街蹿巷子的,什么地方不去…。”

“走街串巷,什么蹿巷子!又不是狗。”萧观敏锐的抓住尚栋巧骂人。

尚栋一脸不在乎随你挑刺吧,饶是威胁过萧观,也后退三步,到了另一个太子党身后,伸个脑袋出来:“然后给了你,”

“你胡说!”

“然后你和小袁称兄道弟去了,”

萧观满面的嫌弃。

“然后你就给了他,”

萧观先是气呼呼,随即就眉开眼笑:“是啊,他最爱这个,管我要来着,我单为他弄来的,”

尚栋还有下文:“然后你今天就不认帐,”

萧观瞪起牛眼。

“还反咬一口,说是小袁自己弄来的,”

萧观冷笑:“哼哼!”

“又把殿下扯进去,您是什么居心?”尚栋说完,脑袋一缩,完全躲到别人后面去了。

褚大像是明白什么,掩住大脸偷笑。天豹早就不给小王爷面子,虽然不大声,也笑得前仰后合状。

萧观气急:“反正有好事情,全是你们的!有坏事情,全和我沾边!”一扭头,又把袁训揪住。

袁训让他揪住一回,第二回有了防备,往后就闪,萧观握住他衣角,认认真真,满面严肃:“兄弟!”

“啊?”袁训和太子党们全愣住。

“哥哥知道你娶个媳妇不容易,你要这东西,我就给你弄了来。但当时忘记交待,这会子有的是人证,交待交待你,你已经祸害你老婆,千万不要再祸害别人。你家女儿以后要当皇后,你落这个名头儿不好,让人揭出来,哥哥我没法子为你洗干净,”

把袁训衣角一放,萧观大步走到屋子一角,寻个地方坐下,两只铜铃似眼翻对天,再也不理任何人。

袁训骂出来:“为当差不是吗,我才备的这东西,什么下五门下六门的,这会子用的不好吗?这东西中人欲醉,醒过来他也没数儿,咱们只有这半夜和明天一早的功夫,保证他们醒过来,我们已经出了城!你们嫌不好,以后我不用了!”

大家才要去哄他,袁训手先点在连渊鼻子上:“你!装女人去!脸上多搽点儿粉,别进城的时候让人看出来!”

连渊一滞,苦笑僵在面上:“不会吧!”

尚栋见势头不对,在太子党后面避来避去,让袁训拎出来:“扮女人去!”又指了好几个全扮女人,全是刚才笑话他最厉害的,萧观见到嘿嘿笑出来。

冷不防的,袁训一手指住他:“你,扮女人去!”

萧观乐了:“我扮上谁敢相中我?”双手比划一下腰身,怕没有好几个水桶粗。萧观忽发其想:“能相中我女人扮相的,爷爷我不宰他!”

“你扮上,真没有人敢相中你?”袁训鄙夷:“这一帮子舞妓乐妓的,不得有个带头的。”

“老鸨!”萧观惊呼。

袁训似笑非笑:“像吧?哪家的老鸨不跟你这模样,水桶腰大刀眉。”

萧观恨恨地道:“该死的!年青的时候不都挺漂亮,到老了怎么全长成我这模样!”让袁训逼不过去,带气去刚才那舞妓房里扮老鸨。

褚大天豹都没有扮女人,让袁训撵去院子里,寻两个男人的衣服穿上。褚大问天豹:“你说我们这个,是不是那叫大茶壶的?”

天豹给他一脚:“难道你也想扮老鸨头?”

褚大闭嘴。

打扮完毕,出来一看,脸红的脸红,忍笑的忍笑。袁训把自己那房也点上一枝迷香,关紧房门大家出去。

就是明天有人发现他们的异样,也是满面晕迷,醉生梦死之中,衣衫不整的,只会让人认定是他们自己为增情趣用的迷香。

就是明天有人发现,袁训等人也走了。

出门的时候,萧观不放心,又问袁训:“你真的打听清楚,我们现在可以进城?”袁训斜眼他:“你当我们进城好几天我白闲着不成?”手中拎着个东西晃动:“走吧,我有进城的口令。”

眼光赶快斜开。

多看一眼这位,袁训怕自己吐出来。

萧观自己却觉得挺美的,没一会儿把个大脸又送过来:“沈渭真的到了?”

他满脸的白粉,先香的袁训鼻子不能呼吸,又有眉头画得比几根手指粗,像脸上不长五官,只长眉毛去了,袁训把脸再别开,嫌弃地道:“到了到了,我们比你清楚!”

“就没有见他面,你怎么知道他到了?你们就是狗鼻子,比我闻得快!”萧观到一边儿去独自生气。

他也不能再和他们走得太近,不然那连美人,尚美人,小王爷怕自己会吐出来。

连美人儿欲哭无泪走着。

尚美人儿横眉怒目走着。

好在夜晚街上行人不多,不然离穿帮不远。

中间那城门外验过口令,守城门的人对着袁训手中的东西看过,问了袁训一句什么,袁训回过,他们就嘻嘻哈哈:“进去吧。”顺手的,又在连渊面上摸了一把,让连渊恶心死。

萧观得了意,看看,有人敢摸爷爷我吗?爷爷我一笑……守门的兵犯恶心:“快进去吧,等着呢!”

不敢说百媚生,总能膈应到人。

好奇去看袁训手中的东西,却是个大红的……亵裤。

萧观张口结舌:“这,是苏赫的?”

“他管家的!”袁训往他脸上送:“要不要闻闻?”

萧观避之不及:“拿开!”

过上一会儿又好奇:“你怎么拿到这东西的?”浮想连翩:“难道你昨天前天扮成女人侍候了他?”

袁训不回话,又把个亵裤往他脸上甩,吓得萧观再次避开。

……

苏赫的大管家扎贾,巡视算府中才回房中,捻着自己焦黄胡子正在回想昨天那女人,听说是大食国来的,皮肤跟牛似的,又像汉人最好的丝绸。

想到汉人,就想到苏赫将军出远门有二月有余还没有回来,扎贾是不担心苏赫有生死危险,他只是想到将军带走一批的精兵,这城里缺了人手。

这时候要是别的人来攻打……做梦,他也想不到是汉人过来,他想的是离苏赫最近,一直跟苏赫争名将名声的那些人。

随手解着衣裳准备睡觉,离天亮还早,还能睡上一觉,就见到自己里面少了一件衣裳。最里面的那条没有了,扎贾不以为意,他是今早离开的时候,发现那女人睡得像死猪,而自己衣裳少了,应该是她睡在身子下面了,翻上一翻也没有找到,也不想把她弄醒,怕自己再扑上去,这就不想回来,就没有取那衣裳。

往箱子里另取一件,正要穿上去睡,外面有人敲门:“大管家,外面有人要见您,他带来这个东西。”

一个布包子里,打开来,正是自己里面那件衣裳。大管家一乐,道:“带她来见我。”见进来的却不是一个人,而是好几个,就这房外面还有人站着。

一个蒙着面纱的美人儿扭着腰肢走上来,大管家正要揭面纱,一巴掌狠狠过来。

“呸!”尚栋把面纱撕下来,对着倒地的大管家吐上一口。问袁训:“现在怎么办?”袁训往外看看天:“按原来说的,走吧,快点儿。”

连渊早撕去身上女人衣裳,长吐口气:“小袁,这辈子我恨死你!”袁训忍不住一笑,拍拍他肩头:“走吧,杀几个人你就不气我了。”连渊别扭的一转身子:“别碰我,现在是个男人碰我,我都想吐。”

萧观得瑟:“自己吐不算本事,像我这样,让别人吐才行!”把个大脸对着晃过来,对着大家一笑。

烛光下,原来的黑粗大脸上雪白的粉往下掉,牛眼眨动就是一个媚眼过来,“呕!”连渊直奔墙角,那儿有个铜盆,不知是洗什么的,对着连渊就吐出来一口,又呼长气:“我的娘啊,这辈子再也不要我见到你!”

萧观还不乐意:“以貌取人是怎么着?没看过史书上写的贤妇人,无盐嫫母,全是我这德性!”又要对着袁训晃,袁训赶快让开,吓得摆手:“我不看。”

“姓袁的,这辈子我恨死你!”萧观也是这样的说。

把女人衣裳全解下来,外面人拎的衣箱送进来,袁训负起他的强弓,大家各取兵器,萧观着了急:“我的锤呢,姓袁的你说进了城就给我兵器,你放哪儿了?”

进城以前,袁训让小王爷不要带锤。

使锤的人近来不多,萧观是梁山王之子,名气就大,怕让人认出他的锤,萧观无奈地丢下趁手兵器。

见大家全有了,就他是赤手空拳,萧观直奔袁训:“给我家伙!”那粉白的脸又过来,袁训吓得一猫腰,从他手臂下钻出去,道:“有有,等我们杀了苏赫就给你。”

萧观气怔住,又想来扼死袁训:“你存心让我没有功是不是?我没有趁手兵器,我怎么能杀他!”

“除了锤你别的不会?”

萧观闭上嘴,眼睁睁看着袁训等人收拾重整衣装完毕,重走到自己面前。袁训卷起衣袖,半带讨好半带安抚:“我还有把短剑给你,”正要解手臂上缚的短剑,萧观沉声道:“不用了。”

沉着脸:“我有!”

转过身子走到另一个墙角,背对着解腰带。古人腰带多系外面,里面衣服上还有称之为汗巾子的东西,萧观解下他的汗巾子,重把衣裳系好,转过身来,不知他怎么弄的,汗巾子一面直直挺起,萧观随手卷上几卷,就笔直的成了手指粗细的一个钢刺状东西。

再细细的捋上一角来,寒光透出,看上去锋利程度不亚于任何一把好剑。

这里的人,包括苏赫要是在家,都知道梁山小王爷擅使的是锤。太子党们和他在京里打斗多年,从没有见到小王爷使过第二种兵器。

双锤就是萧观的标志,也因此袁训劝他不要带进城,免得让人发现,把小王爷瓮中捉鳖。

但见到他取出这个来,连渊忘记他要恨袁训一辈子的,附到袁训耳边:“这是?”袁训用目光阻止他说出来,但两人心中已然明白。

再和别的人对对眼,大家全心中凛然的明了。

这个,才是小王爷趁手的东西吧。哪有人随身汗巾子上面也做手脚?他这防的不仅是战时被擒,还有……防皇帝吧?

不约而同的,太子党们心中闪过这句话。有时候直觉会给出一个答案,而此时太子党们全相信这个答案才是真的。

随身内衣中也有这种利器,只能是防最不可能出现的地方。

大家默而无话,在袁训手势下鱼贯而出。

天底下所有的宅院,都有巡逻护卫的。天底下防卫最严的地方,应该是皇宫内院。这里从萧观到太子党,都对京里宫中的巡逻有所了解,并不见得完全懂巡逻时辰,却是了解一些的。

苏赫府里,是和皇宫不能相比的。

轻松的来到最里面一层,萧观觉得不对,对袁训道:“人数不多?”袁训也觉得奇怪,对萧观道:“小心为上!”

总感觉哪里不对的袁训,在和萧观等人摸到一间房内后,才想到:“苏赫不在?”主人不在,护卫自然没有那么严密。

萧观压低嗓音:“而且他带走不少人!”这里护卫才不足。

袁训等人面面相觑,是应该喜欢苏赫不在呢?还是喜欢他这城里人手少了一截。

大家低低的商议。

“护城有一万精兵!”

“我们进来几天,没看到彪悍的人马!”

“他国不是死了人,举国举哀,不许开战!”

“也许是诡计吧?”

都没有想到苏赫带着他的一万精兵去了大同。

袁训还是道:“小心。”

大家认认方便,一般军营里,最中间最大的帐篷是主帅的。宅院里,最深处的院落房间是主人的。

而在这里辨认,袁训叫出一个人:“周机,”周机做了一件事情,用鼻子闻上一闻。手指几间房:“那里!”

萧观奇怪:“你闻的是什么?”

周机肃然回答:“杀气,还有脂粉气!”

萧观恍然大悟,苏赫是有很多女人的,女人脂粉最浓的地方,有可能是苏赫的睡房。但萧观不服气:“他的女人全用粉,你不怕闻错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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