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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天,加寿得到她平生以来最大的彩头。小说对父母亲的戴涌满心中,对母亲撒过娇还不算,又来对父亲撒娇。
身为大姐,她不需要和弟妹们争,以头一个孩子的身份得到父母的疼。一直以来,也是弟弟、战哥和她争宠。像这会儿这样的并不多见,把执瑜执璞萧战气到,只有父亲袁训明白。
不理会萧战的着急慌忙,和执瑜执璞噘着嘴。袁训轻拍女儿握住自己手臂的手,柔声道:“从来最疼的是你,只要你喜欢好。”
“啊!”萧战目瞪口呆,随时晕过去的模样。
执瑜执璞懊恼的搔着额头:“是这样,从小到大是这样…。”
如果只有萧战,沈沐麟巴不得看个笑话。但舅哥们也不痛快,沈沐麟要笑又不敢笑。
加寿的重要性,家外面的人也知道,何况是自家的人?龙氏兄弟也纷纷道:“寿姐儿放心,最疼的那个一定是你。”加寿展露出稚气如孩童的笑,这是欢愉到极点而出来。谢过伯父们,继续挽着父亲,娇滴滴道:“爹爹,母亲说用饭了,咱们去吃饭。”
那一刻也离不开父亲的娇憨,袁训还没有说什么呢,龙氏兄弟喜上眉梢。加寿和父亲感情深厚,他们兄弟先有凡事安然的心这是指未来皇后。又父女们亲亲热热,理当为他们欢喜。龙氏兄弟簇拥着父女们离开。
原来自从袁训一家回来,两府里轮流用饭。今天全在袁家,龙氏兄弟也一起去了。
看着热热闹闹的身影,萧战不是习惯的追上去理论,而是反复的质问:“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想寻个缘由出来。
他能问谁呢?这里这几个人。沈沐麟是不会回他,执瑜执璞嘟囔:“罢了,战哥,你费尽再多的心思也比不上大姐。”
萧战不死心,加寿以后是皇后,他能不懂吗?但还是道:“我知道我知道,但昨天还不是这样的,我是想知道个原因。”
执瑜怏怏:“原因?你在这里能问出来什么!我们和你一样刚听说,你在这里只能问天问地。”招呼着执璞和沈沐麟:“兵器放架子上,咱们也用饭去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三个人扭身一看,见萧战拔腿飞奔而去。
沈沐麟忍不住笑:“他去寻原因去了,真是的,我看着岳父也疼加福,作什么还要一争再争?”看似说萧战,眸光询问的也放到舅哥面上。
执瑜慢吞吞:“不为什么,是要争一下,不争,全让大姐和战哥拦完了。”
执璞拖长嗓音:“是想知道从我小的时候掐尖儿的东西往京里送,是为了什么?”
三个人说着话,也往饭厅里去了。
……
当天萧战也没有弄明白原因,去找韩正经和好孩子问,拿出回京后请客、吃点心等利诱。韩正经和好孩子哪里知道?但知道萧战又“针对”大表姐,正经双眼对地,好孩子双眼对天,萧战吼声吃点心了才恢复正坐。又去称心如意处百般敲打,也是个不明白只得作罢。
大家都习惯萧战的“举动”,这一天只气到他的爹。萧战东奔西走的追问,把和他爹暂时的平衡,每天有半个时辰父子相聚抛开。梁山王跑去把袁训骂上一顿,让陈留郡王轰走。这一天王爷父子各有“心事”,别人没有招惹,也看上去不好过。
回京前的日子,两府忙忙碌碌。龙怀城身为嫡子送到京城,陈留郡王女儿大婚,前往京城。梁山王已答应。各自收拾东西。方氏母女带着禇大花随船见老太太,邵氏张氏不去,接走外孙亲热几天。
加寿的丫头二丫和父母亲戚离别,天豹母子往旧草场上去走了走,回想当年,再想到天豹如今是官身,想到人的际遇,如果没有遇到侯夫人母女一对好心人,母子不是落草是为贼,母子们感慨万千。
加寿听了许多的外国古记,海路上的颠簸。姐妹三人对海上小岛最为入迷。回想起她们在南海诸岛上玩耍过,算重温一回。
辅国公世居在此,因为是边城,代代有守城功绩。闻听国公前往京中,送行的人无数。诸家国公们,是在临走前的那天约好到来。
……
当年和梁山王府互相掣肘的八位国公,钱国公温国公已倒,成国公庄国公和定边郡王勾结。坐下来,除老国公以外只有三位。英国公、登国公和宣国公。
老国公心头发酸,三位国公感受不到他的心情,只彼此看看人数凋零,没有说话以前也是唏嘘。
这些代下来,总曾有过情意,也曾有过矛盾和猜忌。但老国公知道都不是他们上门的话题,更不会是送行。老国公挑开窗户纸:“好些年没好好的聊,今天不说个痛快,我走了,只怕这辈子不能再见到。”
他的面上还带着将要离开故土的帮忙,但也让三位国公油然羡慕。
英国公叹气道:“你这是要去享福的人,我们不能比啊。”
老国公哎呀一声:“什么能比不能比的,孝顺儿子没有,这不过是外甥孝敬我。”
早年间辅国公府的笑话,国公们间不是秘密。听到老国公毫不掩饰,英国公也不再掩饰来意,和登国公、宣国公看上一看,道:“我们也不指望孝顺儿子,只指望京里能想到旧日局面。”
老国公对太子的回话也是这个意思,但太子是什么决断,京里又是怎么看,他却不能这知道。因此不能肯定的安抚三位国公,也没必要这告诉他们自己和太子进言过。不用告诉,他们也会东猜西猜。当下只能是安慰的口吻:“会好的,像我也没有想到老了老了归外甥养。”
笑容好似自嘲,反正没有人会认为他由外甥养有哪里不对。以袁训带着加寿和太子带迎接他的大张旗鼓方式,人人只羡慕他还来不及。
三位国公陪他笑上一笑,英国公委婉再道:“几十年大家的处境,你知我知,咱们没有可隐瞒的,也刻意做不成假。老龙,如今你去天下子脚下,说话可方便了。”
老国公心想只要有机会,话是一定会说。但刻意的提到“方便”,兴许进了京找不到机会说呢?皇上难道肯日理万机中见我不成?这可说不好,他还是含糊其词:“我难忘记你们的处境,难道自己几十年怎么过来也会忘记?能说的时候我自然会说,只怕……”
下面“不能说”顿上一顿,这是不用明说出来的话。但三位国公眸光微亮,像是等的是这句。老国公疑惑不解刚刚出来,英国公清清嗓子,小心翼翼地道:“您是养老去的,自然没地儿说去。但尚书见驾有的是机会。”
老国公哦上一声,微微有了笑容。发现自己看似在离愁中,其实还是在喜悦里。不然怎么会这点子小心思看不出来。
国公们都是几十年阅历,深知道实权重要。现放着太子在这里,大学士在这里,他们都不找,偏偏在这要登船的前一天上门,主意打在能随时见驾的袁训身上。
为什么来得这么晚?来早上怕老国公左辞行右辞行的,辞来辞去忘记他们的叮嘱。也有他们的用心良苦。
索性的,老国公大大方方道:“既然要见他,我把他叫来你们说话。”
三个国公一起摆着手笑:“不用不用,我们在他面前说话哪有分量,虽然爵位比他高,但谁不知道忠毅侯本是永国公?只为敬重你这舅父不肯并肩才辞去国公爵。您记着,到京里去,住他家里不是吗?有机会说上一回,您说话他准保上心。我们说,有什么用?”
他们既肯承认这样想,老国公来上一通取笑:“我以为醉翁之意在尚书,却原来深意下面还深得很。”三个国公陪他笑上一回,因明天起程,不好多耽误,约好明日送行辞出。
老国公独坐房中的时候,痛痛快快的露出笑容。看出自己是喜欢,又何必遮遮掩掩。正笑着,小十跑进来,欢快地道:“父亲父亲,我来检查东西。您收拾好了的?明天上路去,可不许说丢东丢西的,误我的船到京里。”
老国公跟他打趣着:“哟,你又来检查东西了?昨儿你检查三回还不足吗?什么叫耽误你的船,你是随我去的不是吗?”
小十才不生气,昂首挺胸道:“是随您去,姑母等着见的也是我。”说过,一溜烟儿的走了。留下老国公在后面大笑:“没有我,你姑母才不等着见你呢。”
话由尚在摇动不止的门帘子出去,小十的回话也由门帘子缝里进来,脆甜脆甜的嗓音:“不会的……”
……
老国公离开大同,俨然全城的大事情。余伯南不管送他也好,打着送宝珠的私意也好,都起个大早往国公府。路上,见到街头巷尾过年似的热闹。手中捧着香烛的,在家门前摆着香案的。路远,去年听到信,今年才有功夫赶到的十里八乡百姓们。把往国公府去的路堵得水泄不通。
“老国公要走了?”这是个远路来的。
“是啊,咱们这城里的人一生受用不尽国公府在这里的好处,也没有好好对过他,他竟然要走了?”这个人说着话,嗬嗬要哭。
有人劝他:“人家去当京里人,咱们得为老国公喜欢,好事儿不要哭。”
在这样的话语里面,余伯南以为自己也应该是喜欢的。但想到守在这里近十年,和宝珠匆匆一见却又要别过,实在喜欢不起来。回想他在几处任上呆过,只有这里最安心。跟守住一个渴望发芽种子似的,不过为这里是袁家的老家,宝珠总得隔上几年回来瞧瞧。
但他没想到皇上登基后,忠毅侯变成太后外戚,成了侯爷当上尚书又有太后公开的眷顾,轻易不再返乡。余大人在那一年时时冷落,但苦苦思索老国公在,宝珠不可能一次不回。终于,把宝珠盼来,却是把老国公接走。余大人能有什么好心情?
人群里说话,那准备要哭的是他此时的知己。
衙役们开道,开出一条路送他到国公府上。见到大门,余伯南眼睛一酸,险些失声泪落。认得的人上来寒暄,自己也感丢人。装着春天风沙大,把帕子向眼角一揩,喃喃道:“这天气,尽迷人眼睛去了。”
这本算是句实话,春天可不是风沙大。但一句话把自己说得怔住。什么是这天气迷人眼?简直是十几年前窃珠贼出现以后,世事迷自己眼睛去了。
愤怒上来,余伯南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面见宝珠,不管不顾也要和她说句话,问问她过得好不好。要是她说有一点儿不好虽然这不可能,但情敌心中大多会有如此希冀余大人一挽袖子,虽然不是窃珠贼的对手,也跟他拼了!
他是一腔想见宝珠,脑海中流连着小时候玩耍的青梅竹马,没有再重温过,而出来的脾气。越得不到缓解越是为难自己。这进的是国公府,却不去客厅上,往两府中间相连的角门走去。
到了地方一看大失所望,自从宝珠回来,白天打开的这道门上挂铜将军,一把大锁在门环上。
有个婆子从这里过,不管怎么看,往这里来的人是往西府里去,殷勤地忙道:“大人要去表公子府上吗?昨天还行,昨天入夜以后不行。西府里两位大奶奶,呵呵,没成亲呢,不知道怎么称呼才好。是称心和如意姑娘,这样称呼,又觉得不恭敬。不愧是京里出来的人家,别看年纪小,谨慎的了不得。说今天送行的人多,必然是乱的。又说今天上路,早早的理好门户,也不用我们这边多费心思。今儿一早侯爷过来,都是走的正门。大人您要去,绕路。”
余伯南胡乱答应着,把婆子应付走。对着紧闭的角门,眼角落下一滴子泪。满腔的要见宝珠气概在婆子一番话里烟消云散。西府里都有“两位大奶奶”出来,宝珠已是有媳妇的人。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到当年……
让打醒的他怔怔,沮丧的往国公府客厅上来。
……
客厅上,国公府的亲戚旧家将、家仆们都在这里。国公暂时还没有出来。在这个小十急的出门的日子里,他去了哪里呢?
……
旧书房,在老国公病卧以后没有用过。他是在袁训到来以前能下地,在那段日子里,旧书房也没有去过。
此时由袁训和龙怀城一左一右扶着进来,见花木扶疏还是旧景,只是人要去了。
暗暗的,对花草也做个道别。老国公命儿子和外甥:“扶我进去。”在他们的后面,跟着加寿和天豹。独有加寿在这里。
表面看上去和客厅没有区别,陌生的面庞自称是旧家将们。但老国公命房门闭合时,袁训和龙怀城、天豹一起守在房外,而房中有了凝重。
“寿姐儿,”老国公柔而低声的唤着她,加寿虽不明白让她来见的陌生人身份,但堆上笑容:“在呢,舅祖父请说。”
“咱们家底子不厚,不过呢三百死士还训练得起。”
加寿笑容凝住,嗓子干干的。在继父母亲送给她一份儿“后路”大礼以后,再收到任何礼物本不应该有过多吃惊。但加寿还是惊的有片刻不给寻思。
出一个皇后家里要费多少心思,和舅祖父自己起不来时都在为她考虑,让加寿感激涕零。
乌黑而长的眼睫有了泪珠,加寿哽咽着跪下来:“舅祖父,让您为我操劳了。”
老国公弯腰上还差些,所以对着萧战亮箭法,要让小六把箭袋捧高。见到加寿跪到面前,伸手想去扶,但哪怕一只手借着小几的力,另一只手也勉强只到加寿的发髻。
只在话语上连声表达出来:“不要浪费钟点,还有话要说呢。”加寿把感动压下去,拭着泪水起身来,把老国公扶住。
老国公指给她看:“这里只有伍拾人。不是今天才告诉你,是寿姐儿身份贵重,近你身边的人只怕受到盘查。不是借着为我送行,又有太子在,不敢让他们到家里来。如今你看一看,他们的命是你的了。”
加寿屈膝欠欠身子:“多谢舅祖父。”
“还有两百伍拾人,命他们都分散进京。等到京里,在你回家的时候,慢慢的给你见过。以后呢,他们居住在京里京外,住在你需要他们呆的地方。随你使用。”
加寿低声道:“知道了。寿姐儿要怎么孝敬您,才能当得起舅祖父的这番疼。”
老国公开心地笑了:“只要你好,舅祖父百年以后,也是安心的。”
加寿又一次郑重,告诉老国公,也告诉自己:“请您放心,太后为我颇费精神。父母亲也为我花尽心思。舅祖父您一直病着,也时时记得我。加寿若不上进,若不守好自己的天地,谁也对不起。”
老国公欣慰不已,但接下来他说的依然不是怎么振兴家族的话,而是和加寿的一对父母一样,循循叮咛:“只要你喜欢好,不求你无边权势,只要欢欢喜喜。”
对于这种没有扬我家声那种嘶声要震山河的话语,虽然平淡,但加寿放开他的手臂,重新跪下来,恭恭敬敬地拜上三拜。
……
客厅上的人还在谈话,以他们来看,老国公在内宅里交待过家人,女眷们道别需要时辰。但小十急不可耐。亲戚们看他前程似锦,想和他攀谈几句。但一会儿找不到他,他去寻找父亲。过上一会儿,又不见了,再请回来的时候,依然是嘴儿可以挂油瓶:“父亲还没有来,那船在水里该生气了。”
大家听到,把他笑上一回。
而梁山王和他相反,揪住儿子没完没了的絮叨:“日子过得太快了,咱们爷俩还没亲近好,你要走了。战哥,早些来。你十二岁了,长伴着祖父母是英雄好汉,回去对祖母说一声,再来。”
萧战没好气:“十一岁又九个月,我六月里过生日!”
“那又怎么样,也算十二岁。你都十二岁了,日子过得多快不是。我的儿子十二了……。”王爷似乎要哭哭啼啼。
哪怕加福在一旁打着眼,萧战也终于烦了:“老爹,你这是扮女人吗?这是祖父教导有多糟糕,我们家里多出来个女人!”
梁山王一抹黑脸翻脸:“臭小子,给你脸面捧好!”
“唠唠叨叨,没完没了!我十二岁该来陪您吗?学您还差不多!您十二岁不是只在京里玩杂耍,带着帮混混占山头!偏我十二岁应该往这里来,往那里去的……”
梁山王气的很想眼前发黑,干脆看不见这个不亲老子的孽子算了。但他们家的人体格都壮,想来个头发晕不容易。瞪着儿子吼一声:“你小子找打是不是!”
萧战比他吼的更响,面对小十:“那叔叔!找找你爹那长辈去!再不走,别说船要生气,水要不耐烦。是喝水打嗝全不劲儿!听到没有,呆站着有用吗?”
小十这一回听进去,一溜烟儿又跑没了。
一角,表弟撇嘴:“着什么急!我还没有同人道别完呢!”龙家亲戚多,回来没几天,元皓以其过人的身份,可的胖面庞,大方请客的性格,又有一批小知己。
这一回齐全,有男也有女。男孩子轮流问他:“可以去京里看你吗?”小姑娘轮流送他帕子和点心。
正收的快活让打断,当表弟的同样火大:“别打扰我!”
萧战今天脾气有点不同,表弟说过他没有消停。大步走过来,对男孩子们瞪瞪眼,忽然道:“谁愿意到京里当贵客?”
“我,”
“我,”
……
小姑娘们也举起手。
……
“哪一个改名叫六马,哪一个以后是我和表弟的贵客!”
……
“我,我可以改。”
和元皓玩得热闹的孩子们都不大,还以为萧战逗乐,其实战哥也是逗乐,一起高举双手。
萧战舒坦了,面上让他爹烦出来的火气不再,气定神闲的对表弟坏笑:“好表弟,你的知己已齐全,可以上路了!”
元皓瞅着他,片刻后响亮地吩咐:“小黑子取我棍来!”小黑子过来:“小爷,给!”双手送上。
元皓对着萧战高举:“啊啊啊啊…。”把萧战一路往厅外撵去。
梁山王大笑:“该!让你欺负老子,这会儿活该让欺负!”再一想不对,追后面也出去:“小子,给我停下来,姑丈没和你表哥说完话呢,小子,说你不信是怎么着?姑丈也会告状,写信给你爹告你的状!”
萧战不停,元皓也不停。
“啊啊啊……”直撵到前面过来的人面前。
加寿掩面笑:“元皓,又打表哥玩儿呢?”元皓这才停下来,大眼睛灵活的动着:“加寿姐姐,表哥不打是不行的。”
萧战蹿到岳父面前,把表弟一顿的黑:“岳父您磨蹭什么呢?再不走表弟要把客人全撵干净。咱们走。”
“咱们走!”小十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嘟嘴儿甩小手。
梁山王撵上来:“走个屁!明天再走。老子没和儿子说好话,谁也不许走!”
小十让他吓住,萧战和元皓这一对表兄弟默默的转过身子,萧战吩咐先生们:“备马,回京了!”元皓叫小黑子:“取我的吃食包袱来,上船回京了!”
龙怀城忍住笑,和袁训扶着父亲,施施然越过梁山王往客厅去做最后道别。
梁山王没同他计较,又去和儿子纠缠:“战哥,哎,你怎么总不给老子脸面,别走,再说几句……”
他们往门的方向去了,在他们离开有段距离,袁训没忍住,哈哈一声乐了出来。
……
到码头上,老国公转身立定,对着身后人山人海送行的百姓们拱起双手,提起中气朗声贯穿四野:“龙某这去了,父老乡亲们,以后有往京里来的,记得来看看我,薄酒相待述述乡情!”
挥一挥手,他满面春风含笑登船。
……
同一天,柳云若碰个钉子。
哄加喜远比他想像中的难,这是柳云若事先没有想到。
太后和柳夫人说话,柳云若凑到加喜面前。宫外花开不少,宫人们采了来,多喜、加喜、增喜和添喜弄花瓣,嗅花香,玩的不亦乐乎。
见到柳云若过来,加喜笑出浅浅小酒涡,低下头继续摆弄香花。
这一笑,让柳云若自信更添三分。蹲下来小声道:“加喜?”奶妈在旁边笑而不语,但是看着不离开。
有人叫,加喜抬一抬眼眸。乌黑深邃大眼睛里的稚气,让此时算别有用心的柳云若心头跳上一跳,没来由的有了心虚。
这种感觉他夜巡的时候面对坏人也没有,却在这里出现。而他的年纪还算小,自省自己的时候不多。不由得生出诧异。随后直接忽略不计,按他想的往下进行。
加喜又给他一笑,眼睛垂下放到手中红黄的花上不抬头,柳云若笑嘻嘻:“到我家过生日好不好?给你好多花儿。”
加喜只听得懂花,过生日和去我家都不懂。在她记忆里,柳云若只是个认识的人。这认识的人和经过的宫女太监在一个类别里。加喜为花,点一点头,再又摇一摇头。
“我家花房的花都给你,加喜你听我说,”柳云若接住加喜拈花的手,试图让她认真来听。
要三周岁的加喜呆呆看了看他,再看看没有到手的花,小脸儿变了变,小嘴儿撇了撇,把柳云若视为不讨人喜欢的人物。奶妈见到不对伸手来抱:“姑娘,我在这里。”
“哇!”加喜因没有拿到花,素来要风有风,要雨有雨,指住危险才不会到手的她大哭起来。
娇养的小姑娘大多这样,不给,哭给你看。未必是她胆小或于过娇弱。把太后和柳夫人惊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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