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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初尧看见,觉得不过是很普通的东西,但是又想看他能编出什么样的故事,“王子,这两件东西,有什么故事啊?”
“陛下,此物乃摄魂铃。是一位工匠为了追求世间最美的女子玉麟夫人而打造的,传说这串金铃有噬人魂魄之效,使听见铃声之人对主人言听计从。”
这不是邪物吗?慕容初尧有些不满,不是说什么凄美的故事吗,这分明是个可怕的故事。“王子,这个故事倒是有趣。”罢了,卖他一个面子,想他那个弹丸小国能进贡什么宝贝,还是不为难了吧,也显得大国风范。
“陛下,更有趣的是接下来这件东西。”
“哦?”
一颗珍珠?别开玩笑了。不就是很普通的一颗珍珠吗?众人只觉得他荒谬。
楚鸾却心下一惊,因为她隐约看见那珍珠一面分明刻着字,那字……好像是楚?!难道是她的珍珠?怎么会在阿尔赤手里?他究竟想干什么?
当年楚鸾年幼时,格外喜欢这些珠宝。玄均除了逼她学习外,其余方面都纵着她,给她买了一大箱子珍珠,还特地找人给每一颗珍珠都刻上楚鸾的名字。
“陛下,这颗珍珠的主人是一位富家女子,她因与府里的下人相恋、二人两情相悦。但因身份悬殊,注定不能在一起,于是二人计划私奔,却在出逃那一日,被家中长者发现。家族震怒,将那富家女囚禁在府中,那下人后来也不知所踪,就连是死是活也未知,二人自此再无相见。”阿尔赤简单叙述完这个故事,没有丝毫多余的表述。
楚鸾听了只觉得可笑,荒唐!他居然敢编造一个如此荒唐的故事。她和魏巍,她和魏巍……她和魏巍哪里来的情投意合,一切不过是她自作多情。
“想不到这世间也有这般可怜的有情人。”阮茜妍感叹道。
不对,不对!根本不是这样的!撒谎!都是撒谎!
楚鸾心底怒极,一双明眸也被愤怒蒙蔽。但若问她为何如此,她却又说不出来。是太过不甘?自己真心相付,却遭人背叛。还是因为一厢情愿成为江南纨绔茶后闲聊的笑柄?
“昭月郡主。”阿尔赤突然唤她,“你似乎对这枚珍珠很感兴趣啊,那不如小王先给你观摩一二,如何?”
阿尔赤身边那个侍卫双手捧着珍珠,呈到楚鸾面前。
楚鸾看着那颗珍珠,通身雪白,在斑驳的阳光下刺得人眼疼。她迟疑了许久,才颤巍巍伸出手。右手食指和拇指捻起那颗珍珠,轻轻摩挲着。
是她的珍珠。
不对!这不是……这不应该是她的珍珠。
楚鸾明显感觉到珍珠的表面并不光滑,似乎除了那一个楚字,还有什么别的痕迹留在上面。
她突然不敢看了,她害怕看见那个答案,又怕自己错过那个答案。
她将珍珠轻轻的转动过来,一个歪七八扭、刻得并不精致的魏字占据她的双目。她突然觉得手里的珍珠有了温度,那么烫,就快要灼伤她的掌心;那么亮,简直晃瞎她的双目。
当一个人沉寂在她所认为的世界里久了,突然有一天有人要将她拽出来,只会让她更加无所适从,手足无措。
回忆如潮水般汹涌而至。
他曾温柔的唤她,“姑娘……”
偶尔也带着些许恼意,“姑娘。”
更多时候只是抱剑站在她的身侧,随时替她挡过世间一切灾祸。
但他也并非时时刻刻都是这般自若,他也会慌张得不敢看楚鸾的眼睛,“姑娘,属下不敢僭越。”
这算什么呢,这究竟算什么呢?她曾多次试探、逼他说出口的答案,如今摆在她的面前,她却没有半点勇气再去接受。
魏巍啊魏巍,你真是死了也不叫我安生吗?你这个懦夫,你到底在害怕些什么?
“你为什么不肯带我走,你的心里没有我吗,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喜欢我吗!”楚鸾不相信。
但是对方似乎是被人施了咒,只能木讷地重复着同一句话,“属下不敢僭越。”
你既然对我有意,为什么不敢承认?你是觉得我对你的心意比不上你对我的心意吗?如果你在当初就光明正大地告诉我,回应我,又怎知我不会随你而去?穷碧落下黄泉。我也不至于白白受了这诸多年的折磨,叫我对你的那一腔真心都渐渐消磨了去。
玉奴见楚鸾死死将那颗珍珠攥在手里,生怕被人夺了去。她的脸色也有些不对,双目空洞。
“阿鸾,阿鸾?”玉奴轻轻摇了摇楚鸾的手臂。
楚鸾回过神来,她看向玉奴,面上与平日无异,只是眼底尽是悲伤,仿佛一片深潭,能叫人溺亡。
她看见楚鸾一双薄唇轻触,声音嘶哑而又微弱,“玉奴……”是我误了他,这许多年,我竟如此愚昧,对他的心意一概不知。
她很想将这一切都说出来,无论是谁,她想告诉别人,魏巍是喜欢她的,他是除了老师和玉奴外对自己最好的人。但是又有谁愿意听呢,她又敢讲给谁听呢。
玄均眼神讳莫如深,一直盯着楚鸾指缝间露出来的一小截红绳。夹了一块桂花糕放在楚鸾碗中,声音嘶哑却又带有几分威慑力,“阿鸾,尝尝这个。”言外之意,就是要楚鸾放下手里的东西。
玉奴也察觉到了,悄悄拽了拽楚鸾的衣袖。
楚鸾未动,反而将手里的珍珠攥得更紧。
“看来郡主很喜欢这个小东西呢。”阿尔赤笑着走上前来,“小王倒是愿意做一个成人之美的君子,只可惜这枚珍珠实在得之不易,不能轻易赠给郡主。不如这样,郡主只要赢了所有挑战,这枚珍珠包括摄魂铃都归郡主所有,如何?”
“阿尔赤殿下,阿鸾她生性喜欢这些新奇玩意儿,但都不过是一时脑热,终不长久,何况这只是一个有点故事的普通珠子而已。”玄均说完,还不忘看左手边的楚鸾一眼,“是吧,阿鸾?”
楚鸾嘴唇微动,但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对面的楚旭似乎看出了她的为难,便想出面替楚鸾赢得这枚珍珠,“阿尔赤殿下,不知想获得这枚珍珠需要赢得哪几项挑战呢?”
“哦?”阿尔赤有些惊讶,他也没料到楚旭居然会站出来,“之前听闻镇北候和郡主的关系不是很融洽,如今看来,传言到底只是传言,父女哪有隔夜仇?这挑战也简单,一共有三项,第一项是与我的妹妹,阿栎藜比较琴艺;第二项便是与我的手下阿木罕比较武艺;第三项则是小王亲自上场,比较骑射。”
楚旭这下犯了难,他一个大老粗,哪里会弹琴?
“是三局两胜还是……”顾汜问道。
“自然是三局都要赢了才算。”阿尔赤不假思索回答。
三局都必须获胜?这实在有些为难。不少想要得到摄魂铃的人都望而却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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