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峭壁上的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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峭壁的陡峭足以让大部分冒险者望而却步，而且费尽千辛万苦爬上洞穴，却发现什么都没有，无论是谁都出现失望和不耐的心情。有赫尔墨斯的长靴（仿制版）在，陆离很容易就到达了其他人需要耗费大量力气和时间才能抵达的高度，随后他确定了，他刚刚在下面看到的痕迹只不过是曾经到达这里的冒险者为了发泄苦闷而弄出来的痕迹。

那这里真的是什么都没有？

不一定。

随着陆离越来越深入，不属于近代的人工痕迹越来越多地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人工铺设的地板、曾经可以悬挂火把的痕迹、挖空部分墙体以放置火盆的空间……虽然风化严重，但老学者确实没有说错，这里应该有些什么。

而陆离到达最里面时，更是确认了这一点。

他的眼前，原本应该是尽头的墙壁，此时却出现了一个黝黑的大洞，从周围四散的石块以及墙体的开裂来看，这恐怕不是什么自然选择的结果。

洞口的后面并不是阶梯或者小路，而是垂直向下的深渊，下方传来了细细的流水声，底部应该是地下河。

“小陆离，这个洞口是刚刚被人用炸药炸开的，而且还是使用威力很强的炸药进行一次性爆破，魔法的话，这一层足有二十厘米的石板在破开的时候，通道周围的墙体也会跟着出现一定的变化……”

“而且周围并没有使用魔法的痕迹……墓穴就在下方两百米的对面，我们也下去吧。”陆离随意补充道，他已经发现了墓道的存在，那也是他委托的目的地所在。

“嗯！”

“叽叽啾！”

或许确信不会有人来，对方在墓穴的正式入口处留下了足够的光亮，为陆离指引了道路。

有人捷足先登了也没办法，不过陆离接到的委托是获取一些历史文物并交给老学者，所以他自认为应该可以和对方交涉的。

交涉？

这个可能性在陆离下降到墓穴时，他就知道不可能了。

火把照耀的墓道口，眼前所见的是十数具尸体，不是墓原本埋葬着的遗体，而是可能才死去没多久，一个个躺在血泊中的冒险者。

场面直白而毫不掩饰地呈现在来客的面前，浓郁的血腥味灌入肺中，死去冒险者脸上的不甘、惊愕以及绝望都被尽收眼底，死亡的气息尽数涌入了陆离的脑海。

直面死亡的恐惧无法抑制地污染着他的心灵，心脏疯狂地跳动着，有些单薄的身躯更是不住的颤抖。

即使教训了大量的强盗、即使为了救出伊夏曾打伤数百名盗贼、即使琪琪曾被杀机笼罩，陆离也没有畏惧过，也没有起过杀人的想法。

再怎么说他也是收到良好教育，实力再怎么强大，他也下不了手去杀人。

陆离解决过尸鬼更杀过奥加，但两者都已经是死过一次的死灵，本质上已经不算生物了，所以陆离不会有负罪感。

拯救伊夏那一次，他曾命令过女盗贼解决自己的同胞，那是因为那些人该杀，而且还不是他亲自动手，所以没什么感觉。

可是现在不同了，十几人的死亡赤裸裸地出现在他的面前，用自己的身体述说着他们的无奈和绝望，这又让陆离怎么愉快地接受？

胃在不停翻滚着，里面的东西似乎随时举起反旗从嘴里逃出。

双腿没有了继续迈动的力量，甚至随时可能跪下。

捂住嘴扶住墙，陆离没有在这里屈服的打算，成为冒险者后他就已经做好准备随时目睹死亡，只是眼前的场景比他预想的要难以接受。

“小陆离……”

游游在他的身后轻轻拍着，试图缓解他的不适，如果突然遇到这种场景却依然平静的话，那么对方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因为看到死亡而呕吐、昏厥、甚至转身逃跑的人多的是，这些都是正常反应。

陆离只是扶墙，已经很优秀了。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嗯，没关系的，慢慢来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