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6章 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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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越大，这种从一开始就已经被父母所嫌弃的不被期待出生的想法就越深重，姚立阳渐渐地也就没有去追问自己出生秘密的想法了。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后来母亲会回来。而且面对他的态度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从前的嫌弃厌恶，转为了小心翼翼，愧疚，亲近，还带上了隐隐的哀意。

即使母子俩再也没有办法亲近起来，但这些年，她的陪伴的确融化了他内心的坚冰，使得他也愿意和她正常沟通，并不会对她视而不见。

可哪怕双方都有改善彼此关系的真切想法，失去的时光也永远无法倒流。他们一直都无法真正的亲近起来，如同寻常母子那般自在相处。

心度上的巨变，并没有转化为现实的亲密。这是最为可惜的地方，让人不甘，又无可奈何。

“我父母曾经去拜访过亲戚朋友吗？”

姚立阳不想聊姚家的话题，生硬地转移了问题。

凤山自然知道他问的是自己，“据我所知没有。小华甚至就像你不认识我们一样，她也不认识姨母。我们两家亲戚关系比较疏远，加上双方都算是子弟不多的家族，所以慢慢地联系便也少了。”

“你们贾家以前也是贵族？岳家呢？”

阿里克斯对姚立阳的母家信息很感兴趣。

“很可惜，都不是。我们是非常普通的人家，子弟也都很普通，所以在帝国寂寂无名。”

凤山这话也没说错。凤家人一直都觉得自己家族没什么了不起的，就是普通人家而已，只不过家族相较很多人家而言规模大了一些，可过的也都是普通生活，和大多数家庭出生的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如果有不同，那也是家族传统之间的区别，并不是本质上的不一样。

大概因为这种从上到下的教导，绝大多数的凤家人压根就没有高高在上的世家出身的高傲感。他们会因为自己是凤家人而感到自豪，但那是对自己家族的归属感，只不过刚好家族是世家而已，哪怕不是世家，凤家人也还是会为自己是凤家人而自豪的。这一点不会改变。

他们并不认为自己是特别的人。在内域都是如此想法，更何况在外域，那就更是普通到没边儿了，说是淹没在芸芸大众里也没差，是完全不会有多少辨识度的。

“不可能。就看你妹妹那步法，就足以看出来你们家族底蕴深厚，最起码我家在这方面的教导要远逊于你们。

其实刚才亲身比完我就很能明白为什么阿里奥斯会死皮赖脸缠着要和她比试，实在是见猎心喜。虽然他步法也肯定不如她，但比我要好上一点点，眼光就比我更老练毒辣得多。如果我没猜错，他们菲尔德家也是教不出来这样的孩子。

速度实在太快了，我很怀疑我们长辈们能不能比得过。刚才与其说是比试，不如说是游刃有余地在逗猫儿玩，而我就是那只永远都追不上她的猫。”

说起严肃话题时，阿里克斯完全不把自己当贵族看待，哪怕刚才他还振振有词地维护贵族利益集团的声誉。

“猫科动物速度可是很快的。你基础还算扎实，年纪再大一些，速度肯定会更快，不必妄自菲薄。小华是我们家族速度能够排到前三的人，你会败给她并不代表你速度慢，你只是刚好没她快而已。”

“所以你们贾家和岳家是不是隐世世家？我听我太爷爷说起过，隐世世家的人往往有着更胜一筹的技能，有些技能还神乎其神，一般人完全不是对手。哪怕我们这些所谓贵族之家，底蕴也不如他们古老深厚。”

“古老的东西并不一定就是好的。你们之前也会说屹立不倒的家族时间长了容易尾大不掉，故步自封。能够紧跟时代发展潮流的家族才是能够立于不败之地的家族，所谓隐世，有时候未必不是他们不得不避世以求更为长远的发展。”

凤山的话让三位年轻人都愣了愣。小菲尔德最先反应过来，“大明哥指的是以退为进？”

“有可能。不管是现世世家还是隐世世家，还是老牌贵族，新晋贵族，不过都是对超大规模家族的称呼而已，把它们当做能够影响一个星球一个星域甚至是人类大局动向的势力即可。

任何势力的真实实力都存在此消彼长的情况，想要永葆实力就跟永葆青春一样是痴心妄想。那么一些有远见的世家，或者说因为各种缘故不得不避锋芒的世家，就有可能主动的退出现世，以保全实力，以谋求子孙后代的长远发展。”

阿里克斯猛地击掌，“对，超级隐世世家也未必有多厉害，普通的隐世世家就更不用惧怕了。哪怕他们曾经拥有神乎其神的绝技，现在也未必拥有。如果当真有这么强悍，就不需要避世而居。既然退了，一步退，步步退，想要更进一步，是很难的。

我就不明白长辈们为什么要对那些家伙这么忌惮，真有那实力就不会遮遮掩掩装神弄鬼的，直接用实力说话，被碾压的家族难道还敢不乖乖听从吩咐？”

“当真到了他们可以随意碾压我们的差距，我们这些家族也就不存在了，连帝国也难以独善其身。”

“所以说嘛，根本就没必要夸大其词。我总觉得长辈们缺了一点勇气？他们总是害怕这个害怕那个，其实哪来那么多的强者高人。”

鲍威尔家族毕竟是新晋贵族之家，哪怕总是给人暴发户的印象，但很大程度上恐怕也是家中长辈故意为之，表面上看起来就是一个爱到处撒钱的傻蛋，实际上内里还是十分谨慎的。如果不是这样，阿里克斯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小菲尔德都听得出来的事情，凤山自然也听出来了。

“如果当真有实力强悍的高人，一个人也许无法单挑帝国这样的庞然大物，但让一个家族分崩离析还是能够做到的。

他只要杀死一个家族的有生力量就可以了，如果丧失理智，甚至会以一己之力屠灭整个家族的人。历史上是发生过这样的事情的，所以千万不要小看了任何强者，更不要主动去触怒他们，否则不单只会被自己带来杀身之祸，也有可能给自己家族带去灭族之灾。”

“不管是不是贵族之家，都应该保持谨慎低调的作风。”

姚立阳已经对这个认亲的话题失去了兴趣。

“你们要在这里吃饭吗？我去买点菜回来。”

“下午的课怎么办？你不上了？”

“我请假了。”

除非生病，他极少缺席任何课堂。这一次还是第一次有亲戚来找他，他听到蓝阳描述后几乎第一时间便选择了破例，而不是傻傻地等着上完今天的课程才回来。

事实证明他的确做对了选择。如果不是亲自过来，他那表兄显然准备直接去他同学家做客，然后直接离开波思兰帝星。

“走，我们和你一起去买菜。我还从来没有到过菜市场。”

“买菜有什么好体验的？你们去吧。”

“小菲尔德，我们这么多人吃饭，你让姚立阳一个人怎么提回来？还是你让大明哥去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