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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设定上来说,一个年轻时就中了进士,并娶了方家女儿为妻,现在能爬到大理寺少卿位子的人,不应该是一个蠢人。原作者用刘姨娘和安逸的生活迷住了他,陆静淑就只能把他放到一个绝境里(男人雄风不再),逼着他重拾年轻时的志向,寻回自己的智商,不再为了个小妾就把家里折腾的不像样。
只要他明白孰轻孰重,有野心,想往更高的地方爬,陆静淑自然能找到机会将道理灌输给他,让他听自己的话,从而掌握陆家的话语权。
谁知道刘姨娘不甘心失宠,竟然另用了药,两下一叠加,差点就把陆文义弄死。
“不过这样也好,他这回就算痊愈了,也就跟个不缺零件的太监一样,心思必定不会在女人身上了。”陆静淑最后总结,“士大夫讲究修身齐家,他正可以好好修一修。”从另一个角度说,后宅的女人会争斗,争的不过是男人,她从根本上终结了这个男人,女人们还有什么好争的?
孝义又有点寒意附体,终于不再拦着陆静淑,让她走了。
第二日早上去给陆文义喂药的时候,陆静淑趁着喂完药,旁人都去收拾东西的时候,把药丸塞进陆文义嘴里,又给他喂了些水,把药丸送了进去。
早饭后大夫又来看,说陆文义情形好了一些,余外就还是让好好照顾。送走了大夫,方氏去跟陆老太太回报,陆老太太却没什么精神,整个人憔悴了许多,还要挣扎着去看陆文义,众人苦拦不住,只好搀着她去了一回。
“大夫说没说什么时候能挪动?”陆老太太很嫌弃的看了一遍刘姨娘的屋子,“这地方就不是养病的好地方!”
方氏回道:“大夫说再等两日。”
陆老太太哼了一声:“你好好照看着老大,要精心仔细!”一面起身往外走,还不忘让方氏记得叫人牙子来,要把那些刁奴卖的远远的。
方氏应了,将陆老太太送回去以后,就命人去叫人牙子来,再将侍候陆静秀和陆兴波的人提到正院里来,让他们跪在院子里听李妈妈训导。
不外是说查知她们平日还算谨慎,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主子的事,这次就饶了她们,还放她们回去侍候主子,以观后效。
这些人被关了一个昼夜,没有饭吃不说,还亲眼见到银锁等人挨打受罚,知道她们都要被卖出去,早已吓破了胆,此刻都噤若寒蝉,李妈妈说什么就应什么。
“娘还要留着他们?”陆静淑不太赞同,趁此机会,实在应该都撵出去,家里的乌烟瘴气也能少些。
方氏点头:“都撵出去了,一时哪有人手补上来?你爹爹还病着,咱们这里没有闲人能看着秀姐儿。你祖母身子也不好,哥儿那里还是让他乳母和丫鬟过去侍候吧。”
这倒也是实情,此事慢慢来也行,“那刘姨娘那边……”陆静淑看了看方氏的脸色,见她并没什么明显情绪波动,才继续说道,“还真的就这样放着不管么?天冷了,她又挨了打,真闹出人命来……”
她不是圣母,也觉得刘姨娘是自己作死,可刘姨娘真就这么死了,她却有些担心陆文义醒来后的反应。目前来看,刘姨娘能活着,对她的计划来说,更有作用。
方氏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说:“她死不了,昨儿李妈妈去看了,再饿一天也饿不死。”
陆静淑伸手抱住她的胳膊,安慰道:“娘放心,等爹醒过来,就会知道谁才是真正为他好的人了。”
“是么?”方氏垂下眼,轻轻拍了拍陆静淑的背,“但愿吧。”
张氏听说方氏那边已经把刘姨娘的人都卖了,就让丁妈妈去看紧了厨房,“千万别让大太太抓到什么把柄,采买的事你让刘婆子抓紧了,别给新人插手。”
“奴婢明白。”
等丁妈妈走了,张氏又叫翠玉:“还没找到老爷?”
翠玉小心答道:“张顺儿说,老爷一早起来就出去了,还没回来。”
一早出去做什么?张氏在屋子里转了几个圈,吩咐道:“让人好好盯着前院,老爷一回来,即刻来回报。”说完又带着人去陆老太太房里,想哄着老太太松口,将家务交给她管,让方氏专心侍候大老爷。
谁知她一去,陆老太太就喊头疼心口疼,光折腾着她侍候,别的话都没机会出口,到晚间,更是难受的要大夫来看过开了药,她更没法提这事了。
好在陆文孝也总算是回来了,与她一起侍候着老太太歇下,回房的时候,张氏免不了询问他的行踪。
“我还能去哪?昨天没去衙门,今天少不了过去应个卯!”
张氏又嫌丈夫昨日不帮自己说话,陆文孝只不应声,她唠叨半天,半句回音也并没有,气的发了一通脾气,陆文孝不耐烦理她,起身又去了前院歇息。
恨的张氏连砸了两个杯子,最后还是陆静娴过来劝她,才让她暂时消了气。她本以为陆文孝习惯了听她的话,用不了两日就会回转过来跟她求和,到时她再好好修理他便是,谁料其后两日陆文孝除了去看老太太,竟然再不曾进内院,更不曾回房休息!
张氏坐不住了,打发人出去打听陆文孝的行踪,外面的人口风却严,白日就说陆文孝去衙门了,晚上就说陆文孝在书房歇下了。她发了狠,叫人把陆文孝的长随张顺儿提溜了进来,严词喝问,张顺儿连连磕头求饶,信誓旦旦的保证说老爷并没去旁的地方,只是这几日心烦,请太太担待。
张氏见问不出什么,又觉得丈夫一向听话,没有那些花花肠子,何况现在老太太和大老爷都病着,谅他也不会做出什么来,就放了张顺儿回去。
哪知第二天一早,丁妈妈进院就吞吞吐吐的跟她回报:“太太,张顺儿那里,真的没说出什么来?”
“怎么?可是你听到了什么?”张氏一下子警惕起来。
丁妈妈就低声回禀:“奴婢也没听见确实的事儿。只是昨儿回去听说,张顺儿的兄弟张喜儿得了咱们老爷的眼缘,常出去替老爷办事,总不在家,偶尔回来却都不少往家里拿东西,还常买了糖给院子里的小子们吃。”
二老爷身边的人都是张氏安排的,只有张顺儿是因从小跟着陆文孝,算是他的人。张氏看张顺儿老实听话,就没有动过,可却从没听说他兄弟也来伺候陆文孝了。
“他出去办的什么事?”
丁妈妈回道:“这个没人知道。不过大老爷出事的那日,有人看见张喜儿到角门那里传话,说要找二老爷。奴婢去寻那日看角门的人问了,那婆子奸猾,只说不知,又说大太太有严令,不得私下传话,将奴婢挡了回来。”
张氏冷笑,叫翠玉进来,让她带着人去把那个婆子叫到她房里。
翠玉去了有一会儿才把那婆子带到了张氏房里,张氏板起脸来连吓带蒙,终于让那婆子说了实话。
“好你个陆文孝!竟敢背着我做下这等事来!丁妈妈,去把张顺儿给我带进来,再叫人去他家搜检,若遇上张喜儿,一并带回来!”
丁妈妈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就遣人来回报:“太太,丁妈妈回话说,张顺儿跟着老爷出门了,她现在往张家去。”
又过了一顿饭的功夫,丁妈妈亲自押着张喜儿进来,“奴婢去的巧,张喜儿碰巧刚回家。”
张氏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抖如筛糠的张喜儿,呵斥道:“掌嘴!看什么?自己动手!”
张喜儿不敢吱声,先噼噼啪啪的自扇了十来个嘴巴,他听说过张氏的脾气,也不敢留力,很快就把两颊打的高高肿起。
“好了。”张氏叫了停,也不问张喜儿的话,只叫把那看门的婆子拉了出来,问她,“那日可是这个小子来寻二老爷?”
那婆子在外面就已经听见打嘴巴的声音,现在看见张喜儿的惨样,心下害怕,忙不迭的答道:“回二太太的话,就是他!”
张喜儿此刻终于确定是东窗事发了,他心里极速转着念头,心想到了此刻,就算他和盘托出,在二太太这里也是个罪人了,可若是他抵死不认,二老爷那里好歹还会记他一功。他打定了主意,就只低头跪着,不吭声。
“是他就好办了。张喜儿,你倒是跟我说说,是哪个姨奶奶病了,要你来报信找二老爷?”张氏等了半晌,见张喜儿只低头不答话,怒火又一次涌了上来,随手抄起桌上的手炉就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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