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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贤道:“还是等我明白一些再说吧。阿姐,你说去北京读书的事情,我觉得我考不上,我知道自己的斤两,况且我没什么能学的,我都不知道我应该学哪一科,我喜欢的净是些没用的东西。”
婉澜暗暗觉得心惊,这小姑娘向来有自己的想法,并且在打定主意的时候从不会被外人轻易说服,而今她忽然对自己下这样的评语——喜欢的净是些没用的东西,不就是在说她自己也是个没用的东西吗?
婉恬已经在堂里坐着了,她手边搁了一盘蜜渍梅子,正吃得不亦乐乎,看到婉澜姐妹进来就赶紧招呼:“来来来,小厨房特意腌的,咱们沾沾大小姐的光。”
婉贤欢呼一声,松开她跑过去了,言笑晏晏,一点都看不出方才压抑消沉之感。这令婉澜更觉得担心,并且伴有一种岁月如梭的恍然:在小的孩子也会长大,会隐瞒她觉得不好的情绪,会对家人报喜不报忧。
她在晚膳后又将婉贤叫到房里:“我觉得好学校还是要试一试的,阿贤,你不愿意说亲嫁人,就得自己获得独立生活的能力,别急着想自己到底喜欢什么以及这东西有没有用,世界这么大,你才这么小,你都没有看过世上的大部分东西,怎么能知道自己喜欢什么。”
婉贤抿了抿嘴唇,道:“我尽力试试吧,可不必急在今年,我想把中学好好读完了,再说参加北京大学校入学测试的事情。”
婉澜便道:“你好好学,切莫再在课上看小说了,你那本《傲慢与偏见》我替你放着了,等你毕业了再给你。”
她让婉贤自己去将这些打算和理由说给徐适年听,婉贤便利用中午午休的时间到镇江文理学院去寻他,她敲了敲门,听见徐适年在办公室里打电话,便规规矩矩地站在外头等一阵。
有一两句话或几个词模模糊糊地传出来,均是些“北京”、“南京”、“参议院”之类的,婉贤将那些词汇拼在一起,拼出的句子也是杂乱不全,只能见到徐适年神情格外严肃,似乎是出了什么事情。
她被获准进屋时便问他:“先生怎么了?”
徐适年从不会在她提出的问题上糊弄他,若是可以说便明白说,若是涉及机密或他自己不想讲,也会直截了当的告诉她:“有点事情,现在还没有处理好。你怎么来了?”
婉贤道:“澜姐姐叫我把我关于北京大学校的决定告诉你,先生,谢谢你为我准备的路,但我想按正常流程取得中学毕业书,然后按正常流程参加那边的入学测试,如果能顺利考上当然好,如果考不上,也不必勉强。”
徐适年抿着嘴听完,先向她微笑了一下,才道:“好,如果是你自己的意愿,那就这么做吧。”
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婉贤不想这么快告辞,于是没话找话说,将自己这么打算的原因也告诉他。徐适年没表现出什么高兴或是遗憾的情绪,只是将他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如果这是你自己的意愿,那就这么做吧。”
他明显不想多谈。
婉贤晚上回家的时候得知了国务总理唐绍仪辞职的消息,他三月十三日才刚上任,只做了三个月的总理便要下台,可京城的人还说,这短短三个月,已经将他与袁世凯几十年累积的感情挥霍殆尽了。
唐绍仪曾经做过袁世凯与南京政府谈判时的全权代表,还由孙文亲自监誓,加入中国同盟会,可以说,由他来做新中国第一届国务总理简直再好不过,这位先生博学多才,为人干练,并且也是难得的能同时被袁世凯与孙文同时信任的人。
但这信任竟然如此脆弱,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谢怀昌在唐绍仪辞职后回了一趟镇江,在府上住了些日子,他已经从京城卸任了,隔两天便要到军官学堂去正式就任教务主任。他离开京城的时候曾经作为唐绍仪的朋友而参与了他的饯别宴,唐的经历使他心惊胆战,因为他也是作为能同时被袁世凯和革命党两方共同信任的人,才得到军官学堂教务处的职位。
他在家呆了两日,吴佩孚便打电话来了,竟然是叫他不必再去学院,直接到他麾下当个军官,谢怀昌被这个决定弄得满头雾水,不由问道:“这是军部的决定吗?”
吴佩孚道:“我知道你在新政府的职位已经变了几遭了,兴许这世最后一个。”
谢怀昌如今已经不太愿意与北京那等权力浮华之地产生什么联系,因为现在京城政坛又是一片混乱——袁世凯是要掌实权的,他不愿意作为一个象征,仅仅将自己的雕像摆在桌子上便沾沾自喜。因此新任的国务总理便是原先外交部的总长,曾经被人评价说“谦谨和平而拙于才断”的陆征祥。
一个比唐绍仪更识时务,更让他喜欢的人。
当初孙大总统为了防止袁世凯大权独揽,特意在他上任不久退出了《临时约法》,可袁世凯若是能被区区一个约法限的住的人,就不会从一届小小兵卒成为如今的国家大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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