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黑暗的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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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为了这笔天文数字的金币，也足够黑索伦一百次了。

在无数人群期待的目光中，索伦的马车，驶入了王城王城学院。

……

道路两边不再有喧嚣的人群，索伦依旧是万众瞩目，但却充满了冰冷和敌意。

平民学院的每一个学员，都怒视索伦的马车。

因为，这群人是王室的最忠诚拥护者。而索伦，是王室的敌人，他挡住了卮离王子的路。

尤其不可饶恕的是，索伦亵渎了他们的女神卮宁郡主。不管是卮宁郡主，还是卮离王子，在平民学院中都有超高的声誉。

而且，索伦的那篇党争亡国论彻底站在了他们平民精英的对立面。

至于索伦的艺术造诣有多么惊人？抱歉他们不关注，也完全看不上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穿过平民学院中轴线的时候，索伦再一次遭到了平民学员密集的嘲讽和谩骂。

“索伦，这最后一场考试，就是你彻底露出废物本质的时刻了。”

“索伦，今日之后，你的索氏就完了。你就什么都不是了，你就和我们一样沦为平民了。”

“哦不，我们尽管是平民，但拥有出色的文采武功。而你，一旦失去了贵族身份，就彻底沦为废物。”

“索伦，等你失去一切后，你就可以全心全意为那些妓女服务了，可以为她们画画弹琴，这是你最擅长的，不是吗？”

“到时候，只怕他没有这个闲情逸致了。不过他脸蛋长得漂亮，本身就可以在妓院工作接客的，双腿一张，来钱更快。”

驾车的夜惊羽，气得娇躯浑身发抖。此时的索伦，已经不仅仅是他的主君了，更不是之前那个陌生的兰陵。而是一个让她无比心疼，又无比着迷的男人。

反而索伦，听着这些谩骂和嘲讽，在马车内安静得毫无无反应。

穿过了平民分院，来到了贵族分院，这里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索伦，我们支持你。”

“索伦，你一定要赢！”

许多贵族女孩，拥上索伦的马车热情呼喊道。

在她们心目中，武功高强的男人，就只是一介武夫而已。只有艺术才是永恒的，而那天晚上，索伦用一曲《命运》彻底将她们折服了。

她们不仅仅用言语支持，而且用行动，尤其是金币来支持。

她们掏光了自己所有的零花钱，去白银赌场买索伦赢，哪怕她们完全觉得这笔钱只是打水漂，因为她们知道索伦在武道上，完全可以说是手无缚鸡之力。

兰陵看不见这些女孩，但是却可以感觉到她们的热情气息，他嘴角露出笑容，心中暗道：“原本还能让你们赢一笔嫁妆钱的，但现在……我尽力吧！”

马车行驶到射箭场面前停了下来，这里就是今天的最后大考的场地了。

“惊羽，扶我一把。”索伦道，伸出了手。

夜惊羽再一次惊讶，然后将索伦扶下来，调笑道：“是，大老爷。从今晚后，我就不是您的武士，而是您的侍女了。”

“做的侍女，那负责暖床吗？”索伦调笑道，然后朝夜惊羽的方向望来。

此时，夜惊羽才发现不对劲，尽管她牵着索伦的手，但是身子却在收拾马鞍。而索伦望向她的视线是空的，她的人不在那里。

“主人，你，你怎么了？”夜惊羽颤声道。

索伦道：“我的眼睛看不见了，昨日在简庸侯爵府，一个身材很小，但是武功很高很高的女人，弄黑了我的眼睛。昨日不觉得有什么，今日起床后，就看不到了。”

顿时，夜惊羽呆立原地，从来没有哭过的她，泪水汹涌而出。

然后，夜惊羽就这样蹲在地上，发出无比悲恸的哭声。

为什么要这样？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她的主人？

他是如此的善良，如此的天才，如此的坚强，如此地让人怜惜，为何要对他这样？

然后，夜惊羽内心涌起无限的悲愤，猛地握住手中的弯刀，就要冲出去，将卮宁碎尸万段，将那个心如蛇蝎的女人，碎尸万段。

“惊羽，不要这样，你牵着我的手进入射箭场，大考快开始了。”索伦道。

夜惊羽道：“可是这样还怎么考？连看都看不见，还怎么射箭？”

“我想试试看。”索伦道：“有一句话说得很好，当命运操弄你的时候，你就狠狠掐住它的脖子，如果不能让它妥协，那就一起同归于尽。”

然后，索伦将夜惊羽用力拉起道：“起来，牵着我进入射箭场，今日就让我再试一次，看能不能再一次掐住它的喉咙。而如果掐不住，如果我失败了，我或许会将最后的一箭射向卮宁！如果真到了那时候，索氏就要满门抄斩了，你也要跟着我一起死了。”

夜惊羽猛地站起身，握住索伦的手道：“死就一起死，你最后一箭射不死卮宁，我就用尽所有的修为，所有的力量，冲过去将她碎尸万段。”

然后，夜惊羽就这样牵着索伦的手，在黑暗中，进入看广阔无垠的射箭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