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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管天象的钦天监诚不欺君,待得新帝登基的好日子,果真晴空万里、春光大好。睍莼璩晓
近日因政务繁忙而略显面容消瘦的慕容祚一经明黄龙袍加身,非但英姿无损,反而俊朗挺拔的身影无形中益发显得高大摄人;一张棱角分明的俊颜更因那顶象征皇权的皇冠映衬得越加俊美如神,耀眼至极。
若非他那天生寒意逼人的凛然气质,群臣无不要惊叹得讼赞不绝,暗喜吾皇乃天人之姿,世上无人能及。
饶是如此,一些原本对新皇还略有斥意的大臣,经此一眼,心中已立时臣服大半。
剩下另一小半儿,亦早在慕容祚叱咤沙场、征服天下各国时因畏生敬辂。
便连依旧心有不甘的旧皇,当看着这个一直以来被自己刻意排挤的儿子最终还是坐在曾属于他的皇位,也不得由感概万千。
命运有时候便是这般的不由控制。
他费尽心机地防着这个野心勃勃的儿子来夺自己的帝位,却正因为自己的防备而促使他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直至应了自己的忧恻,彻底地逼退自己、禅位于他娈。
仿佛有看不见的命运之手,从一开始便布好了所有人的命运,无论他如何扳转,亦只是徒作挣扎。
可惜他参悟得太晚,待得明白时,大局早定,再无更改。
随后的几日,因皇帝刚刚登基尚有许多祭祀类礼节需要安排,又有各国相继派使臣来贺需要安顿,加上朝中新旧大臣许多官位需要相应的变动,慕容祚较前段日子显得更忙了。
一时间礼部大臣与内务府管事忙得几乎脚不沾地,更有极重要的立后大典未曾裁定,这让许多牵涉和不相关的人都开始密切关注起来。
起因是慕容祚因在忙得脚不沾地时随口应礼臣一句“后位再议”,生生让一众自以为心下了然的人确定了原王妃华思弦因不受宠而后位无望;又因华沧月曾一女二嫁,显然冒然立妃也于礼不符。
遂不少人兴起赶女儿上嫁的小心思,不论正经、闲时,只要逮着机会便厚起脸皮拱手一句“臣膝下有女,逢龄适嫁……”
初时慕容祚不以为意,待得说的人多了,渐渐几乎发展到凡是家中有女、甚至远房沾亲带故的臣子都开始跟风,令他再也忍无可忍。
遂宣来礼部尚书准备立后之事,所立之人竟是早早被众人排出后位名单的原康王妃——华思弦。
这下所有人炸了锅,但凡动过送女入宫心思的大臣皆“良苦用心”地上折明示、暗示着华思弦为后之种种不妥处,竟连先皇原先戒备的借口也再度搬上,一度今慕容祚烦不胜烦。
更让他烦闷的是,那群臣子添乱便罢了,他顶风立后的那个女人竟也趁风跑来再添一把火。
当叶青来报“准皇后”娘娘突然不见了时,慕容祚当场额角青筋直跳,问清来拢去脉后,他当即弃御书房中堆积如山的奏折不顾,冲到御马间随便拉出一匹御骑便火速策马冲出宫门。
后因此事,史官还曾有记云:新历万昌之初,新后未立之前,新帝不知何故突然于宫内策马而去,后历经一天一夜方回。此为风暖史上,第一位在宫内不乘御辇而恣意纵马的皇帝。
且说当时,慕容祚之所以急急策马出宫,是因为叶青前来向他禀报,说府中负责看护华思弦的侍卫,在日间王妃带着陆云上街不久后将人跟丢了。
这若是其他人,或许不会有什么让人担心之处。
可这偏偏是慕容祚最放心不下的华思弦。
此前他特意安排负责保护华思弦的那些侍卫身手皆是一流大内高手,能在三四个顶尖高手密实看护下轻易丢了,可见问题不是“丢”这么简单。
很显然,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华思弦突然带着陆云上街,还不慎走丢,实是她有意为之。
这让慕容祚禁不住心下又气又急。
他一心为抬高她的威仪而处处依从她,本来在他初初登基时她与华沧月便早该搬进离王府住进后宫,却因为华思弦不日前遣了下人前来请求暂缓搬迁,说是在府中住出了感情,一时搬走有些留恋,请求留待慕容祚登基之后再搬也是不迟。
当时他以为,她还为以前的事而始终耿耿于怀,不肯直接面对自己。
是而,他还特意让华沧月一并留在府中陪她,并命府中之人一切俱应听从她的吩咐,为的便是日后她一朝进宫为后,能有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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