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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兴许早些年,从中原亡国逃到北燕的头两任君王,尚还知道点国师的旧事。
可如今国师年过百岁了,北燕也已经更迭了六任君王,他的秘密便随着故人长逝,而葬于心底永远尘封。
即便是睿王爷,也只知道国师痛恨晋国皇室,却不明就里。
世人遗忘,可国师未忘。
他活了多久,那埋藏在心中的仇恨,也就蛰伏了多久。
所以他深刻记得那句“晋过五世而亡”和“唯变数在九星”,往些年不断寻找有可能是九星的机缘,并将之扼杀。
直到这一次,兴许是为了避他的迫害,九星诞生于晋国后宫。
这宫闱高墙困得她们毫无施展之地,才华埋没而无人知;却也成了天然的保护屏障,让他难以下手。
国师轻轻放下蓍草,眼底倒映出璀璨星辰亿万年的明灭。
几次未能得手,在那九曲河汉之上,两年前还是蒙暗的九星,而今已经初现光明。
这意味着天下大势,已经走上了截然不同的轨迹。
或废,或兴。
但那又怎样?
无论晋国得天道庇佑,他终究是要讨回来的。
活了逾百年,承受着长生的无尽痛苦,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天。
他不在意睿王爷的话,只冷冷问:“何时发兵?”
晋国年初还派人来议和求稳,可惜北燕必不会放过这样时机。
睿王爷勾唇一笑,食指点了点地面:“不过两日,十二万大军兵分三路。
萧嗣运把机会让给了我们,他自己要苟延残喘,我们就一路南下攻破潼关。”
待那时,中原尽数可取。
悬在心头多少年的巨石,终于是卸下了。
国师面色难得有些松。
送走了睿王爷,他掸了掸衣裳,廊下挂了一串生锈的风铃,清脆声彷如穿透岁月,令人怀念。
他轻轻摇动风铃,少顷,一个身影出现在院落中。
国师没有回头,闻声微微蹙眉,想起了自己苦心淬炼的血骷髅:“怎的是你?
不是叫你闭门思过么。”
他方才分明传唤的是山鬼的头领。
少司命姐弟是九歌首领,因此方才把山鬼打发了。
少司命回话,语气平如一潭死水:“山鬼入不了晋国皇宫。”
国师回过身,淡淡瞥一眼,目光却垂下了。
他心里还在揣摩此事。
他要杀九星的想法从未动摇,起初派遣了大司命,却不想出了大的变故,不知道哪儿来的孤魂野鬼顶替了大司命,又是个半吊子,不但没能杀得了九星,反而让德妃起了怀疑,戳穿了身份。
要说这也真是天意,竟以这样的方式庇佑九星。
可国师偏偏不信天意。
若有天意,为何待他无情?
他决定再度派遣人,潜入晋国宫中伺机动手。
然而上一次九歌潜入晋宫,是与宫中埋伏了多年的暗哨在宫外互换了身份,走宫门宫道,光明正大进宫的。
后来林昭媛巫蛊一事败露,多年暗哨悉数被拔出,现在想要进入晋国后宫,只能凭本事,悄无声息潜入了。
可皇宫毕竟是守卫森严的地方,想要不惊动他们,即便是山鬼,也未必能办得到。
“恐怕,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了。”
良久,他默然道。
除了少司命,恐怕少有人能顺利完成这个差事。
少司命隐于袖中的银镯映出冷寂月光,隐有铮鸣之意。
“若在宫内动手,林昭媛此人至关重要,势必要她相助才行。”
国师想了想,料来这个弟子都清楚,也就没有多加嘱咐,只提醒他:“倘若她不同意,就杀了她灭口,她不可再活下去。
要避免同九星交手,她们人多势众,你难免要落于下乘。”
九星究竟是如何能耐,国师没有开眼见过,但睿王爷和首席大弟子的几次行动“扑街”,他也得出了不好惹的结论,吩咐能避则避。
少司命漠然地点了点头,领命而去。
这一行,旗星照长安。
——
长安城正是风雨欲来,城中街巷都笼罩在北燕发兵的阴影之下。
宣政殿上,朝会围绕主战还是议和,已经争执了一个多时辰,上一次这样漫长且激烈的争论,还是议论德妃死而复生之事。
就在三天前,朝廷收到了幽州蓟门关的八百里加急,探到北燕境内几大军府开始调动集结,看这布排,是冲着晋国来的。
两年前以马球赛维持的君子协定,终于被撕破,潜在北燕的细作也汇报了此事。
好在朝廷一早有防备,去年就由怀庆侯挂帅陈兵边境。
但这么闹一出,朝廷上下不少人也是火冒三丈。
我们晋国朝廷是软柿子啊,想捏就捏、捏完就跑?
义愤填膺的大臣们纷纷脸色涨红,胡须抖动:“陈留王蛰伏谋逆、西魏人狼子野心,现在北燕四大军府调集十二万兵力,一个接一个,这是将我晋国当什么了?”
“现在京中人心惶惶,大街小巷都在传议此事,我朝天威何在?”
萧怀瑾眼神一利,揪住那个激愤的大臣问道:“此事奏报上朝廷也不过三天时间,民众又是如何得知?
可查出是谁散布谣言?
长安令!”
长安令上官显站出队列,颤巍巍道:“陛下,臣已派人将传谣之人抓进大狱,严刑拷打,要他们指出幕后之人;京中也增加城巡,盯紧了集市,禁止他们传谣,现在京中流言已平息。”
萧怀瑾虽然不满,可当前并不是追究此事的时候。
在一片指责争论声中,忽有大臣出列启奏:“臣恳请陛下,御驾亲征,以扬我大晋国威!”
“”
殿内安静了一瞬。
萧怀瑾心情复杂,循声望向那人。
居然由臣子提议亲征,可谓是古今奇谈了。
果不其然,随即殿内哗然,如滴水落入沸油炸开,方才谏言的人被众臣发指,纷纷指责他罔置天家性命于不顾。
却又有大臣出列,打破这一片乱纷纷的指责:“臣附议。
若陛下亲征,必为威慑,更可振奋军心,令百姓军民感怀朝廷决意。”
萧怀瑾也是不明白他们抱存什么心思了,干脆由着他们语不惊人死不休。
“北人虎狼看我中原,如富庶邻居却不设藩篱,使贼人出入有恃无恐,自然蠢蠢欲动。
要是再不予天下以震慑,都以为我中原王师无能任人欺凌,肆意侵犯我国门,朝廷即便能防万民之口,又有何颜面以对世人?”
这话一时激起众人附议,反对的声音渐少。
议和的声音依然劝道:“并州高阙塞大获全胜,西魏拓跋乌久不敢发兵;叛军陈留王军心涣散,残兵败将后退百里这些若不算煊赫国威,还要如何震慑?”
朝中各怀心思,满堂哗然,忽然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北方诸国肆意进犯,无非是轻我国朝懦弱。
倘若天子御驾亲征,无疑是昭告天下,以彰天朝之决心,更令敌国不敢轻视。
否则,国朝受连番侵扰,岂不是从上至下被人看轻,恐怕此刻,北燕西魏贼子,都在鄙嗤我朝君臣可欺吧!”
这话把人耳朵震得嗡嗡响,字里行间更是十分不给面子,可谓大不敬,便有其他喝止道:“刘端公,您怎么说话的呢!怎可如此不敬!”
萧怀瑾的目光落在方才说话那个御史身上,对方是殿中侍御史,平时没有升殿上朝的机会,今日的朝会也只能站着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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