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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些工商业者所常用的独轮墨车、逐渐开始推广的双辕轻便的牛车马车,这些细微处的东西让墨家不再是一个单纯的学术组织,也让民众更容易拉近和墨家之间的距离。
多有传闻,墨家义师秋毫无犯,墨家守城不取民之一物、凡借必使主券书之。
然而听说过没见过,谁也不知道真假。
贵族们逃亡的事,其实也对普通民众造成了一定的恐慌。
但义师入城之后,全军就在集市附近的空地搭建帐篷休息,旁边就有民众的薪柴,义师万余人不取分毫,而是派出人去外面砍树。
此时城市的布局,多是农人进门、出仕者近宫、工商近市的格局。
就在墨家在集市驻扎的不远处,便有一户人家,以贩薪为业。
这户人家的男人和墨家本质上没有什么交集,但却经常听到墨家的名号。
就像是他手中曾使用了许多年的石斧子,在十年前换成了一柄泗上那边出产的、商人贩卖到这里的铁斧子。
有了这柄铁斧子之后,他又找城中的木匠买了一辆独轮的墨车。
贩薪是个辛苦活,这人就靠着一担担的薪柴,靠着使不完的力气,把推着的墨车变成了一匹马,然后有了自己的第一辆双辕马车。
然后再靠着这一辆双辕马车、两个孩子、三把铁斧头,将斧头变成了四把,买了第二头牛,雇佣了一个无地的流佣一起砍柴贩卖。
不辞辛苦,好容易积攒了一些家当,以为好日子即将来临。
结果不久后齐侯和赵有摩擦,大儿子和那辆牛车被征调走运送粮草,大儿子死在了外面,牛和车也不知所踪。
大夫征调的,自然不会给予赔偿,甚至都人来问一句他的丧子之痛。
这是正常的,数百年都是这样,若是赔偿了或是问询了,那反倒是怪事了。
之后二儿子为大夫服役修筑庭室,被木头砸断了腿,虽然长好了可是也干不了重活了。
两个儿子一死一伤,自己却没有被生活击垮,仍旧梦想着有朝一日自己能够再攒出来买第二辆车的钱,再雇佣一个人。
如今铁锅传入,城中许多商人贵人用薪柴的渐多,正是好时节。
怀揣着这样的梦想,也幸于自己老了、大儿子死了、小儿子腿断了,这才躲过了这一次对泗上战争的征召,但还是拿出了不少钱私贿负责征召的人。
原本可能就差两条马腿的钱,结果再一次退回到只能买个马尾巴。
他仍不气馁,每每想着自己还能干,还有一把子力气,若是再干个五六年,总又能买上匹马。
说不准到时候还能给儿子置办一套上好的器具,买个泗上的铁锅,到时候便能给儿子找个女人,自己这辈子就算是圆满了。
若是儿子能生两个男孩,若是都能活下来,若是运气好点没有死在战场上,若是家里的人都不生病,若是马匹畜生也不生病,若是赶上一个君子做大夫邑宰,若是大夫邑宰不征收双倍的丘甲赋,若是没有什么灾荒……等等若是都若是的话,说不准过个二三十年,自己的孙子辈就能雇佣个三五个人专职贩薪……
昨夜墨家义师入城之后,他一直紧张不安,心说大军数万总要生火造饭,自己的一大堆预备到冬日再卖的干柴可就在外面,若是被这些人看到,说不准便要拿去用。
虽然听说墨家用人之物必以主券书之,可是真是假,那谁也不知道。
这年月,谁还不称自己是仁义之师?可都是对王公贵族自己亲戚仁义,可不是仁义施于庶民。
他担心自己的那堆柴,又不敢去和大军理论,只好躲在院内悄悄观察外面的义师士卒。
那些士卒经过柴堆的时候,两个士卒朝着柴堆瞟了一眼,说了几句他听不太懂的话,这人的心登时提到了嗓子眼。
却不想那两个士卒只是经过,顺手将一块堆落下来的木头抬着扔到了柴堆上,就像是在自己家的院子里看到了碍事绊脚的木头一样随意。
心里嘀咕几句,心说莫不是那些传闻是真的?
可又想,如今还不是造饭的时候,只怕这些人到时候又要来拿。
正琢磨的时候,跛脚的儿子拿着两个玉米面的饼,里面夹着一些腌菜,便道:“爹,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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