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出征险山（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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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有德认真的听着，听到关键之处，还时不时的如同一名学生一样点了点头。

严亦飞接着补充道：“还有他们的骑兵非常难防，行迹飘忽不定，大多愿意从两翼夹击，或是攻击侧翼，我军如果一个不小心被他们找到机会，便很容易让他们从侧翼突破。”

“其实他们的骑兵还有一种战术，就是以死兵策马冲阵。那死兵不但身着双层重甲，就是马的身上，也一样是罩着铁甲或是棉甲，而且他们冲阵之时，都是一人双马，如果一旦一匹马受伤之后，还可以换骑马用。”

随着后金军中步兵、骑兵相继出阵，慢慢而来，看一里外对方军士机动激起的烟尘，严亦飞就知道他们的攻击将分为三个方向。

虽然后金军为了防备几里之外正在加速赶来的毛文龙率领的东江镇主力部队，因此全军大部分未动，而只是派出了一个甲喇章京带队攻击，但是这个甲喇按照后世的话来说，却是一个加强的甲喇，兵力要比正常一甲喇五百战兵要多了不少。

此次出战，分别由两个老资格的牛录章京各率领两个牛录的步甲和马甲兵步行，进行一个波次的攻击。最后由一个牛录章京，领着全甲喇包括巴牙喇兵在内的全部精锐的骑兵，进行最后的决定性的突击。

如果此时可以俯视后金军大阵，就可以看出他们的人马战阵有如一把尖刀，当然这也不是什么新鲜战法，后金军的战阵大体上还是沿用南宋初年，金兵的锐阵。

不过严亦飞在心里也不得不承认，阳光下那缓缓而来的后金军的人马，让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让人窒息与气闷的感觉。严亦飞身旁的人，包括孔有德在内，都不由自主出了一种紧张的吸气声。

严亦飞转头看向左右身旁，旁边的护卫与旗手们脸上都是露出凝重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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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各人虽然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呼吸的节奏，但都是目光坚定眼睛闪闪亮。在严亦飞的不远处，中军官张文斌板着脸站着，表情如同一口古井一样波澜不惊。

张文斌的目光紧盯着建奴那边，他说道：“围三阙一，看来奴贼的波攻势，是势在必得啊。”

严亦飞冷笑着说道：“那今日，我石城军便要让他们狠狠崩落几块门牙，让他们知道，我们可不是好惹的！”

看着对面后金军出战的阵势，严亦飞心中也有了应对之法，于是他大声喝令道：“全军，微调至空心四方阵！”

立时，他身旁旗手手中的令旗扬起，而紧盯着中军旗号的各部军官们，立时此起彼伏地喝令道：“变阵！”

随着中军的号笛旗鼓声不断传出，野地上已经结成一个大圆型阵势的明军，又慢慢向四边拉长，最后变成一个内空外方的大阵。而这个大阵，便是属于中国古时十大阵形之一的四方阵，在野战中，属于最有利于防守的一类阵型。

此时严亦飞所部位于险山堡的外围十余里处，此地四面平旷，没有一个稍稍险要的地方，可以作为防守依托。

而严亦飞等人作为一军前锋，也没带什么拒马等物。与首次前锋交战时地形复杂不同，此时在这野外没有任何的前后左右之分，机动性极强的后金精锐骑兵，可以随心所欲地选择从任意部位动进攻。只要他们能够寻找到机会，无论是侧翼还是后方，都将会是他们的目标。

与后金军不同，严亦飞手中没有骑兵，不能很好的做好自己两翼以及后方的保护，不到三十个的骑兵，他也舍不得拿出去与后金兵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