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出征险山（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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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斌也不甘落后，只落后孔有德半个身位也追了出去，整个追击的马队，虽然只有几十名骑兵，但是他们都跟着各自的主官一起大喊：“杀鞑子啊，杀鞑子啊！”因此在气势上，却如同千军万马一般。

严亦飞当面的正红旗战兵们不断后退，速度也越来越快，石城军的步兵已经打穿后金军战线，开始分开向中军卷击，这正好也留出了一个通道让骑兵队一涌而过。

同样的场面也发生在明军的右翼，不过此处主角是当面的正红旗。樊化龙还在带领着他的亲兵队苦苦的抵挡着，如果可以从天空的方向俯瞰右翼战场，就可以发现樊化龙的大旗已经处在建奴的包围之中，此时再不撤走，说不定就走不了了。

“继续压上，不能让建奴全身而退！”随着战事的发展，严亦飞连自己的卫队也压了上去，石城军的士兵纷纷呐喊着冲了上去，离他们不远处，就是后金中军临时调动起来的两个牛录的预备队，不过两个牛录是挡不住石城军进攻的。

后金失去统一指挥的左翼各牛录早已无心恋战，他们一股脑地向后退，原本他们还打算边走边撤，但是当身处一线搏斗的后金兵眼看得不到支援，而对面的明军越来越多时，他们也丧失了勇气掉头去追自己的牛录旗，这更加剧了全军的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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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后金左翼很快在石城军追击的压力下，从败退变成溃退，从溃退变成溃逃。

大批后金骑兵开始抛下伤兵和余丁逃脱战场，仗着马匹的机动力绝大多数骑兵都在中央卷过来的石城军的两个千总队合拢前逃离了战场，大批的铠甲和武器都被抛下了，甚至有三个牛录把他们的旗号都留给明军了。

此时的中央的战线已经弯曲了过来，后金左翼数百名四散溃逃的士兵中有不少冲到正红旗的位置寻求庇护，冲到本方撒退中的队列里，后面是步步紧逼过来的明军骑兵和铁甲重步兵，这些人把正红旗的溃兵们追得收不住脚，很多人都来不及顾及溃兵不得冲阵的战场纪律，一头就向着己方的中军冲了过去。

不过最后还是有几十个女真真夷被明军堵在了包围圈内，这些马背民族的士兵，在走投无路的时候，竟然抛下马匹，一边解开盔甲一边纵身往大阵中跑去。

包括石城军在内的东江镇军士，本来就都是和后金苦大仇深，一年的仗再打下来更是不共戴天，每当他们想到自己惨死的家人，追击的力气就似乎更足了。

而石城军的鸟铳队的军官们，则试图开始整队，鸟铳手得到命令，立刻去找回自己的鸟铳，而重步兵则继读追击败逃的敌军。

他们面前的正红旗已经溃不成军，但绝对不能给代善任何重整旗鼓的机会。

此时的明军右翼正在遭受随时可能的溃败，但是每一次眼见溃散就要来了，就又一次次被军官和亲兵们重新聚拢起来反扑，这样的举动死死地拖住了后金军的脚步。

一刻钟很快就过去了，现在右翼的明军伤亡也超过五百人了，其中超过半数的军官和他们的亲兵都战死了，这样右翼明军就再也撑不住了，他们就在樊化龙的眼前开始崩溃，阵后已经没有几个可以收拢的年轻军官了，没有战死的军官都和他们的家丁、亲兵聚拢在樊化龙的旗帜下仍继续抵抗。

但是还是有大批的士兵丢弃了武器仓皇后退，这些人边跑边开始扔下头盔和护甲……又是完美的诠释了丢盔卸甲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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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整中央战线，准备与建奴中军决战！”严亦飞发出了命令，他的将旗开始连续地发出了命令，各把总一级的6旗帜也或早或晚地开始应旗，战场上庞大的明军战列开始缓缓变换队形。

严亦飞再次眺望了一眼中央和右翼，在中央的明军就要把丢盔卸甲的敌军驱逐出战场了——

“大势已定了吧？”严亦飞在心中暗想，好了，如此情况下，你皇太极还要怎样的应变，才能阻挡我石城军的进攻？”

……

半个时辰后，一个樊化龙的亲兵正捶地大哭，樊化龙则安静地躺在自己的将旗下，身上除了有四处刀伤之外，还插着三十多支箭，其中脸上就有六支。

方才樊化龙奋力抵抗，让后金军一时无法前进，皇太极就派护卫白甲兵上去，正骑马奋战的樊化龙猝不及防中了招，那个亲兵拼尽全力才把他的尸体抢回了将旗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