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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武？</p>
武学奇才？</p>
在场的众人咀嚼着两个词语，总觉得怪怪的，好像如此人物不应该出现在义兴市里，至少不应该是在梁渠身上。</p>
他是谁？</p>
孤儿。</p>
一个任何时代都异常沉重的身份。</p>
除了卖身求条活路，绝大部分都成了乞丐，在某个冬天默默饿死。</p>
梁家父子本就过得不好，不少邻居都对梁大江这个鳏夫的过世记忆犹新，死后不至于草席裹尸，但也仅买了一口薄皮棺材，草草埋在了后山，立了一块木碑。</p>
梁大江捕鱼技术也相当一般，家中除了遗留下来的一艘好船，连张渔网都没有，身为其子的梁渠自然不会强到哪去。</p>
唯一算得上好的，或许就是梁渠长得不错，可这世道，一个男娃子长得再好看，都不会有人会上门提亲，更吃不饱饭。</p>
可瞧见狼狈逃窜的三兄弟，似乎只能这样解释。</p>
大家面面相觑。</p>
本以为梁渠最后的道路与那些孤儿无异，要么卖身，要么乞讨，没料到现在竟是与所有人想得不同，脱胎换骨一般。</p>
先是捕鱼捕得好，每日鱼获都有近百文，后来更是一举抓到了宝鱼，还是好宝鱼，一条卖出两条的价，如今看来，那卖鱼得来的钱就是被他用来学武去了。</p>
读书，练武，向来是普通人出人头地最好的两条路子。</p>
读书暂且不论，学武，距离众人并不遥远，没见过也听过，可从来没听说乡里哪个人靠学武出人头地的。</p>
学完回来帮自家占住河口，多浇两亩地，多捕两网鱼都做不到，白白糟践钱。</p>
反倒是这梁渠，好似学出了名堂。</p>
不管如何，能到今天这一步，都证明了梁渠与常人不太一样，有人开始出声恭维。</p>
“阿水出息了，以后是要当老爷的人了。”</p>
“真成了武师，可不要忘记我们这些邻居们呐。”</p>
“是极是极，成了武师，我让我儿子也跟你学！”</p>
梁渠望着众人的反应，并没有多高兴，只说是自己运道好。</p>
说出自己习武的事，也只是不想再有无赖三天两头上门了，因此告诉大家两个信息。</p>
一，我没钱了，都拿去练武交学费了。</p>
二，我有学武的天赋，你们想来打秋风，先掂量掂量。</p>
当然，还有一个目的，以后他的变化会越来越大，到时候别问，问就是习武。</p>
什么，你问别人怎么没这番变化，别人有我这么优秀的根骨吗？</p>
开头给大家种下一个天赋异禀的种子，后面离谱些，就不会太突兀。</p>
等众人热闹散去，梁渠回到家中，搬开米缸，挖出埋在泥土中的银钱，确认一分没少后松了口气。</p>
再过不久就要交秋税，要是没钱就麻瓜了。</p>
好在托一条鞭法和摊丁入亩的福，要缴的税很简单，就是一个成年男子一两银子。</p>
只不过缴纳白银成色不一，而标准是官银，就会出现火耗问题，这个火耗自然算在老百姓头上，实际缴税是一两三钱左右。</p>
大顺十六成年，按理梁渠还差几个月，但懂的都懂，别说差几个月，差一年，你都是“十六”。</p>
只可惜，按理说一条鞭之下，直接交白银就好了，可江淮泽野一带的数个郡府还是要接着交粮食，供给皇室享用。</p>
为此明天就该去买米了，否则涨价涨得厉害。</p>
梁渠定好计划，将钱收入怀中，随后掏出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张表格，开始打拳。</p>
通过表格记录成长，判断练功的最佳时间和最佳效率，是为科学炼体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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