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31章 鬼灯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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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封印是什么？”赵福生再问。</p>

纸人张顿了顿，接着笑道：</p>

“是一具特殊的棺材，据传是当年帝京之中的一位大人物亲手打造的。”</p>

赵福生点了点头，道：</p>

“这棺材放置在什么地方？”</p>

“刘家宗祠之内。”纸人张也配合的答道，末了问她：</p>

“这应该是你最后一个问题了吧？”</p>

“刘氏宗祠已经改为夫子庙了，也就是说，夫子庙中有鬼了？”</p>

她没有回答纸人张的问题，反而再度抛出一个问题。</p>

纸人张的眉头不自觉的抖了抖，须臾之后，他压下心里的不耐烦，点头道：</p>

“对。”</p>

“你……”他正欲再说话，赵福生却突然沉下脸，将他的话打断：</p>

“好了，你给我一些鬼灯，我要走了。”</p>

“真不客气啊。”</p>

纸人张听到这话，不由咧嘴一笑：</p>

“不过我灯笼多的是，你要什么样的，随意挑就是了。”</p>

赵福生并没有因为他态度配合而见好就收，而是眼珠一转：</p>

“灯笼是不是要配灯油才对？”</p>

这纸人张的房舍之中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特制人皮，可见他灯笼不少。</p>

她随即想起自己醒来时在镇魔司门口看到的那两盏破裂的人皮灯笼，人皮纸裂开后，里面的灯油撒了出来。</p>

那灯油有些诡异，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腐臭味道，此时想来，似是还残留了‘鬼’的气息。</p>

只是那种‘鬼气’较淡，她当时又重生初醒，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会儿想起后，顿时就意识到那灯油有古怪。</p>

纸人张脸上的笑意一收，他的面色阴沉了半晌，眼中流露出凶光。</p>

赵福生也不甘示弱，目光与他对视。</p>

半晌后，纸人张长长的叹了口气：</p>

“好吧。”</p>

说话的同时，他动作缓慢的伸出一只手来，钻入了另一只袖口之中。</p>

只听那袖口内突然传来一道尖厉、嘶哑的咆哮，接着袖子剧烈的颤抖了两下，像是袖中藏了两个‘小人’，因此而发生争执似的。</p>

不过须臾功夫，这种异响消失，袖中的动荡归于平静。</p>

纸人张的脸色变得略微有些蜡黄，他的手从袖口之中掏出了一个漆黑的盒子，接着纸人张的手肘一扫，将一堆人皮纸扫开后，露出下方的石桌，他将灯盒‘咚’的一声轻轻搁到桌子上，往赵福生的方向推了过去：“灯油在这里。”</p>

那盒子不大，两寸来高，约小孩巴掌大小，不知是何物制成，但从落桌声听来挺沉的。</p>

盒子通体呈黑色，盒盖与盒身之间严丝合缝，竟以肉眼看不出相接之处。</p>

这样一个盒子被一堆人皮纸包围其中，竟散发出一种令人打从心中生出颤栗之感的忐忑。</p>

“这么一点？”赵福生目光落到了灯油盒上，端详了半晌才道。</p>

她并没有被这盒子的诡异镇住。</p>

目前看来，纸人张确实不怀好意，但他并不会这么傻，在此时就跟她使绊子，再加上她自恃有厉鬼在身，因此壮着胆子伸手就去拿那盒子。</p>

纸人张见此情景，强行忽略了她的话语令他生出的不快之感，说道：</p>

“你不怕我暗算你？”</p>

“不怕。”赵福生头也不抬，应了一声。</p>

纸人张听她这样一说，先是一愣，接着扯了扯嘴角，眼中露出鄙夷之色。</p>

他认为赵福生与寻常驭鬼者没什么两样，一朝得势便猖狂，忘了自己几斤几两，这种人最后恐怕都不知道‘死’字怎么写。</p>

赵福生感应得到他的不屑，但她却并没有多加解释。</p>

纸人张不是什么好东西。</p>

此人视普通人命如草芥，家中豢养尸奴，制造灯笼以人皮糊纸，手段残忍诡异。</p>

这样的人自然不可能行事光明，赵福生与其说是信任他的‘人品’，不如说是相信自己身上的厉鬼的‘鬼品’。</p>

今日与范必死、纸人张一番交谈后，赵福生也从他们的话里悟出了另一种提示：缠身的厉鬼不好应付，过往镇魔司的驭鬼令司一小部分死于鬼祸——但更多的令司则是死于自身厉鬼失控，亦或是被朝廷派来的人杀死。</p>

且鬼与鬼的力量也有可能相互克制。</p>

例如她身缠厉鬼，但同时身中贾宜的鬼伥咒，那么也就约等于两个鬼都在等着要她的性命。</p>

这个时候赵福生就知道自己‘奇货可居’了！</p>

两个鬼都想要她的命，变相的形成相互制约的关系，她在害怕惶恐之余，则突然意识到也许可以利用这个法则搞些事。</p>

纸人张如果在盒中做手脚，必会引发她身上的厉鬼反击。</p>

到时一拍两散，她还有大约三分之二的命可以赌，但纸人张必死无疑。</p>

他要是聪明，就知道此时不是他动手脚的时候。</p>

……</p>

那盒子入手之后她就知道不对劲儿。</p>

与温润的人皮纸的手感不同，这装灯油的盒子阴凉刺骨，带着一股森然的鬼气，甚至引得她身上的厉鬼蠢蠢欲动，有再复苏的危机。</p>

这盒子里的灯油，竟也像是一个‘低阶’的鬼！</p>

张家制造鬼灯的传世秘方，恐怕就是与这诡异的灯油有关，人皮纸反倒是在其次。</p>

赵福生手里拿着灯油，心中想着事，嘴里却道：</p>

“这么小气。”</p>

“哼。”纸人张的面色异常难看，闻言冷笑一声：</p>

“这东西极难得，一点燃后，灯光笼罩之处即是死地，你就是身在鬼域之中，厉鬼也会视你如死物。”</p>

他被迫拿出这么一盒灯油，心情异常不快：</p>

“不过我要提醒你，这灯油数量有限，遇到小鬼不怕，大鬼则是支撑不了多长时间，灯光灭掉之前，你尽快逃走，不然仍是必死无疑。”</p>

下午两点还有一章大的～</p>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