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第199章 彼此制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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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厉鬼晋阶，也不能只取不存——”</p>

这鬼也不是摇钱树……</p>

若照赵福生的说法，这鬼就是一座银山，天长日久的找它要钱，鬼也要被掏空了。</p>

“放心，我心里有数的。”</p>

赵福生笑眯眯的应答了一声。</p>

郑河忐忑不安的应了，他第一次感觉好像当鬼之后，落到赵福生这样的人手里也挺可怜的。</p>

可惜此时他已经加入了万安县镇魔司，没有他反悔的余地。</p>

且几次接触后，他对赵福生的印象其实挺好。</p>

与一般的驭鬼者相比，她更鲜活，不是死板僵硬，形同活死人。</p>

而且她讲信用，有原则，有话事先说，而不是后来再阴人，仅凭这一点，郑河也愿意冒险的。</p>

更何况他也没有不冒险的资本。</p>

“我都听大人的！”他豁出去一般的答道。</p>

赵福生点了下头，说道：</p>

“你将招牌取来一事做得很好，如今你也看出来了，各地镇魔司的招牌极有可能是大凶之物制成，我怀疑这块招牌有一定压制鬼物的能力。”</p>

她说到这里，郑河心中一动，正欲说话，赵福生又道：</p>

“这件事情你不要声张，二范他们为你置办了接风宴，你只管晚上去喝酒，其他的事别提，之后关于这些招牌的事，我可能还要再问你。”</p>

郑河应道：</p>

“是！”</p>

“你将命魂记入命册之内，带上古建生，办完事后将名册交到我手中就行。”</p>

赵福生说完，将魂命册取出，交到郑河的手上。</p>

郑河将名册郑重接了过去，答应了一声。</p>

他也精明，看出这是赵福生办完事、谈完话后打发他离开的意思，因此揣了魂命册起身告辞出去。</p>

等郑河走后，赵福生看着蒯满周：</p>

“你感觉这是什么？”</p>

她敲了敲桌子，目光落在摆放在桌子上被黑布包裹的匾额上。</p>

除了古建生及郑河二人，万安县其他人不知道她与郑河之间的交易，也不知道镇魔司牌匾的秘密。</p>

但蒯满周的情况特殊。</p>

她此时好像已经半人半鬼，且拥有一双非凡的眼睛，能看透一些诡异物质的本相。</p>

——例如孟婆身上的血光及给厉鬼的震慑力，这是需要鬼才能感知到的东西。</p>

赵福生此前只觉得孟婆有怪异，但试探过几次，却没有发现异常，而蒯满周一次就能觉察。</p>

除此之外，郑河的匾额出现异样反应后，她的动作也很迅猛，将一桩可能会出现的诡异案件轻易掐灭。</p>

赵福生此时问她感受，小丫头偏了下脑袋，目光落在那匾额上，好半晌后，嘴唇动了动：</p>

“鬼。”</p>

“鬼？！”</p>

这个答案出乎了赵福生意料外。</p>

她沉默半晌，伸手去摸了摸那黑布。</p>

指尖下，那黑布盖住的匾额散发出阴冷诡异的寒气，有种邪恶、森然的感觉笼罩人的周身，让人不寒而栗——这确实是厉鬼给人的感觉。</p>

可是这分明就是一块牌匾。</p>

赵福生以手指挑起黑布，看到下方书写了三个大字：镇魔司。</p>

无论外观、字体及匾额材质，看起来都与万安县的招牌一模一样，只是宝知县的招牌明显要‘干净’一些，给人的感觉很‘新’，仿佛没有受到过使用的样子。</p>

“鬼——”</p>

赵福生若有所思，还想再问蒯满周，却见小丫头偏着脑袋往自己袖口里望。</p>

一条细血丝钻进她衣袖中，翻找着内里的衣袖，小孩一脸不解之色。</p>

“你在干什么？”赵福生眼中露出疑问。</p>

小孩有些兴奋的仰起头，双手一下抱住她大腿，下巴抵在她腿上，眼睛亮闪闪的：</p>

“福生，你的钱藏到哪里了？”</p>

她比划：</p>

“从肚脐眼里挤出来的，钱，脏兮兮的钱，那个口水擦在这里的——”</p>

小孩说完，将左侧肩膀往前一扭。</p>

她的衣裳上还有一点漆黑的指印。</p>

“……”</p>

赵福生目瞪口呆。</p>

小孩的眼睛黑白分明，赵福生有些心虚，手腕一转间，地狱开启。</p>

神识将那枚藏起来的鬼币从地狱中捞出，她将手掌往蒯满周面前一摊，消失的鬼钱重新出现，小孩的眼睛一亮，想要伸手来拿。</p>

但赵福生掌心一转，再将手摊开时，钱币消失得无影无踪。</p>

“藏哪里了？我看你捏在手里，一下就没有了，衣袖里也没有。”</p>

她说完，小脸又往赵福生的衣袖钻去，接着身体迅速虚化，空气中有血气荡漾开，赵福生顿时警醒：</p>

“你变成血珠试试，把我衣服弄脏了，我会打人。”</p>

小孩的身影重新凝实，一脸遗憾的站直。</p>

赵福生拍了拍小孩脑袋：</p>

“那枚钱币藏起来了，乖，好孩子不要钱的，这钱我留着有大用呢。”</p>

她哄孩子的耐心只到此为止：</p>

“下次给你买糖吃。”</p>

蒯满周眨了眨眼睛，赵福生再问：</p>

“满周，这个你说是鬼？”</p>

“鬼。”</p>

蒯满周点了点头。</p>

她似是对鬼钱的离奇消失感兴趣，一旦问不出鬼钱失踪之谜，迅速又变回之前沉默寡言的样子，对匾额也提不起兴趣。</p>

赵福生见她不再多说，又转头去玩其他的东西，便只好放弃了再追问的打算，盯着那匾额出神。</p>

在她重生的当天，张传世也打过镇魔司匾额的主意（这是她后来经过试探后基本可以确认的事），而张传世在蒯村鬼案前，只是一个普通人——且他明显对厉鬼有抗拒之心。</p>

他因差阳错驭使鬼船后，曾心神不宁，显得对大凶之物颇为抗拒。</p>

以这老头儿本性来说，他就算知道镇魔司的招牌有诡异，他也不应该对这样的凶物感兴趣。</p>

而在张传世的背后，站着纸人张——纸人张才应该是想要拿到镇魔司招牌的真正主使。</p>

在此之前，赵福生一直在猜想纸人张兴许只是寻觅大凶之物，用以炼制鬼灯。</p>

可这会儿蒯满周的话又令她生疑。</p>

小丫头说镇魔司的招牌是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