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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碰软钉子</p>
第二百七十九章</p>
“鬼印打下了，而且门神的力量已经晋阶，之后于家会受到门神的庇护，百鬼难侵。”</p>
赵福生看着忐忑不定的于维德，心情大好的说了一声。</p>
于维德的脸色浮现血色，他眼中迸发出惊喜交加的神情，正欲说话时，旁边的侧门被打开，一个守门的小厮从内探出头。</p>
他还没说话，便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于维德，不由惊呼了一声：</p>
“老爷——”</p>
赵福生将于维德拉了起来，捡起他的拐杖放在他身侧：</p>
“你家人出来，我就先走了。”</p>
“多谢大人，大人请便，待事后我定会备礼前往镇魔司——”</p>
他急切的说话，赵福生则是点了下头，从他身侧大步离开，重新上了马车，对着赶车的范必死道：</p>
“我们走。”</p>
刘义真问：</p>
“你的门神力量发生了变化？”</p>
于府门前的打印阵仗比徐雅臣家打印时还要大得多。</p>
赵福生在徐府门前打印弄出那样的作派，应该是为了宣扬镇魔司威仪的缘故，但她前来于家是临时起义，事前没有通知人守候，犯不着弄如此大的排场。</p>
也就是说，于家打鬼印时的异象，纯粹是因为门神本身力量的缘故。</p>
众人本来应该去流土村侦察无头尸案，但赵福生临时要来于家打印，应该是有她自己的缘故。</p>
再结合于家的异样，刘义真便猜到打下门神烙印，对赵福生驭使的厉鬼应该有一定的好处。</p>
“你感应到了？”赵福生抹了下头发上的水珠，问了他一声。</p>
刘义真点头：</p>
“刚刚你打完印记的那一刻，我感觉到了。”</p>
“我也感到了。”范必死点头。</p>
这一次范无救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他忙不迭的道：</p>
“我也是。”</p>
赵福生笑道：</p>
“门神确实已经晋阶。”她先前还担忧门神镇压刘化成后实力受到了削弱，但此次门神晋阶后，只要是门神的信徒，且鬼印所辐照之处，都会受到门神的庇护。</p>
“在受到鬼物力量干扰时，会出现门神的分身，将鬼击退。”</p>
鬼神的分身力量自然比不得主体本身，但却有个赵福生可以临时借用门神的鬼躯在烙印之间穿梭——变相的增强了鬼烙印的力量。</p>
“这样一来，这次流土村之行岂不是手到擒来？”范必死神态轻松的道。</p>
“也不一定。”</p>
提起无头尸案，赵福生的好心情受到了一定的影响。</p>
她皱起了眉头：</p>
“如果论鬼案严重程度，就像二哥所说，流土村的这个案子杀伤力不大。”</p>
厉鬼标记人的法则与一般的鬼祸蔓延过程不一样。</p>
以狗头村的案件为例，武大通家养出了鬼儿子后，鬼祸先是祸延他一家，再至与鬼相关的人，最后直至全村。</p>
并且随着厉鬼品阶的成长，鬼物最终会扩大鬼域辐照地。</p>
如果不是赵福生在替身鬼煞级时期将它收服，将来它成为灾级之后，极有可能会将它的标记领地扩大至郡、州，到时凡听及、提及狗头村相关的事件都会被它标记，继而一一杀死。</p>
这种鬼祸就如同瘟疫，一旦招惹，后果异常严重。</p>
而流土村的鬼祸则不一样。</p>
长生镇出事后，仅死了李家人——如果后续镇上有人接连死亡，此事早就上报，不可能没引起庞知县的注意。</p>
流土村中也只有杨铁汉一家死了。</p>
据王浑回报，村里其他人也没有事，也就是说，鬼物杀人只以一家为主体。</p>
这简直有些不可思议。</p>
就连当日要饭胡同煞级的要饭鬼也笼罩了一个鬼域，将夫子庙之外的要饭胡同困在鬼域内。</p>
赶车的范必死提出建议：</p>
“是不是无头鬼——”他提起这个名称时，心中隐约觉得有些别扭，想了想又换了个称谓：“是不是食头鬼品阶太低，形成的鬼域不成气候，王浑本身是差役，又处于血气方刚的年纪，本身阳气重，没有受到鬼域影响，所以顺利脱身呢？”</p>
什么血气方刚、阳气重——</p>
范必死这些话听得刘义真一愣一愣的，问他：</p>
“你怎么知道？”</p>
范必死一脸诚实：</p>
“我乱说的。”</p>
“……”刘义真一脸无语。</p>
“好了，别胡扯了。”赵福生摇了摇头，目光深深的看了范必死一眼。</p>
最初的范必死对鬼祸可是避之而唯恐不及，如今竟然也能参与讨论，这可是一个不小的变化。</p>
她并没有点破，而是道：</p>
“厉鬼情况未明，范大哥说的情况也不能完全排除，兴许也是原因之一。”她神情严肃：</p>
“但还有一个更大的可能——”</p>
“什么可能？”范无救好奇的问。</p>
赵福生说道：</p>
“兴许厉鬼已经展开了鬼域标记，只是我们目前看不到而已。”</p>
她话音一落，范必死想到她说的可能性，不由毛骨悚然，情不自禁的低呼了一声：</p>
“怎么可能——”</p>
厉鬼的存在本来就已经令人类备感棘手了。</p>
鬼物处于有形与无形之间，与人类的力量完全不对等。</p>
如果不是人类借鬼打鬼，在面对鬼的屠杀时，人类早就一败涂地。</p>
在面对厉鬼横行的威胁下，大汉朝传承了数百年的经验是后人很好的保命资本。</p>
而这些经验中，厉鬼的存在、杀人法则都是固定的，鬼域、厉鬼标记都有迹可寻。</p>
一旦发现厉鬼复苏，趁鬼域没形成前，人类还有逃生、保命的机会。</p>
可要是像赵福生所说，流土村的食头鬼案中的厉鬼如果标记法则毫无痕迹，且鬼域的展开神不知鬼不觉，令人无法提前窥探端倪——那么这个事的后果是十分严重的。</p>
这无异于是推翻了大汉朝以前的一部分认知。</p>
这样隐匿的、未知的厉鬼，无法捕捉，难以驱使，一旦遇到，便会陷入被动局面。</p>
“这不可能——”</p>
范必死拼命的摇头，与其说他是在说给马车内的其他人听，不如说他是在说服自己。</p>
“这不可能——吧——”</p>
“可不可能，得到了流土村看了才知道。”</p>
赵福生双眉紧皱：</p>
“少春的‘嗅觉’灵敏，他在王浑身上闻到了危险的气息，我们就要提高警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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