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第281章 案件调查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就范大、二哥吧。”</p>

“……”</p>

范无救瞬间变了脸色：</p>

“其实、其实刘义真也可以。”</p>

“不可以。”刘义真冷冷拒绝他。</p>

村民们噤若寒蝉。</p>

那承认杀人的老头儿骑虎难下，颤颤巍巍的起身，走到二范身边，说了一声：</p>

“官爷，得罪了——”</p>

说完，将马步一分，就要伸手去扛人。</p>

他也干农活，虽说瘦，手上却确实有些力气，硬生生的将范无救扛起。</p>

但他毕竟年迈，且常年吃不饱，哪里有力气能扛得动两人。</p>

“我、我是一具一具尸体扔的——”</p>

“那你一人一人的抱就是。”</p>

赵福生点头。</p>

老头儿扛着范无救跌跌撞撞往院外走，其他人既是不忍又觉得忐忑，跟在他身后。</p>

他走不了几步，便双腿打颤，才刚出杨家院门，还没跨过门前的阴沟，便一跟斗摔落下去。</p>

范无救早有准备，翻了个身站稳。</p>

那老头儿扭着了腰，瘫倒在地，痛吟不止。</p>

“我看你们还有什么把戏。”</p>

赵福生哼了一声：</p>

“我的时间有限，没功夫陪你们闲扯。”</p>

她振臂一甩手：</p>

“我现在最后给你们一个机会，杨家的事如果老实交待，事情最终结果与你们无关，流土村自然无事，如果再欺上瞒下，误了大事，你们全村都得问罪。”</p>

“问、问罪？”蔡大头道：</p>

“问什么罪？”</p>

“你们如果说杀了人，砍了杨家人的头，自然是要抓进衙门。”范必死道。</p>

“那、那几时能放出来？”蔡大头跪在地上不安的问：</p>

“再过几个月，就要下地插秧了——”</p>

他这话天真又愚蠢。</p>

范必死本来厌恶村民，但听到此处，却险些笑出了声：</p>

“还回来插秧？若是验明杨铁汉一家是你们所杀，杀人的、抛尸的全部都要杀头的，一个都活不下来。”</p>

“什么？！”</p>

村民们一听这话顿时就慌了。</p>

镇魔司这样的说词显然与他们最初预设的不一致，本来如铁板一块对好说法的村民顿时离心，脸上露出犹豫之色。</p>

赵福生见此情景，趁热打铁：</p>

“你们之前如果参与了抛尸，但还有将功赎罪的机会，就是提供与杨铁汉一家有关的线索，若是谁说得好，我不止不追究，还会给予奖励。”</p>

她这话一说完，便有人更加动心。</p>

“敢问大人，你们镇魔司办案，收不收茶水费？”</p>

“茶水费？”</p>

赵福生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了流土村人为何处理尸首，收拾鬼案现场的原因。</p>

她想起在封门村中，曾听张老头儿提过这一名词。</p>

但凡村镇之下，要向镇魔司申报鬼案，便会由当地的村镇集资一笔钱，交到镇魔司手中，请其吃喝享乐，这笔费用被称为请人的茶水费，数额不菲。</p>

这些人因为这么一个莫须有的理由，便将鬼祸现场销毁，且将尸体抛进粪坑……</p>

赵福生突然心生疲惫。</p>

“荒唐！”</p>

范必死喝了一声：</p>

“我们家大人什么样的人物，谁要你们什么茶水费？”</p>

“是是是。”</p>

范必死的喝斥不止没有令村民恐慌，众人却像是瞬间卸下了心中大石。</p>

“今年镇魔司的税收缴了吗？”赵福生深吸了一口气，问了一声。</p>

“都交了，交了，都是找人借了粮交的，一粒也不敢欠。”蔡大头跪在地上挪走了两步，说了一声。</p>

“既然交了镇魔司的税，那么就没有什么额外的费用，杨家的案子，如果你们能提供线索，对我们破案有帮助，有功的村民明年镇魔司的税赋我作主减半。”</p>

“什么？！”</p>

赵福生的话音一落，现场所有村民全都怔愣原地。</p>

蔡大头瞳孔急缩，突然转头冲众人大喝了一声：</p>

“愣着干啥？还不去捞尸！”</p>

有几人被他一喝，拔腿就想跑，但跑出数步后，却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定住了脚步。</p>

“这几天与杨家人相关，且知道杨家人一些情况的留下，与杨家没有交集的人去捞尸，将村里的人全都叫来，我有话要问。”</p>

赵福生吩咐。</p>

她的话比蔡大头的怒喝还要好使。</p>

镇魔司减税的消息对于这些村民来说竟是异常的好使，几乎使赵福生处于无往不利的局面，无论是当初办狗头村鬼案，还是后来办的封门村案——</p>

但这种情况并没有令赵福生心情轻松些。</p>

镇魔司本该是办鬼案，减民生鬼祸的机构存在，为百姓除去灾祸，护一方安宁，如今却成为了匍匐在百姓身上吸食血液的恐怖存在，竟已经使这些村民压过了对厉鬼的恐惧。</p>

她皱了皱眉，喊蔡大头起来：</p>

“事发之后，你是来过杨家的吧？”</p>

蔡大头连忙起身，频频擦汗：</p>

“来过、来过，不瞒大人说，第一次那位差爷来时，就是我陪着他进院子的。”</p>

“我们也来了的。”其他村民也七嘴八舌的开口。</p>

“都不要急，我会依次询问，总有到你们说话之时。”赵福生道。</p>

其他人只好按捺心中焦急，点了点头。</p>

“你跟我指出杨家人死前所在的位置及情景。”</p>

赵福生对蔡大头道。</p>

“是。”</p>

蔡大头说完，俯身又趴回了先前跪过的地方，将铺在地上的秸秆扒拉开，说道：</p>

“回大人的话，这里原本摆了个石槽，我们和差爷进院时，这里就趴着一具尸体——”</p>

此时得知镇魔司办案不额外收钱，且说得好明年又能减税，蔡大头的脑子一下灵活了许多：</p>

“虽说没了脑袋，但我看那身衣裳、身形，还有那双手、脚，我就知道是杨铁汉。”</p>

说完之后，他又对赵福生点头哈腰：“大人请随我来，我给大人指其他尸体摆放之处。”</p>

他领着赵福生进屋：</p>

“当时堂屋内有具无头的男尸，就在这里——”他手指的方向摆了一个木桶，桶内有一半已经浑浊的水，旁边搭了张泛黄的旧巾子。</p>

“里头左厢房有两具尸体，是一男一女。”</p>

一具还在床边，脚落在床边，无头的上半身直挺挺倒进床铺内。</p>

另一具则在床头，是个女人。</p>

“左厢房是杨家老三的房间，他年纪小，才十二，比家里人贪睡，他娘疼他，每天都是最晚喊他的，我猜测应该是在他娘在喊他起床时，突然出事，母子俩就死在了这里。”</p>

蔡大头说到这里，有些唏嘘。</p>

以他的见识，能说出这样的猜测已经是很了不得，但赵福生却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一些有用的讯息：</p>

“贪睡？叫起？”她话音一落，蔡大头顿时面现畏缩之色：</p>

“我、我胡说八道的——”</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