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联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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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樱小路纱仓走后，神宫寺月在家里待了两天，便回到了学生公寓。神宫寺月不在的这段时间内，公寓内有学生搬走，有栖川爱丽丝顺理成章的从他的房间内搬了出去。如今，神宫寺月总算又回到了一个人的清静生活。倒也不是排斥有栖川爱丽丝，只是孤男寡女的同住一个屋檐，这要是之前还勉强说得过去。可现在神宫寺月和樱小路纱仓的关系发生了变化，若再像之前那般，对樱小路纱仓就太不公平了。神宫寺月并不想在成为大人之后，继续当一个没有底线，不懂拒绝的男人。否则这又将会成为伤害樱小路纱仓的利刃。如此显而易见的道理，神宫寺月不会不明白。所以，神宫寺月不会去找她。他平平无奇的日常仍在继续。在八月的盛夏，独自吹着风扇，从早到晚的默默看书。大多时候，中午吃的是面包和牛奶，到了他做饭的日子，偶尔会和有栖川爱丽丝一起出门买菜，在餐桌上听着片桐裕章说着拍摄电影时的趣事。神宫寺月虽然听得津津有味，可每当片桐裕章试着对他发出邀请时，神宫寺月总是敬谢不敏。这种时候，片桐裕章便会抱怨他暴殄天物，难得长了一张帅气十足的脸。神宫寺月只能开玩笑说片桐裕章是homo，对自己有所图谋。果然十分奏效，自那之后，片桐裕章便再也不提这事。到了晚上，便会和樱小路纱仓互发消息，有时会打电话到深夜，手机那头传来中年妇女的呵斥声，吓得樱小路纱仓立刻挂了电话。暑假结束后，进入第二学期的课程。除了看书与学习之外，神宫寺月慢慢的多了一个爱好，闲来无事便会去学校写生，画忠犬八公，画银杏树。不停磨练着绘画技巧，总算是能够接到插画的工作，认真地对待每份工作，付以全力的。电影同好会的电影剪辑完成，神宫寺月还被邀请去参加试映会。有栖川爱丽丝的演技十分稚嫩，但胜在相貌出众，最重要的是，片桐裕章的剧本极为精彩。到了深秋的时候，那满开的银杏树虽然漂亮，气味却好闻不到哪去。可神宫寺月依旧是乐此不彼。神宫寺月以为，他的大学生活就会如此平淡且充实的度过。等到大学毕业后，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慢慢攒钱，然后和樱小路纱仓结婚，就像他们小时候许下的约定那样，让她成为自己的新娘。这是神宫寺月在心中预想的，有关于未来的蓝图。…………十月下旬的某天。神宫寺月从学校图书馆走出来，整个驹场校区洋溢着与往常不同的祭典氛围，再过不久就是驹场祭。无论哪间学校，对于学生来说，文化祭总归是个值得狂欢的特殊日子。“神宫寺！”神宫寺月回头望去。是片桐裕章。“什么啊，是片桐前辈啊。”“喂！什么是什么意思啊！”“我还以为有女孩子要来搭讪，结果是个男的，还离过婚。”“可恶！该死的东京帅哥！”片桐裕章直接抬起手臂，勾紧了神宫寺月的脖子。“稍微陪我一下。”“哈？我才不要和片桐前辈交往。”“别卖蠢，给点面子，走啦走啦！”片桐裕章不顾神宫寺月的迟疑，直接带着他前往校门。神宫寺月实在拗不过他，半推半就的跟着走了。“去哪？”“到了你就知道了。”“我还要回去学习。”“学什么学，再学你就废了！好好的大学生不享乐，天天惦记你那破学习。”片桐裕章发表着大言不惭的暴论，神宫寺月虽然很想反驳，但是伱没办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因此神宫寺月决定不与他计较。跟随着片桐裕章乘坐电车，来到涩谷，来到了一家装修十分时尚的咖啡店。自从数年前卸载系统之后，神宫寺月就很少来这种地方了。“喔！片桐，这边这边。”角落的位置有人呼喊片桐裕章的名字，神宫寺月安静地跟着片桐裕章走了过去。“喂喂喂！怎么带了个这么个帅哥过来啊，片桐你不地道啊。”“这不显得咱东大男生阵营的整体素质出众么，而且你别看这家伙长得帅，闷葫芦一个，除了学习啥都不会。”片桐裕章向神宫寺月介绍了面前的两名男生，两人都是和片桐裕章同届，平时都在总校区。“片桐前辈，我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还看不出来么，今天是和早大女子柔道部的联谊。”“联……联谊？！”而且还是女子柔道部？神宫寺月以怪异的目光，上下打量片桐裕章，心说他该不会是有那方面的癖好。神宫寺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思前想后，将片桐裕章拉到一旁，同他讲起了悄悄话。“片桐前辈，你真不怕被松原前辈杀掉啊？”“我为什么要害怕一个被我甩了的女人？”“这句话我会原封不动告诉松原前辈的。”片桐裕章顿时就急了：“神宫寺……你这混蛋！”事实上，对于片桐裕章和松原未希究竟是谁甩谁这件事，神宫寺月早早没了兴趣，只能说这两人实在是藕断丝连。而神宫寺月既不是当事人，也不是关联者，以他的立场没法多说什么。缓缓叹了口气，神宫寺月轻声说道：“我想我不适合待在这里，我已经有女朋友了。”片桐裕章立刻就愣住了：“哈？我怎么头一回听说，是谁？难不成是有栖川？”“和有栖川没有关系，是暑假的时候，来公寓玩的那个女孩子。”“你当时不是说那是你的青梅竹马么！”“当时是当时，现在是现在。”“混蛋！”正当片桐裕章还准备和神宫寺月说些什么，几名结伴的女生走进店内，朝着这边走来。神宫寺月错失了离开的时机，被片桐裕章强硬地拽了过去。“抱歉，我们来晚了，等很久了么。”“怎么会！刚到！刚到！”四名女生在他们面前落座，因为听说是柔道部，神宫寺月还以为会是长得比他还要高大的类型，结果除了其中一人的身高超过一米七之外，其余的都是普通身高，身材也十分普遍的日本女孩体型。这是神宫寺月第一次见识到真人联谊，出乎意料的，来的似乎都是些正常人。看来即便是成了大人，他的偏见也没有完全消失，在脑袋里对特定的事件保留着特定的固有印象。以后得改正这个习惯才行。四男四女的阵容，分别做了自我介绍，碍于片桐裕章，神宫寺月只得报上了自己的名字，但并没有加入聊天阵营。好在自己这边的另外两名男生十分健谈，片桐裕章也不是什么阴暗的角色，掌控着这场联谊的空气。起初，几名女生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神宫寺月身上，但随着话题的深入，发现神宫寺月是个不爱说话的人，慢慢就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的男生身上。帅气的长相固然是一种优势，能够决定一个人在他人心中的第一印象，但更重要的是展现出来的社交性。因此在联谊会上，最受女性欢迎的，往往是那种相貌虽然普通，却能够主导气氛，担任的健谈型人物。说白了，至少得是个阳角。神宫寺月虽然不认为自己是个孤僻的阴角，但要说他是否擅长同人打交道，神宫寺月会很有自知之明的持否认态度。就像随处可见的大学生一样，在咖啡厅聊得火热之后，接下来去的地方是卡拉ok，这简直就是联谊的固定套路。神宫寺月小声提出想要离开的想法，被片桐裕章阻止。只要坐着不动也没有关系，就当是来凑人数的。否则这边三人，对面四人，多出来的女生不是很可怜么？片桐裕章试图用这种理由来挽留神宫寺月，然而神宫寺月并不吃这一套。直到最后，片桐裕章支支吾吾地揣明了态度。简单来说，他是想要个共犯，万一东窗事发，至少还能拖着神宫寺月一起下水。虽然神宫寺月并不觉得松原未希会因为这种事，就对片桐裕章手下留情就是了。“片桐前辈。”“嗯？”“你可真是个渣男。”“是，非常抱歉。”这还是神宫寺月人生里头一回说别人是渣男，这感觉实在是奇妙。片桐裕章这个人虽然在日常生活中不太靠谱，但是神宫寺月刚搬进公寓的时候，确实受了他不少照顾。而且，片桐裕章现在确实是单身，联谊并非是一件多么难以原谅的事情。因此神宫寺月叹气过后，便不再说想要离开之类的话。“太谢谢了神宫寺，我今后一定会全心全意当你和有栖川的僚机的。”“不需要，我有女朋友了。”“谁还会嫌女朋友多的。”“这发言也太渣了。”“神宫寺你这样的死正经处男是不会懂得，身为渣男的欲罢不能的背德感。”老实说，神宫寺月确实不懂。虽然他曾经也是个渣男，但是神宫寺月从来没有因此而获得过快感。这让他见识到了人类的多样性，或许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倘若换成其他人，他们会欣然接受也说不定。要怪就怪神宫寺月不是个将女孩子当成物品的家伙。同行的另外两名男生是开车来的，女生那边也有一辆车，在上车之前，便直接进行了分组。神宫寺月和片桐裕章，以及另外两名女生，搭乘女生那边的车。片桐裕章坐在副驾驶上，和开车的女生聊得十分火热。神宫寺月坐在后排，和他坐在一起的是那个身材十分高挑，却和他一样不怎么说话的女生。对于他们这样的大学生来说，有车似乎是一件相当惬意的事情，哪怕是临时起意想要去海滩，也能随时出发。神宫寺月想了想，认真思考了自己是否需要考取驾照。这个念头仅仅出现三秒就被他否决了，他每天的行动路线只有公寓和学校，实在是没有必要多此一举，搭乘电车的效率要高得多。到了卡拉ok后，一行人走进了灯光昏暗的包厢。不同于周围这些人的热闹与欢笑声，神宫寺月安静地坐在角落，被阴影覆盖，仿佛没有他这个人。神宫寺月并不是故意表现出冷淡，旁人与他说话时，他也会尽可能的迎合对方。这对于神宫寺月来说，已经是个不小的进步，青春期时的神宫寺月，可没有迎合别人的兴趣。“即便如此”“你的话语你的愿望与勇气”“如今也确切地”“存活于我的心中”……一曲终了后，神宫寺月慢了半拍，跟着周围的人一起拍手鼓掌。那名唱歌的男生，明明长了一张现充脸，为什么是动漫歌曲串烧？东京大学还真是卧虎藏龙，二次元可真不少呢。神宫寺月暗暗想着。直到这男生连续唱了三首，全是同一个组合的歌曲，神宫寺月大概就懂了，他似乎和二次元没什么关系。离开包厢，神宫寺月去了卡拉ok的洗手间，浅浅地洗了把脸。有一说一，他确实不太习惯这样的场合，明明初中的时候每天都会来这种地方，现在却完全变了。时间确实是十分的不可思议。从洗手间出来后，恰巧碰见了同行的那名身形高挑的女生。两人面面相觑，神宫寺月有些尴尬地思考着是否该出声打招呼。正当他思考之际，面前的女生先他一步出声：“你是叫神宫寺君……来着？”他微愣着点了点头。这女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神宫寺月分不清这是一种什么眼神，总觉得她是在审视一件商品，这让神宫寺月觉得很怪。“你是神樱高校毕业的么？”神宫寺月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犹豫了一会儿后，点头承认。“这样啊。”接着，她便没有再多说什么的，默默走进了洗手间。神宫寺月情不自禁地扭头，望着这女生离开的背影，一头雾水。(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