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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婆子瞧了几眼怪蟒一般扭来扭去的迎春,暗道这和合散果然厉害,迎春这般最要脸儿的姑娘家,如今只顾着痴缠,哪里还有平素的端庄?</p>
正待此时,脚步声阵阵,邢夫人领着人径直进了正房,眼见一地狼藉,便又纳罕着寻了出来。</p>
“人呢?”</p>
一声落下,王嬷嬷紧忙行了出来。</p>
“太太。”</p>
邢夫人上前压低声音道:“人呢?都哪儿去了?”</p>
王嬷嬷讪讪道:“二姑娘在房里呢,这会子……不大好。”</p>
邢夫人眨眨眼,却是会错了意,奇道:“那俭哥儿……竟这般不成器?”</p>
王嬷嬷道:“嗨!太太想差了,那俭哥儿鬼精鬼精的,只喝了一杯酒,觉着不对竟起身就走。老身拦了俭哥儿的小丫鬟一会子,到底还是没拦住,刻下只怕早就回了自家小院儿了。”</p>
邢夫人顿时大失所望,只觉着那白花花的银钱从自己眼前飞走啦。失落过后,邢夫人咬牙道:“司棋呢?”</p>
“这……俭哥儿前脚一走,司棋就追了出去。她本是要拦着的,可只怕是没拦住。”</p>
邢夫人懊恼过了,这才想起来后怕。那李惟俭可不是好招惹的,且看薛家与东府,薛家丢了皇商底子,东府赔了银钱不说,那蔷哥儿、蓉哥儿更是成了天残地缺,等闲一二个月好不了。</p>
“行了,你顾着二姑娘去吧。”</p>
打发了王嬷嬷,邢夫人快步入得正房,赶走了丫鬟,只留下个王善保家的,劈头盖脸就道:“可想好了如何收尾?”</p>
王善保家的当即道:“太太,左右那酒名义上是从厨房拿的,二姑娘也着了道,不如说厨房拿错了酒?”</p>
邢夫人想想,似乎这般说辞能遮掩过去?于是颔首道:“也好……明儿得空了,我带二姑娘去给俭哥儿道个恼,想来他也寻不着什么不是。”</p>
来日方长,只要迎春与李惟俭还黏糊着,这事儿就有盼头。</p>
屋子里酒气袭人,邢夫人这才蹙眉不已,紧忙招呼了丫鬟拾掇、洒扫,又让王善保家的自去归置。</p>
王善保家的出得正房,心中纳罕着自家外孙女怎地这会子也不见回返,算算都大半个时辰了。这会子早过了饭口,她却因着跟在邢夫人身边儿一直饿着,于是便朝自己行去。</p>
出得二重内仪门,方才行了几步,忽而听得猫儿叫。她心下犹疑,便放缓了脚步,说来也奇,那猫儿叫声偏生这会子没了。过得须臾,她正待前行,忽而一旁厢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扭头便见外孙女司棋面色苍白着,拢着裙摆别扭地行将出来。</p>
“司棋?”</p>
“外祖母?”</p>
王善保家的是过来人,瞥见司棋面上的慌乱,随即目光越过司棋朝内中观量。奈何这会子日薄西山,内中一片昏暗,全然瞧不见有没有藏着人。</p>
司棋随手就将门关严实了,旋即面色如常笑道:“外祖母随着大太太回来了?”</p>
王善保家的胡乱应了一声,别有深意地朝厢房里一瞥。司棋便道:“方才不知哪儿蹿出来个猫儿来,骇了我一跳,汗巾子有些松,我就进去拾掇了下。”</p>
王善保家的道:“哦,难怪我方才听见猫儿叫,原来那猫儿便在厢房里啊。”</p>
司棋面上殷红一片,咬着下唇不吭声。</p>
王善保家的虽是内宅蠢妇,可这等阴私之事却是了然于胸。司棋这般情形分明是方才破瓜,不良于行。潘又安刻下早已流放,恰好先前那位俭哥儿喝了加料的桂花酿,这般想来,内中还能是谁人?</p>
总归司棋是自己外孙女,当面儿不好揭破。且司棋所思所想,王善保家的又岂能不知?她便想着,那俭四爷如今可是活财神,司棋与之沾染了,大太太那边厢不好说,可于自己家总是有好处的。</p>
说不得来日司棋也能做姨娘呢。</p>
想明此节,王善保家的饶有深意的笑将起来,说道:“你这是方才追那猫儿扭了脚?可不敢大意,快去歇息吧。我方才一直伺候在太太身边儿,这会子饿得紧,就不与你多说了。”</p>
言罢,王善保家的笑吟吟而去,临到仪门前还扭头瞧了一眼依旧留在仪门前的司棋。</p>
确认四下无人,司棋这才忍着痛楚,隔着门悄声道:“四爷,外间没人了。”</p>
吱呀一声,门扉打开。李惟俭一如大半个时辰前,只是身上衣裳略略有些褶皱,目光复杂地瞧了司棋一眼,心中暗忖,这丰壮果然有丰壮的好处。可惜方才只顾着散去药劲儿,不曾仔细体味内中妙处。</p>
因是,他自袖笼里掏出两张银票,扯过司棋丰润的手儿塞过去,道:“拿着回头儿自己置办些头面儿首饰。”</p>
司棋面上一变,说道:“四爷,我不是那样不知检点的!”</p>
李惟俭笑道:“瞎琢磨什么呢?你我方才那般了,日后总要给你个下场。”说着,他捏了捏那肉乎乎的手儿,道:“你下次何时休沐?”</p>
“四爷~”司棋顿时红了眼圈儿,只觉得方才没白被糟践。</p>
“有话回头再说,我须得赶紧走了。”</p>
司棋连忙点头,她先行一步,去到耳房扯着守门的婆子说话,悄然掩护着李惟俭翻出墙头儿,出了东跨院儿。</p>
待翻出墙头落在地上,李惟俭面色霎时阴得好似能拧出水来一般!哪儿还有方才的和颜悦色?</p>
这段争议挺多。解释下,主角笑面虎,笑得越和煦就越阴。当场翻脸也就痛快一下嘴,明显与主角人设不符。</p>
另:不要看主角说什么,要看他想什么。罢了,我加一段吧。看来大家还是没太熟悉伪君子性格。</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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