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一只男主（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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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可我已经三天没有进食过了。”温萝满脸认真地思索了片刻，十分严肃地说。</p>

墨修然沉默，起身推门。</p>

“你去哪？”</p>

“找小二叫菜。”</p>

温萝瞪大眼睛：“你知道我要吃什么吗？”</p>

“……”墨修然顿了顿，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月前坐在她对面吃得正香的温萝的样子，鬼使神差地接了一句，“糖醋小排。”</p>

说罢，不等她回应，便飞快地推门下楼了。</p>

留在屋内的温萝托着腮，没想到男主记得那么清楚。</p>

再次吃到入口即化，酸甜可口的糖醋小排，温萝幸福得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墨修然坐在她右侧前，烛火在他高挺的鼻梁后印上一片阴影。他低垂着双眸，正轻抿着手边的龙井茶。</p>

“对了，墨修然，你为什么会有顾前辈的剑意？”突然回想起墨修然对狼王使的那一招叶落回风，她身为剑修，可以亲身感受到强烈澎湃的剑意并非作假。可墨修然成名后与顾光霁并无交集，成名前不过是藏月门寂寂无名的外门弟子，又怎么会得到青玄宗峰主顾光霁的剑意？</p>

墨修然发现，温萝每逢食欲大涨时，话就格外的多。他琢磨了一会措辞，才缓缓道：“说来话长，一年前我无意中遇见顾前辈有了些渊源，他主动提议赠我一道剑气。正巧那时我对傀儡之术还有些疑惑，就自创了那道符箓，将叶落回风融合进我自创的符咒傀儡中，但无论是符箓还是剑气都只有这一份。”</p>

感受到她提起顾光霁时语气里的倾慕，墨修然想起藏月门中流传的言论，不由得望向她：“你很仰慕顾前辈？”</p>

“那当然。”温萝十分自然地点头，理所应当道，“哪个剑修会不仰慕他？他可是修仙界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啊！”</p>

墨修然瞳孔微动，抬手又抿了一口茶，转移了话题：“既然你醉心剑道，为什么不入青玄宗，反而入了藏月门下？”</p>

这一点在这个混乱的世界观中，即使是温萝本人都解释不出来。但当世界分离出去之后，没有了青玄宗修仙界第一剑宗的光环对比，这种选择就无伤大雅，此时温萝只需要马虎过去即可。于是她略微露出了一个有些迷茫的表情，奇怪道：“我也不知道，或许是与掌门师伯十分投缘吧……不过为什么在藏月门就不可以修剑道了？你这是哪门子的偏见。”</p>

墨修然抬眸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并不知道藏月门在修仙界的名声。”</p>

“你也说是名声了。”</p>

“叮”的一声，温萝放下筷子，与青花瓷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p>

她正色道：“世人以为藏月门不擅修炼，却不知道我们祖师爷只是机缘巧合下自创了傀儡术，虽然也热衷于钻研炼器之术，但修为实力半点不必其他同辈大能差。你既然也修习傀儡术，那就应该知道，不是所有修士都有能力资格得到这种强大的力量，于是他们便四处散播藏月门的恶名，三人成虎……”</p>

“千年来，藏月门弟子从未有一刻忘记修炼，虽然弟子数量没有其他宗门多，但也乐得自在。可你看现在……藏月门几乎要超越青玄宗成为五洲第一大宗门，可招收的这些弟子又是什么资质？大部分不过是懒惰无能却又想修仙吹牛的小人而已。”</p>

“所以你就想要以身作则，为藏月门正名？”墨修然将她的话接了过去，并且十分给面子地顺着她的语境脑补了下去，语气中带着难懂的复杂。</p>

“是。”温萝笑了笑，有些无奈，言语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或许你也觉得多此一举，或者以我一人之力改变不了什么，但我依旧要坚持我想做的事情。”</p>

“那，”墨修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先前你欺侮的那些弟子……”</p>

“入门五年，不思进取，每天只知道炼符炼丹，修为却连练气中期都没有，什么心思简直昭然若揭。”温萝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我最厌恶这种废物。”</p>

墨修然抬眸看她，见她不知是烛光衬得还是气得，一张圆脸上红扑扑的，让人想生气也难。他用理智将心中那一抹不适压制，耐着性子听她说下去。</p>

“修为是基，本末倒置只会适得其反，真的碰到实力强横的对手时，恐怕连掏丹药的手都抬不起来。况且，没有强大的实力作根基，再多的花招也不过是隔靴搔痒而已，发挥不了多大作用。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失去基础的六术只不过是水中浮萍，随波逐流身不由己。”</p>

温萝抬头，发觉墨修然正紧紧盯着她，眼中是隐忍的冷意，连忙补了一句：“当然了，你除外。几乎没有修为的情况下，六术实力也可以强横到这个份上，你这也是老天爷赏饭吃。我又不是什么冥顽不化的老古板！”</p>

墨修然感受到她的安抚之意，微皱的眉头松开了些许：“所以，你是厌恶那些不知努力，逃避修行改走捷径的弟子？”</p>

“是。”</p>

“并不是厌恶六术？”</p>

温萝迟疑了一下：“……没错。”殷和玉本尊应该谈不上厌恶，充其量就是不屑。</p>

墨修然仿佛没有发现她的停顿，似乎想要证明什么，追问道：“那你执意不使用六术，也只是为了正名藏月门？”</p>

“嗯……算是吧。”虽然这只是她后期开发出来的功能而已。</p>

得到她肯定的答复后，他淡淡地盯着烛台明灭的火光，眸中精光流转，突然十分生硬地转移了话题：“还记得伤了灼华的紫晔鬼火吗？”</p>

虽然惊讶于墨修然脑回路的跳跃性，不过这或许也是她需要了解的内容，温萝点头：“记得，怎么？”</p>

墨修然回想了她喊出这个名字的神情，总觉得有些怪异，蹙眉：“紫晔鬼火……你是从哪听说的？”</p>

“宗门图鉴啊。”温萝不明所以。</p>

见她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墨修然反而了然。看来她确实如传闻般除了剑道一概不关心……顿了顿，他缓缓开口：“你听过南门星这个名字没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