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小镇上的生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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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家门，欣儿已在门口等着了。姑娘扎着一个很大辫子，穿着学庙里淡蓝色的袍子，手里捧着学庙里的书。

“欣儿我们走吧。”

欣儿点轻轻“嗯”了一声：“等我一会儿，这本书马上就背完了。”

欣儿跟雯姨是镇上街对面的邻居，街上除了他们之外，就只有母女二人了。所以他们两家平日里关系比较好。这些日子雯姨去泗水神殿公出，家里就只剩欣儿一个人。本来铭叔是让欣儿来自己家住的，但欣儿最后还是婉拒了。当然这条巷算是安全，听说一年前有个小偷光顾雯姨家，被铭叔狠狠教训了一顿。其实大伙弄不清铭叔是怎么抓到小偷的，有人说是巡逻队专用的陷阱，有人说是向城里神君借用了某种法器，但不管如何，之后再没不法之徒敢靠近这条巷子。

出了巷子，西面的林荫小道就通向念书的学堂，这条路两人走了大半周了。很快坐到自己的位子上，欣儿收拾完书袋推了他一下。

“阿辰哥前天你让子虎变化成你的样子坐在这里，然后自己逃学去了。”

“欣儿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嘛那天晚上我在田里干到很晚，白天实在是困的不行了，所以上午在家里睡觉，下午我不就来了。”

“但上午的事我不能替你瞒着大人的。”

和辰愣了愣：“欣儿你想干什么，你准备告诉老师。”

“没有，我答应不向老师告发你，因为这样会影响你最后学业成绩的。不过我觉得不该瞒着铭叔，铭叔是你的家长他应该知道这件事，所以等铭叔回来我会告诉他的。”

和辰瞅着这邻家的小妹妹。最初的印象是铭叔的夸赞“懂事爱学习，长得又漂亮”。很快和辰就亲眼到了，欣儿用半天时间背下一本书。欣儿成绩好的不可思议，这里课程早背完了就在等夏季的考试。实际上欣儿连中庶学堂的课都背了大半，有时候她说的老师都未必能听懂。除此之外，这位邻家小妹妹实在有些呆板，呆板的让他浑身不自在。

“嗯，随你吧。”他只好这么说。双手背着头，瘫坐在椅子上，欣儿又拍了拍他。

“阿辰哥你得好好听课，下午开始的宗文课很重要。”

“有什么重要的，都是拍马屁的文章。”

“阿辰哥这话可不能乱说，再说学庙结业必需要考宗文课，还有两个月就要结业考试了。”

“嗯知道了。”

和辰是很想能把书念好，念不过比自己小的小孩自己也觉得丢人，而且铭叔一回家就要抽查他的功课。答不上来轻则挨骂重则在门外罚站。罚站的时候都想找个地洞钻下去，因为路过巷子的小孩看见都会嘲笑他一番。或许这事已经传开了，连老师可能也觉得他好欺负，每次上课的时候都会点到他名字。

今天宗文课前，老师也不出所料的叫到了他的名字，唯一庆幸的是老师没让他背书。

“和辰你可能是这里年龄最大的，你来说一下你长大以后想做些什么。”

“我以后想当神君。”他不假思索地说道。

“呵呵。”老师冷笑了两声，“你不是小孩子了，从礼法上来说离成年已经没多少日子，所以请你说些实际点的。”

“老师你问我长大想干什么，这就是我想的。”

和辰的话引得孩子们哄堂大笑，而老师的脸已经白了。

“好了和辰你坐下吧。其他人也好好想想，尤其是那些想到城里去的，在小庶学庙没有一个好成绩，城里中庶学庙是不会收的。没有在中庶学庙念过书，你们将来能找到什么工作连驿站的伙计都需要中庶学庙结业。什么都干不了，难道回田里种地吗。看看现在还有地给你们种吗，地主都雇异族工人了。”

这时欣儿在边上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