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无所不能的经纪人（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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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究竟在说什么，我抓耳挠心的想知道。】</p>

【据说小黑屋内容会在本周五电视节目后公布，我要守着不走了！】</p>

进了小黑屋，两人对面坐下，柏利仁规矩的像个刚上初中的学生，手还在腿上放着，一动都不敢动。</p>

他也好奇，他是真的没什么特点，唱歌是平平无奇的中音组，跳舞跟着一起也能学会，rap多念几遍也能背下来，但是基本没有什么韵律感，总之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长处啊！</p>

就算成团，估计也是被人记不住名字的角色。</p>

等一下，会不会是因为他太差？</p>

顾棠道：“不用这么紧张，你的学员档案上填的是阳光运动大男孩——”</p>

柏利仁的脸一下子爆红，这几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真的是羞耻感爆棚。</p>

“嗯……我比较喜欢运动。”柏利仁小声道。</p>

顾棠拿了笔记本出来，“我们来看一看你的问题和对策，因为节目的主要目的是成团出道，所以我一般都是从唱跳rap来考量的。”</p>

“rap需要天分，需要对节奏和声韵的掌握，这方面你的确是稍微欠缺了一些。男团的舞蹈基本不会太难，能踩在点上就没有问题。”</p>

柏利仁忙跟着点头。</p>

顾棠道：“就像我跟你们说的那样，做动作的时候肌肉绷紧要有控制力，带上力道，不要软绵绵的跳，尤其是不能依靠惯性，动作到位之后要有一个下意识的停顿，那基本就能成功了。”</p>

“就像做广播操那样？”柏利仁想起顾棠早上的例子，不由得笑了一声。</p>

“对的，这个是可以通过练习来弥补缺失的，你可能不会成为舞蹈大师，但是成为一个合格的男团队员是没有问题的。”</p>

柏利仁松了口气。</p>

“最后一项就是唱了，声音是可以锻炼的，掌握科学的发声方法，勤加练习，可能不会成为歌唱大师，但还是那句话，在男团里是足够的。”</p>

“所以我对你的要求，就是主要精力放在唱跳上，rap可以战略性放弃了。”</p>

柏利仁长舒一口气。</p>

顾棠继续诱导，“那我现在就要问问你了，你想出道吗？你对自己的定位是什么？”</p>

原主的记忆里没有这个人，换个角度说，他就算出道，也是毫无水花的那种。而且根据他现在的成绩，他其实已经在经纪公司培训半年多了，再有就是他学歌跟学跳舞的表现，顾棠觉得出道对他来说也就是泯与众人苦苦挣扎。</p>

当然，还是要问问他自己的意见的。</p>

柏利仁刚过十八岁，想了想犹犹豫豫道：“我高考发挥失常，那阵子比较迷茫，在奶茶店打工，浩亮的星探发现了我，然后我就签了浩亮当了练习生。”</p>

柏利仁听懂了顾棠的话，也就是说，他想要出道，三个方面都抓估计是来不及的。</p>

而且“可能成不了舞蹈大师”、“可能成不了歌唱大师”这两句，不就是说他这两方面也没什么天赋吗？</p>

他又想起临来的时候，高德求对他要的要求，不求出道，只求能多待几轮。经纪公司其实也不看好他。</p>

柏利仁沉默了下来。“我……”</p>

这个反应，让顾棠觉得她可以再近一步了，她轻声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你以后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或者你不想过什么样的生活？”</p>

“我其实……我其实还是想上大学的，我不想日复一日重复练习生的生活，我们公司有16岁就来当练习生，到现在23岁了还没出道，我没有那么好的天分，我……”不想在一件事情上浪费这么长的时间。</p>

柏利仁再次沉默了下来。</p>

顾棠忽然问道：“你高考考了多少分？”</p>

柏利仁下意识就道：“487分。”</p>

“你有考虑过考体院吗？”这分上体院绰绰有余，还能擦到某些学院的上限。</p>

柏利仁惊讶地看了她一眼。</p>

这个顾棠可太有经验了，“这个分数在体院算是高分。你的档案卡上写的是阳光运动大男孩，这两天的锻炼，我看了你的体能非常不错，尤其是爆发力，你在20米X5的冲刺跑中速度非常快，我想你考个100米的国家二级运动员证书不会太难。有了这个证书，你就可以参加体院的单独招生了。”</p>

柏利仁犹豫了一下，他跟纪希越那种一心奔着钱的人不太一样，又问：“那……将来能干嘛呢？”</p>

顾棠道：“一般来说，比较保险出路有专业运动员，进入体育系统工作，或者在学校当体育老师，另外你还可以当健身教练等等。武术、舞蹈专业也包含在这个范畴里头。有些学校还招收往届毕业生，你都不用再考一次。”</p>

这就是九月就能上大学的意思？？？柏利仁呼吸急促了，“我——”</p>

顾棠更轻松了，“我就是一个建议，明天开始我可以给你一些针对性的练习爆发力的训练，这三个月的时间里你可练一练看看成绩。市体育局每年都有一次远动员等级评定，你可以报名去审核，每年市里还会有市级别的运动会，你也可以通过参加这类比赛进入这个领域。”</p>

总之柏利仁出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整个人都晕乎乎的有点不知所措，他们刚才说了什么？</p>

他其实可以直接上大学？</p>

他看着顾棠的眼神也越发奇怪了，他们当初的毕业咨询会都没这么专业！</p>

虽然记不清原话了，但是柏利仁记忆里，他们老师说的基本都是“这个分数上不了太好的大学，当然复读也行，不过我还是劝你们走掉，二本也可以，或者上个好一点的大专，现在蓝领也是很吃香的，能赚不到钱。”</p>

老师可从来没问过他想学什么，想干什么。</p>

不仅仅是柏利仁，就连总导演也有点懵逼，虽然柏利仁这个资质是不可能成团的，但是顾棠这是……当着他们的面挖墙脚？</p>

总导演笑了两声，道：“这个只播前半段，截止到顾棠建议他战略性放弃rap那里，剩下的当彩蛋，等节目结束的时候再说。”</p>

晚上十点，柏利仁恍恍惚惚回到宿舍，洗完澡出来，他室友不见了，他床上坐了个人。</p>

纪希越脸色不太好，道：“顾棠跟你说了什么？”</p>

柏利仁扫了他一眼，内心升起浓浓的鄙视，他还一天到晚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这才是最大的傻子。</p>

纪希越来公司一年多的时间，到现在还在走成团出道的老路，而且他这个水准肯定不是C位，这是把路走窄了。</p>

“你猜？”柏利仁胆子大了，反问一句。</p>

纪希越眼睛一瞪，“你什么意思！”</p>

“我肯定不能告诉你呀，我们又不是一个组的，再说顾姐给我的指导，你听了也没用。”</p>

纪希越冷笑，“我劝你乖乖说出来，高哥可是让我们互相帮助的，不然我回去告诉高哥，你这辈子别想出道！你就当一辈子的练习生吧！”</p>

傻叉！</p>

柏利仁翻了个白眼，“顾姐劝我考大学。”</p>

纪希越一脸懵逼还有无措，不过他眉头很快皱了起来，“你玩我？”</p>

柏利仁摊手，“我就说了你不信。”</p>

“你别以为这是给你的建议！”纪希越怒道：“当初我在她手下的时候，她心心念念的就是让我考个好成绩，这是她假借你的口想要告诉我的事情。”</p>

纪希越说完就站起身来，直接摔门走了。</p>

过道里，柏利仁的室友回来，歉意的笑了笑，“对不起，我以为你们是一个公司的，有话要说——”纪希越离开那门摔的声音之大，说他俩关系好门都不信。</p>

柏利仁摆摆手，算是示意这事儿他不追究了。</p>

纪希越就是个傻子，什么叫借他的口说话，大家住在一个楼上，见面说句话还要过一手？</p>

纪希越以为他是古代大门不出二门不入的娇小姐？那他岂不就是红娘了？</p>

呸呸呸！这都什么破比喻！</p>

接下来的两天，顾棠依旧是每天合练没有分组，而且还是每天一个人叫去一对一，当然除了柏利仁之外，她是一句题外话都没说，都是针对个人在做规划。</p>

这个本能已经刻画在了原主的骨子里，并且借由这具身体，这些记忆都传递给了她。</p>

再加上顾棠的见多识广，新版本的个人规划更有针对性了。</p>

每个人的计划都分了三个大方面，一个是针对这期节目的短期规划，一个是针对个人发展的长期规划，以及根据个人档案卡上的发展方向的计划。</p>

总之每个出来的人都挺恍惚的，也就显得第一个恍惚的柏利仁不那么突出了。</p>

当然大家看纪希越的目光是越来越露骨了，不仅仅是学员，连导师都是一样：这个人的脑子一定有问题。</p>

到了周二晚上，顾棠的分组计划终于出来了。</p>

这次就连观众都等的有点着急了。</p>

【就剩三天合练时间了。】</p>

顾棠拿着名册，开始念名字分组，等大家分别站好，她又道：“你们这三个组，我是这么分的。”</p>

“先是高音组7个人，里头高音3个人，中音3个人，低音1个人。”</p>

“中音组8个人，高音1个，中音5个，低音2个。”</p>

“低音组7个人，中音3人，低音4人。”</p>

学员们互相对视一眼，这好像也行，反正他们没见过这样分组的，至少挺新奇的不是？</p>

“舞蹈动作都是一样的，一会儿我会在地板上做好标记贴好胶条，你们按照号码走位。”</p>

“这张表是你们各自要唱的部分，我们先不跳舞，单独唱一遍试试。”</p>

【她这三个分组有点东西啊，你们看，中音组那八个人高低不一样，就是错落有致，剩下高音跟低音两个组，大家身高都差不多。】</p>

【你一说真的是这样，这么分组应该挺死脑细胞的吧。】</p>

【这几个人的声音真的好配啊！我猜她这么分组，也是为了考虑到大家的声音风格搭不搭？】</p>

《偶像天团》一共也就四分钟，三个组很快唱完一遍，大家都有点兴奋。</p>

以前一起合唱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但是现在分开一唱，都觉得：我们竟然这么不错？</p>

这么一兴奋，这些人都不由自主的交头接耳起来，“你唱得真好！”</p>

“谢谢顾老师！”</p>

【她这么分组的确是跟隔壁都不一样啊！】</p>

【隔壁是按照唱跳rap来分组的，各个种类每组两到三个，就没她这边声音这么合拍。】</p>

【这是真的量身订做！！！】</p>

【而且顾棠这是真的分了三个组，不像隔壁说是分组，其实是复制黏贴的三个组！】</p>

顾棠拍了拍手，笑道：“可以了，我们再加上跳舞的动作来一遍。”</p>

一加跳舞，声音听起来就有点喘了，而且有的地方气息不匀的还挺明显的。</p>

刚才憋得难受的文淮终于又能开骂了。</p>

【我就说应该早点合练！她就是在拿别人的前途开玩笑！】</p>

【你不是黑粉，你是神经病，这又不是专业人士，训练就三天，你指望他们这就能把吸气声藏住？文淮都做不到的好吗？】</p>

这神来一笔快把文淮气死了。</p>

顾棠道：“还行，这样，我们试试扑麦唱法，既然藏不住，就把换气声音扑出来。”</p>

三组又来了一遍，顾棠问道：“你们发现问题了没有？”</p>

“低音这么唱比较好听！”</p>

顾棠点头，“对，那这个唱法就是低音组来了，剩下两组你们要继续努力训练了，其实你们气息的运用还不太熟练，不然这首歌用气声唱出来也很好听的。”</p>

在练习生的强烈要求下，顾棠用气声示范了一段，借着又来了电声。</p>

别说手拍红了，有几个人都恨不得把手拍肿。</p>

顾棠道：“你们看到了，这些技巧都可以通过练习掌握的，我希望大家好好训练，还有三天就要演出了。”</p>

【我真的……我抽鞭子都要抽累了，但是我还是要把那三个人拉出来鞭尸。】</p>

【他们是真的有毛病！】</p>

【纪希越跳到浩亮总不会是因为浩亮的老师比顾棠水平高吧？】</p>

【我听说，小道消息，听说他跳过去，待遇还不如顾棠这边好。】</p>

【他没有脑子吧……他图啥？】</p>

【图红不了，图能吃苦，图别人对他不好呗。】</p>

到了周五晚上，正式表演的时间到了。</p>

虽然这一周大家都看了不少遍，多数人都会唱这首歌了，但是到了这天，还都是兴致勃勃的等在了电视机前头。</p>

先开场的是导师组，五个人画了舞台妆，穿着统一的制服上来，开始了表演。</p>

导师的水平自然是不一样的，舞蹈极其有力道，各种动作也做得非常到位，人也能放开。</p>

唱歌就更不一样了，几个人分了不同的声部不同的风格，却又诡异地搭在了一起，总结一句话：嗨翻全场。</p>

接下来学员的演出，就是抽签来的，抽一个上一个，就还挺刺激的。</p>

顾棠的中音组也不知道是节目暗箱操作，还是就这么巧，居然抽中了第一个。</p>

文淮高兴的都笑了起来。</p>

【不是我说，顾棠这次要栽，导师表演水平那么高，学员出来——啧啧，怕是要被骂死。】</p>

【前头眼睛都要滴血了吧？导师改编的幅度大，就是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再说学员是跟学员比的，只要第二队出来的不是顾棠的人，他们就不会被骂。】</p>

八个人上台，表演很快开始。</p>

顾棠也挺满意的，表演结束，隔壁段野莱还自嘲般笑了一声，“这下糟了。”</p>

【竟然还不错。】</p>

【别说，去年纪希越参加的那个选秀节目，最后成团的水平还没这个高。[链接]】</p>

【那是肯定，节目档次都不一样，参加这节目的人比去年的起点就高，不过我是真的没想到顾棠当导师也这么强。】</p>

【这就引发了我的好奇心，顾棠前手下三个人得不开窍成什么样子，才能把自己作到今天这个地步。还是他们脑子真的有问题？】</p>

【文淮：我只是头铁！我脑子没问题！】</p>

【俞长星：我只是爱整容！我脑子没问题！】</p>

【纪希越：我只是爱吃苦！我脑子没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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