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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庄主见屈巫扶着那女子的肩半天没有说话,任由那女子无声地哭着,惊问道:“门主,您认识她”
屈巫点点头,对那女子说:“告诉我,你怎么到了这儿”
那女子口中发出谁也听不懂的声音,见屈巫不解,急得用长长的指甲在地上画了起来。
昏暗的光影下,只见她写道:齐,田。然后又写道:春,药。
屈巫看着地上几个模模糊糊的字,问道:“你是齐国人姓田在醉春楼,吃了毒药,被送到这儿”
那女子拼命点头,泪水更是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了下来。
屈巫站了起来,对那女子说:“保护好自己。我这就想办法救你。”
那女子猛地扑到在地,“砰、砰、砰”磕起头来,弄得铁链哗啦啦地乱响。
屈巫连忙按住她,不要弄出声响。然后摆摆手,便和房庄主纵身出了院子。
回到房庄主住处,房庄主仍然不解地问:“门主,怎么回事”屈巫神色凝重地说:“看来情况不是那么简单。醉春楼是官家妓馆,这个玉儿曾是里面的头牌姑娘。”
房庄主诧异地看了屈巫一眼,没有说话。屈巫知他那一眼的意思,却不想解释。姬心瑶刚到株林那晚,自己冒雨前来迷了路,一夜未归无法向楚庄王解释,只得找个妓馆搪塞。后来还引发了楚庄王赐美等一系列的事,解释起来没完没了,索性随他怎么想罢了。
没想到,那日帮了自己忙的头牌姑娘,竟会在株林鬼屋。也是这位姑娘的丹凤眼太特别,自己才能在匆忙之间记住了她的名字和眼睛。
屈巫想了想,不放心似地对房庄主说:“告诉小公主,万勿再去鬼屋。我这就去宛丘查醉春楼,再找人看那药丸何用。”
房庄主忙说:“门主,小公主近来研读大小姐的医书,颇有心得,您将那药丸给她看看吧。”说着,又顺带着拍屈巫的马屁说:“门主,您还真有办法,竟然把药丸给拍出来了。”
屈巫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方丝帕撕成了两半,然后掏出药丸用力掰开分成了两份,各自用丝帕包好。递了一份给房庄主,随即转身离去。
房庄主看着屈巫的背影,想说什么终究还是咽了下去。
月色朦胧,人也朦胧。屈巫乘着夜色路上好走,很快到了宛丘。四更刚过,街上一片寂静。整个城市还在酣睡之中。
只有醉春楼和几家妓馆大红灯笼高高挂起,但大门口也是静悄悄空无一人。
屈巫潜进了醉春楼的后院,他记得头牌姑娘的屋应该在后面的小楼上。
月色下,小楼前,几株杨柳随风轻舞,奇花异草香气扑鼻。小楼白玉为阶,珍珠为帘。
屈巫轻拂珠帘,拾阶而上,推开了头牌姑娘的门。青铜大鼎香雾袅袅,绕梁古琴余音漫漫。金壶滴漏,催开夜合之花;玛瑙杯盏,讨得交欢之情。说不尽的骄奢淫逸,看不尽的纸醉金迷。好一个销金窟,好一个温柔乡。
屈巫暗自惊心。上一次来去匆忙,他根本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没想到,这妓馆竟把王宫贵族的豪宅都比了下去。
却见烟纱帐中空无一人。难道是尚未找到顶替玉儿头牌的人屈巫暗自揣测,下得楼来,正好撞见一个早起倒夜壶的小厮。
那小厮睡眼朦胧,见到屈巫连忙施礼,还说:“客官,您怎不多睡一会”
屈巫也不说,伸手捂住他的嘴巴,便将他拖到了后院隐蔽处,恐吓道:“我有话问你,若是喊叫,小心狗命。”
那小厮吓得浑身哆嗦,连连点头。
“原先的头牌姑娘玉儿哪去了”屈巫松开手问道。
“不、不、知、道。”那小厮结巴着。
屈巫又伸出手,捏着他的手腕重重地哼了一声。那小厮赶紧说:“玉儿姑娘病了,死、死了。”
“什么病”屈巫冷冷地问。
小厮犹豫了一下,回答道:“说是疯病。”
“埋在何处”屈巫追问着。
“郊外有一落凤坡,醉春楼里死了的姑娘都埋在那里。”小厮已经镇静下来,他利索地回答着。
“哦”屈巫沉吟了一下,问道:“醉春楼主事的何人”
“王妈妈。”那小厮说。
“我问的是官家。”屈巫低声喝道。
小厮竟然直视着屈巫,似是明白了他的来意。他平静地对屈巫说:“客官,到这来的无非就是花钱买春,官家私家又有何区别”
屈巫大为惊奇,这小厮不简单,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松开了小厮的手腕,换了种说法问道:“是否是夏御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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