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涿鹿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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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时轩辕氏与娲皇之情，竟牵扯出这数千年鸡零狗碎之事，徒令你与东皇钟担了这无辜干系，虚空、失却二阵一启，十神器顷刻尽成废铁，你可甘心？”</p>

“休言那荒废后世如何，只论你与东皇钟本是天地灵物，不受万法所拘，逍遥自在，何以成了轩辕，太一掌中之器？”</p>

“伏魔剑，你与东皇钟原是一体，辟天地鸿蒙，蕴混沌化生，纵是盘古先圣，亦不敢拘你二者，旱魃于昆仑西陲寻得黑金，鲲鹏于北冥寻得白玉，本便是大违天和，窃天地灵气之罪。如今你仍浑浑噩噩，不明就里……”</p>

子辛沉声道：“你是何人？”</p>

“你可想通了？”</p>

“昔年我于琅环山下问你，那时你受姬轩辕所制，终究无奈；涿鹿一战你可记得？”</p>

子辛吸了口气。</p>

“钟儿于胜负分晓那刻破空而出，我若非刻意留他性命，你二人能有再相见之日？”</p>

“你且仔细回想，鲲鹏将东皇钟送至涿鹿，正是我与姬轩辕斗得难分难解之时，我若将东皇钟毁成原型，再持钟对战轩辕氏，这神州大陆定将易主。”</p>

“东皇钟对阵轩辕剑，纵是姬轩辕再强，亦不过是个剑毁人亡之局……”</p>

子辛颤声道：“你是蚩尤？！”</p>

“蚩尤，神农氏，伏羲，俱是我。”</p>

“只惜我一念之差，成全了你们两件灵物，却落得娲皇与我被赶出神州的下场。”</p>

“此话重提，并非挟恩求报；你须想明白了，姬轩辕是个不义之徒，自你身陨后便不问不管。对旱魃及神州四兽则过河拆桥。然而娲皇对你如何？她以自身元灵化女娲石，续你性命，你虽是人型，却非人身，本不受三界六道辖制，为何偏向人皇？”</p>

“你须明白，这神州大陆纵是受万魔所占，万妖所侵，亦与你二人毫无关联，更犯不着为轩辕与太一卖命。”</p>

“东皇钟乃是天道，天道无为，无不为，人、魔、妖、俱在天道之下，本不该插手此事，过你二人逍遥日子，千年万载，静观涛生云灭，有何不可？”</p>

那血水粼波幻化，现出昔年涿鹿一战之景。</p>

涿鹿战场：</p>

黄帝与蚩尤同时怒喝，举起手中神兵，朝对方冲去，狠狠地撞在一起。浩然连滚带爬地冲出陷坑，朝战场中央奔去。</p>

浩然惶急，不住大喊，黄帝却被猛地一推，脚步踉跄，房屋大的铁靴“砰”一声朝着少年踩了下来，直把少年踩得半死。</p>

然而蚩尤却意识到地面多了一物，转头朝他望来，一双嗜血的红眼探照灯般扫来扫去，最终转身伸出妖爪，轻轻握着少年，把他抓起。</p>

魔神元气充盈浩然身周。</p>

眼见不到片刻，浩然便再次睁开双眼，望见迎面而来的一道金光，焦急大喝！</p>

蚩尤发出震彻世间的怒吼倒了下去，被金色巨剑透胸而入，双目红光一闪，黯灭。</p>

剑折，魔神陨。</p>

“轩辕大哥？”</p>

水波登时乱了，子辛定了定神，龙阳君纤巧手指却揉上了子辛太阳穴，助其回气。</p>

一道芳香之气沁入心脾，龙阳君竟也是修习内家功法之人，子辛神智清醒了些许，朝龙阳君笑笑，道：“你也学了仙家真气？”</p>

龙阳君嫣然一笑道：“大哥笑话了。不过是点床榻前，侍候大王的指法……”说着也不避嫌，便笼了袖，倚着子辛来了个西施坐，风情万种地坐了下来。</p>

子辛竟不如何介意，只沉浸于思考中。</p>

许久后，龙阳君嗔道：“大哥壮得很，习武人胳膊都有力。”</p>

子辛笑了起来，望着两岸漆黑的山峦，安静不答。</p>

龙阳君见子辛无可不可，又道：“罢了，奴家还是回去，免得钟太傅又要吃味。”说着作势要起。</p>

子辛也不拦他，只温言道：“不妨，子辛素来把君上当作小妹看待。日前已朝浩然分说，那奸臣为人促狭，然而大道理还是懂的，当不至于再来寻君上麻烦。”</p>

龙阳君听到这话便不走了，幽怨道：“奴家亦是大男人呢。”</p>

“……”</p>

子辛险些被雷得摔进水里去。</p>

子辛那表情极是尴尬，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片刻后道：“君上……嗯，不知为何，孤还是将君上当作女子……较为亲切。”</p>

龙阳君释然一笑，随口道：“大哥爱把我看作女人，也无甚不好，但当小妹……这就有点……”</p>

龙阳君虽是古人，但也知发好人卡的要义，自古好人卡来来去去，不过就是那几张，种类繁多，花样千变万化不离其中，不是“你是个好人”“我配不起你”云云，便是“我把你当哥哥/妹妹”“我父母不让”等等。</p>

这兄妹之称，一旦敲定可不是开玩笑的，龙阳君撒娇撒痴，挽着子辛手臂不住蹭，子辛却笑道：“君上是个好人。”</p>

“……”</p>

好人卡出手，龙阳君再无回天之力。</p>

子辛莞尔道：“当妹子便委屈了？如今被掳进湖中的，便是我义妹胡喜媚，你若哪天出了事，大哥亦会倾力救你。”</p>

子辛素来重情重义，行事极有担当。如今说出这话，自是真心实意，愿将龙阳君视作结义兄弟（妹？）看待，并绝了他的念想。自古能与轩辕剑拜把子者，除开上古十神器，便无人有此资格高攀。</p>

龙阳君却只是不满意，只道：“钟浩然那厮，浑身上下，哪处比本君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