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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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士手模这个项目其实在国内外都已经相当成熟, 但对手模的要求会比较高，掌纹不能多, 不能有疤, 皮肤要白净等等。之前见过很多勉勉强强的，但像李靳屿这种先天条件优秀的, 丽姐觉得是捡到宝贝了, 二话不说大马金刀地就把合同拍到桌上让他签约。</p>

但李靳屿还在跟心里的草泥马犹豫。</p>

丽姐又大笔一挥, 手起刀落, 价格翻了番, “我给你的这个价格可是国际超模的价格了, 不信你问问同行去, 上次有个长得挺帅的小伙子, 我才给他500一天。”</p>

草泥马跪了。李靳屿毫不犹豫拿过笔，洋洋洒洒签下自己的大名。</p>

丽姐心满意足地收起合同，想起乔麦麦之前跟她介绍李靳屿的时候提过一嘴, 边封合同袋边随口问了句:“这钱够治你奶奶的病么？”</p>

显然是不够的, 但至少能把第一期化疗费给凑齐了，后面的费用后面再想办法，他现在这情况, 自然是走一步看一步了。</p>

“不够。”李靳屿看着她如实说。</p>

小镇咖啡馆人不算太多, 甚至很空荡。</p>

丽姐意料之中的点点头，毫不避讳地直言坦率道：“那就再想想办法，这个价格算是我能给你最高的酬金了，再高就离谱了。本来酬金都是按月结的, 你既然急用，我可以提前给你一笔预付款，先把奶奶第一次化疗给做了，老人家的病不能拖。”</p>

丽姐是这个镇上金戈铁马般的单身富婆，离异，重/欲，钟情小鲜肉。她追男人向来掌握真刀真枪。不过她喜欢肌肉猛男型的，对李靳屿这种过分英俊的帅哥不太有兴趣，因为他俩如果站到一起，她的钱财暴露太快。如果包养的话，她还怕李靳屿死在床上。提前预付工资是她对帅哥最大的怜爱。</p>

临走时，送了他一瓶真手膜：“你这双手虽然条件很不错，但平时也要注意保养，没事泡泡牛奶，拿保鲜膜敷一下。”随后，丽姐的视线若有似无地在他清瘦的手腕上落了一眼，“你手腕上这个疤，我建议你去纹个纹身。不然每次都要后期P图很麻烦。”</p>

李靳屿很认真地想了下：“好。”</p>

丽姐扭着腰准备离开，临了又想起，风情万种的回头对他道：“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有个朋友招内裤男模，姐姐可以帮你介绍。”</p>

“……谢谢。”</p>

李靳屿嘴角抽了抽，心里的草泥马又站起来了。</p>

丽姐一走，李靳屿没有马上起来，在沙发上小坐了一会儿，才出来找她们。</p>

叶濛从他出门就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手看，还真挺适合当手模的，以前怎么没注意他有双漫画手，修长白净，骨节清晰。</p>

李靳屿大约是害羞，大约也是真的烦，咳嗽了一声把手揣回兜里，不给她看，没好气道：“你绑架我奶奶干嘛？”</p>

？</p>

“哪敢，”叶濛淡声解释说，“在我小区门口碰见的，巧合。”</p>

李靳屿低头扫了眼轮椅上的老太太，老太太冲他一个劲地挤眉弄眼，他无语地撇开头笑了下，原来这老太婆是有的放矢，想让叶濛当他女朋友。</p>

“走吧，我送你回去。”他对叶濛说。</p>

“啊？”叶濛一愣，“那你奶奶呢……”</p>

李靳屿一副我才懒得管的样子，长腿绕过老太太的轮椅，直接头也不回地走了，懒洋洋道：“她那么能耐，要我干嘛。”</p>

这祖孙还真是相爱相杀啊。叶濛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见她干杵着，老太太在一旁急得直跺脚，紧凑地跟她使眼色，假牙都快飞出来了：“傻丫头，快跟上啊！”</p>

等两人走远，老太太才露出得逞的表情，护工全程收入眼中，一路推着她回医院，打趣道：“老太太想抱重孙了吧。”</p>

钭菊花坐在轮椅上，摇摇头，不太放心地回头又扫了眼，疼爱地盯着那道修长却有些消沉的背影说：“我就是想找个人陪陪他。”等确定叶濛跟上李靳屿后才放心地收回眼神，笑着叹了一口气，“不然我一走，他就单一辈子咯。”</p>

护工面色讶异，笑了下：“不会的，您孙子这长相喜欢的姑娘多着呢。”</p>

“你不懂。”钭菊花敷衍地挥挥手。</p>

小镇的路灯仍旧随性，有一盏没一盏地亮，将这条路照得昏沉沉。沿路倒是挺热闹的，都是前往宁绥湖散步的镇民。这对扎眼的男女在人群中就显得格外出挑，隔老远叶濛也能感受到几个学生妹学生仔惊艳打量的视线。</p>

学生的眼神大胆，炽烈。不像成熟男女会掩饰逃避。所以尽管叶濛顺着那几道灼热的视线找过去，人家也没有躲避，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他俩，满眼藏不住的羡慕。</p>

叶濛懂那种羡慕，她上学时对成年人的世界也特别好奇，羡慕他们理智、洒脱，也羡慕他们能光明正大地和自己喜欢的人牵手、拥吻。</p>

人真是矛盾动物，年少时羡慕成年的赤/裸、坦荡。成年后又羡慕少年时的青涩、暧昧。</p>

“你纹身哪里纹的？”李靳屿突然问了句。</p>

叶濛瞬间从那几个学生仔里拉回思绪，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纹身？”</p>

李靳屿走在她前面，双手抄在兜里转过身，倒退着走同她说话，下巴冲她一点，“锁骨上的。”</p>

叶濛下意识捂了下锁骨：“你什么时候看到的。”</p>

“捂什么捂，”他嗤笑，漫不经心插着兜道：“早就看光了。”</p>

“看光可是要娶我的。”叶濛趁机说。</p>

李靳屿笑了下，“得了吧，要不我等会也纹个锁骨位置给你看下，咱俩扯平行了吧。”</p>

还真是难骗，叶濛说：“你纹哪里？”</p>

他嗯了声，收了笑，一边倒退着走一边伸出手腕：“丽姐说这疤太显眼。”</p>

“你最近又缺钱了？”手模，也亏他想得出来，她忿忿说，“小心被吃豆腐。”</p>

“我哪天不缺钱？”他把手抄回兜里，转回身继续朝前走，笑笑说，“丽姐要真愿意，我也不介意啊，可惜人家看不上我。”</p>

叶濛冷冷地看着他：“哦，丽姐可以，我就不可以是吧？”</p>

“嗯，谁都可以，就你不行。”李靳屿散散漫漫地说，像逗她，又不像。</p>

叶濛气赳赳地把人领到她相熟的一个纹身姐姐那，纹身店门面窄，大门还没李靳屿人高，叶濛倒是绰绰有余，她一副贩/卖/人口的架势斜倚着那姐姐店门口，笑眯眯地询问：“收小弟弟吗？”</p>

两人显然是相熟，那姐姐也处变不惊地对着李靳屿打量了一会儿，磕着瓜子，啧啧两声：“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p>

叶濛熟门熟路地进去，在店里东挑西捡地逛了一圈，下巴指了指门口的李靳屿，“他要纹身。”</p>

门框挡住李靳屿的脸，只看见李靳屿的脖颈，喉结处有个疤，黑夜里，像一个禁忌又性感吻痕，纹身姐姐意味深长地拿肩膀搡了下叶濛，“哟，男友啊，这个带劲啊。”</p>

叶濛笑了下，没否认，叫李靳屿进来。</p>

男人弯腰进来，整个人</p>

曝光在灯下，又白又年轻，像个明星，纹身姐姐满脸艳羡，咬牙在叶濛耳边失声道：“卧槽，艳福不浅啊。又是个弟弟吗？”</p>

叶濛没搭理她，对李靳屿说：“你要纹什么，跟这位姐姐说吧，叫她狮姐就行。狮子的狮。狮姐手艺很好的，顶多三两天就消肿了。”</p>

“啪——”狮姐把纹身台的灯打开，示意男人坐下，“要纹什么？”</p>

李靳屿把手腕放到台上，“这道疤，遮掉就行。”</p>

狮姐什么样的伤疤没见过，神态自若地扫了眼，经验十足地给出建议：“做个心电图怎么样？长度刚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