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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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靳屿同时夺过烟和打火机，丢到面前的矮几上，人往后一靠，对主唱说：“你不还有几首歌？”</p>

于是主唱又唱了几首郁郁不得志、理想崩塌信仰死亡的歌曲，叶濛觉得这主唱真是把颓丧文化宣传到了极致，难怪李靳屿能愿意跟他当朋友，简直是唱到他心坎里去了吧。</p>

因为外面没有适合他的江山，所以他不愿意走出去。</p>

叶濛靠着沙发背，一只手懒洋洋地搁在上面，撑着后脑勺，挺惬意地盯着李靳屿看。他长得真好，性格虽然不合她意，但也确实带劲。服务员上了一小盘花生，他慢条斯理地剥完，拍拍手上的碎屑，将杯中的酒一口气灌完。他眉眼很薄，其实很内敛，只不过笑起来，那眼底张扬的劲儿就收不住，浑身上下，没一处不透着一丝清贵小少爷的劲儿。</p>

他明明应该是一只被人圈养的金丝雀，哪该是这样，像条野狗似的窝着。</p>

叶濛突然站起来。</p>

李靳屿偏头瞧了她一眼，也跟着要站起来，“走了？”</p>

叶濛把他摁回去，手扶着他的肩：“你先坐着。”</p>

“你干嘛去？”</p>

叶濛笑吟吟地说：“那边看到一个很帅的小哥，我去要个微信，你乖乖坐着别动，要是有小姑娘过来跟你要微信，你就说姐姐管得严，不能给。”</p>

“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李靳屿冷笑。</p>

“乖啊，宝贝。”</p>

叶濛非常不走心地安抚了两句。</p>

叶濛果然找到了一个拿着尤克里里的帅哥，两人不知道在聊什么，不仅加了微信，那白痴男的，居然把尤克里里都给她了。</p>

李靳屿靠着沙发抱着双臂冷笑。</p>

叶濛抱着尤克里里走到键盘手面前，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又加了微信。李靳屿看着她慢条斯理，盈盈绕绕地穿行在人群中，视线没往他这边瞥过一眼，把乐队里的男的微信都加了个一箩筐。</p>

李靳屿倾身，捞过刚刚那只被丢在桌上的烟，他用指尖夹着，吸了口，然后搭在一旁的沙发扶手上。目光越来越冷，越来越淡。</p>

一抬头。</p>

叶濛已经抱着尤克里里，端端正正地坐在高脚椅上，那双小短腿悬在空中，其实不短，但对相比李靳屿那双长腿来说是短了点，所以都踩不到地，像个小孩一样坐着，腿挂着。</p>

白痴，高度能调的。</p>

他自我感觉每次都调很低了，结果汪峰给他调更低，他一坐下去像坐进山谷堆一样凹进去了。</p>

他抽了口烟，目光笔直地看着台上的叶濛，招手却叫来王牌，不知道说了什么，服务员在叶濛跟乐队试音的时候，走上台去，“叶小姐，小屿哥问您，要不要把脚放下来舒服点？”</p>

“好。”</p>

等服务员调整完高度之后，四周就突然静下来了。</p>

李靳屿的烟还夹在手中。</p>

叶濛其实心里也忐忑，她从没这么费尽心思追过男孩子，酒吧这种环境，最适合唱什么歌呢？其实最适合的就是刚刚主唱那种又颓又丧风，亦或者是撕心裂肺的情歌，但这几种都不太适合表白。</p>

肉麻兮兮的情歌，她更不会唱，她想唱点励志的，又不能太正经，却又能刚好唱出她想给李靳屿听的。</p>

跟乐队商量了很久，她决定唱一首少年说。</p>

如果气氛渲染到位，还是蛮热血和激情的，就怕大家都丧丧的，她一个人在这瞎打鸡血，就会显得特别中二。</p>

但有时候，这种孤勇，又何尝不为人感动，乐队几个成员都被感动的眼含热泪，弹得激血昂扬，眼里都是慈母笑。</p>

他们的眼神时不时落到舞池外毫不知情的那个坐在沙发上夹着烟，坐在黑暗里的男人，满眼艳羡。</p>

他们羡慕叶濛身上的坦荡，热烈，那是一种他们从来没有在其他女孩身上看见过的光。</p>

比如此刻在台上唱这首少年说，唱得可能并不太好听，每个调都走得格外用心，但她眼神里就是有一种所向披靡的坚定——</p>

“少年自有少年狂，心似骄阳万丈光，千难万挡我去闯，今朝为我少年郎，敢问天地试锋芒</p>

，披荆斩棘谁能挡——”</p>

彼时，李靳屿手机微微一震。</p>

是一条短信。</p>

【叶濛：李靳屿，请允许我为你打江山。】</p>

李靳屿那一刻，深信不疑，他玩不过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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