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一个原配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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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林琴兮一脸决然，围观众人无论是看不惯李家，还是纯粹为了讨好她，都附和着说李家不知好歹贪得无厌。</p>

李泽彦被打得半死，在一片声讨中抬眼看着面前居高临下一身富贵的林琴兮，心里清明一片，这个姑娘，再不是他记忆中温柔如水愿意为了他受各种委屈的女子了。</p>

他低下头，开始求饶：“林姑娘，我错了。”</p>

林琴兮看着他，一脸漠然。</p>

讲真，她有考虑过和李家和好如初，等没了退路就回来找他们。可方才李泽彦递出那些信物的事，虽让她如愿以偿。但也让她彻底明白李家人的凉薄。</p>

只要有银子，他们就什么都能舍！</p>

想到世子没来时她的水深火热，林琴兮不用想也知道若是自己认亲失败，再回到李家后会有的日子。她无权无势，李泽彦定会再娶……就算没能成为王府女儿，她也绝不会回去。</p>

更何况，她打了李家夫妻，已经得罪了李家，想要回去怕是很难。</p>

两家既结了仇，她自然要把威胁扼杀在萌芽中。李泽彦挨了这一顿打，暂时起不了程。又因为她表明厌恶李家，城中没有人会资助李泽彦，他受伤又没有银子，去不了京城！参加不了会试，自然就不能入仕。</p>

今日打了他，如今的林琴兮再没有退路。认亲之事一定得成！</p>

有人过来把李泽彦拖走，一片闹哄哄中，林琴兮缓步靠近秦秋婉，像是闺中密友一般凑近她耳边，脸上带着笑，声音却冷：“观你方才行事，也是识时务的人。”她伸手接过丫鬟手中的食盒：“劳烦你，帮我送去给莫将军。”</p>

外人一瞧，就见两人靠得极近，言笑晏晏如友人一般。想到方才被拖走的李泽彦……都感觉那是个祸水。</p>

因为他，两个姑娘差点反目成仇。</p>

其实已然结了仇，说差点……是因这俩姑娘现在明显相处得不错。</p>

秦秋婉听到她的话，只觉好笑：“我方才帮你，不是怕得罪你，而是……单纯的看不顺眼你们俩人。”</p>

“你大胆！”林琴兮眼神一变，凌厉阴狠：“你不怕我报复？”</p>

“说得好像我帮你送了食盒你就不报复了一般。”秦秋婉退开一步，饶有兴致地分析：“你贵为王府之女，之前与那位莫将军也不熟。你本来喜欢的是李泽彦这样的文采斐然的翩翩公子，忽然就改了心意换了眼光……依我看，该是那位莫将军要么家世不凡，要么官职颇高，对吗？”</p>

任谁也不想承认自己是攀附权势之人，林琴兮心思被说中，恼羞成怒：“你说这些废话，不过是想卖弄你的聪慧，我又不会欣赏你，给我闭嘴。”</p>

看她情绪激动，秦秋婉再退一步，摇头道：“我认为这些废话还是有用。至少我知道你送东西是为了嫁入高门，想让自己过得更好。而我们两人有仇，我得多蠢才会帮着你嫁得更高？那不是自找死路吗？”</p>

林琴兮眼神阴狠：“什么样的门第能高过皇家？我无论嫁到哪儿都是低嫁！”曾经张娉婷为李泽彦妻子，她是他见不得光的女人，那时候她受委屈就罢了，如今她身份尊贵，张娉婷竟然还这般姿态悠闲，对她毫无半点敬意和惧意，凭什么？</p>

见她不依不饶，秦秋婉左右观望，当着外人的面跟皇上孙女吵架，总归都是自己吃亏。一个大不敬的罪名压下来，挨一顿板子都是活该。眼见角落有一抹熟悉的身影，秦秋婉大喜，挥手道：“钱夫人，好巧！”</p>

一边打着招呼，人已经如花蝴蝶一般飞了出去。</p>

林琴兮拎着食盒，气得咬牙。</p>

她可以打压任何人，但却不敢对张家人动手。一来怕世子觉着她霸道，二来，也是想给莫将军留个好印象。</p>

秦秋婉顺利地离开了酒楼，边上钱夫人一脸好奇：“张姑娘，你们俩和好了吗？”</p>

“我们哪敢和王爷的女儿作对？”秦秋婉随口应付：“夫人，我还有事，改日再约你一起喝茶。”</p>

城中众人最近也不知道该拿什么态度对待张家。</p>

之前张李家两家闹得不可开交，众人都认为是李家理亏。许多夫人还觉着张娉婷太惨，对于她二嫁的身份都不太介意，并不抵触娶她回家。</p>

可婚事还没定下，就得知得罪了张家女的林琴兮竟然是金枝玉叶。众人都觉得张家这一次要完蛋，但没想到世子似乎不在意，住在张家不说，还拦着林琴兮不让其闹事。</p>

当众人以为张家搭上世子就要一步登天时，京城又来了一位明显要给林琴兮撑腰的公公……所以，张家未来如何且不好说。那些可怜张娉婷想要将其聘回家的夫人也早就敛了心思。</p>

曾经的钱夫人也是其中一位，不过，她与那些夫人一样不想为家里招灾，早就敛了心思。怕外人误会，态度挺冷漠，听到这话并不拦着，应付道：“那你得空的时候给我送帖子。”</p>

至于拿到帖子要不要赴约，再看！</p>

回到府中，天色不早，大嫂贺氏特意过来找她：“妹妹，今日那李泽彦如何得罪了林姑娘，竟惹得她和李家断绝关系？”</p>

秦秋婉摆摆手：“不过是找理由罢了。李家想要银子，林琴兮不想给。”</p>

贺氏沉吟：“那她就不怕李家手中有她把柄？”</p>

“曾经是有，现在没了。”秦秋婉将方才酒楼中的事说了一遍。</p>

贺氏直呼厉害：“当真是翻脸无情。”感慨一句，转而看了看周围，示意下人退下，道：“娉婷，我舅母的娘家在隔壁北陵城，她娘家有位年轻后生，年纪跟你相仿，家中和咱家一样是富商，你们俩算是门当户对，他是嫡长子，以后会接手家中生意，若是你愿意……见面看看？”</p>

秦秋婉哭笑不得，本以为大嫂来找她只是为了打听林琴兮，没想到是为了相看。</p>

“不用了。”秦秋婉笑着拒绝：“嫂嫂，我们张家如今看似繁华，但结局如何还不好说，还是不要拖累别人了。”</p>

听了这话，贺氏叹一声，劝道：“若是有人要将张家一网打尽，定会找些罪名。祸不及出嫁女，你嫁了人，也算是为张家留下一丝血脉，父亲母亲也能安心。”</p>

“是我拖累了家里。”秦秋婉满脸歉然。</p>

贺氏摆摆手：“千万别这么说。你嫁去李家，是我们全家都答应的。父亲还劝过你大哥，说若是能和朝中官员结亲，以后家中的生意会更上一层楼。那时候我和你大哥还挺高兴……我们都没有立场怪你，只怪自己眼力不够，没看出李泽彦的黑心烂肠。这一回你得听我们的，那位后生已经到了，明日午后，咱们就在悦来酒楼相见。”语罢，站起身，走到门口还不忘嘱咐：“记得穿好看点。”</p>

秦秋婉：“……”</p>

两辈子第一回相看！</p>

她不排斥成亲，反正都要嫁人，若能嫁一个家里人喜欢的，也算是为张娉婷尽孝。</p>

当日傍晚，秦秋婉听说林琴兮又送了点心，莫将军还是没收，全都转送到了世子处。</p>

大概是世子烦了妹妹，这一回没有喂鸡，而是直接吩咐人将点心送去了城郊送给那些乞丐。</p>

当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p>

林琴兮最近一言一行所作所为外人都格外关注，得知世子将她送的东西拿去给乞丐吃，众人都清楚，世子没有多喜欢这位便宜妹妹。</p>

而林琴兮在酒楼中得知此事，气得咬牙切齿。起身去找了谭公公。</p>

“若是父王得知哥哥欺负我，会帮我讨公道吗？”</p>

谭公公眼神里闪过一抹蔑视：“王爷与世子公务繁忙，这些都是小事。”想到她这两日与莫将军之间感情进展缓慢约等于无，他认为得给这女子施加些压力，让她更积极些，道：“姑娘有所不知，王府中除郡主外，拢共有九位姑娘，世子不能兼顾各人，这兄妹感情，全靠姑娘们自己维系。”</p>

林琴兮：“……”九位？</p>

加上她就是十位？</p>

她跑这一趟，本就是试探王爷管不管儿女之间的感情，没想到却听到了这些。她心里前所未有地急迫起来。</p>

无论什么东西，多了就不稀罕了。孩子也一样。不能指望王爷对她有多少感情，想要前程，还得自己挣。</p>

“莫将军不出门，我也见不着他。这怎么办？”</p>

谭公公摇头：“抱歉，我一个半残之人，男女感情的事帮不上你。”</p>

林琴兮没能得到想要的回答，反而更焦灼了。</p>

*</p>

张夫人最近面色苍白，病一直就没好过，张老爷找了许多大夫诊治，结果都一样。说张夫人没有生病，就是忧思过重睡得不好。</p>

这是心病，药物可治不好。</p>

张老爷劝也劝了，不见其有好转。便想着把女儿安顿好，兴许能让她安心。今日相看，他特意让张夫人一起来。</p>

若是发现不妥当，即刻就断，绝不多来往。</p>

贺氏算是媒人，带着婆婆和秦秋婉掐着点出现在酒楼。</p>

悦来酒楼出了名的雅致，里面挂有几幅前朝古画，最得读书人追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