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二个原配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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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秋婉偏着头, 说出和上辈子周月茹今日碰到她后一样的话：“我们俩刚成亲，怎么好问？”她微微冷了脸：“表妹还未嫁人，该也是不懂夫妻相处之道的。”</p>

周月茹性情温柔, 却也不蠢，成亲第二日有人指点她过日子, 若这人是她亲近的长辈倒也罢了。贺纤纤一个外人，凭的什么？</p>

贺纤纤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不客气, 面色一僵, 别开脸道：“是我冒昧，我也是好意，绝无其他意思，表嫂别生气。”</p>

回到房中, 秦秋婉真就躺回去休息。</p>

一觉睡到傍晚, 不见柳青文回来，她却又要去给侯夫人请安，搁别人家还得伺候婆婆洗漱和晚膳。</p>

侯夫人看起来四十岁左右, 保养得宜, 面色红润，只眉眼间带着微微的愁绪，秦秋婉进门时，刚好看到她和高氏正在低声说话。</p>

看到她，两人立即住了口。</p>

秦秋婉知道内情, 一看就知不对劲。可惜上辈子周月茹没想这么多。</p>

“给母亲请安。”</p>

侯夫人展颜, 伸手拉起她：“不必多礼。”吩咐边上的人摆膳后, 招呼秦秋婉坐下：“我没有让人伺候的习惯，请安这事随缘，不用早晚两次, 你抽空过来就成。”</p>

以当下这些繁复的规矩和种种婆婆磋磨儿媳的手段，侯夫人这样对待儿媳，堪称神仙婆婆。</p>

上辈子周月茹谨守规矩，怕婆婆这番话只是客气，她可不能不客气。就算不伺候，也不能是刚进门就托大，想着礼多人不怪，一直尽心尽力伺候……可惜，还是没能善终。秦秋婉本身没有别人坐着她站着的受虐癖好，更没有想把侯夫人真当长辈伺候，从善如流道谢，然后规矩坐下。</p>

一顿膳食吃得安静，甚至有些憋闷。</p>

膳后，秦秋婉告辞回自己的院子。高氏后脚出来，好奇问：“弟妹，早上贺表妹跟你说了什么？”</p>

“让我多费心了解夫君外头的事。”秦秋婉并不隐瞒。</p>

高氏面色微变：“你怎么说的？”</p>

秦秋婉随口道：“她一个未嫁姑娘，该也不懂夫妻相处之道。我听了，但不打算照办。夫君是有名的翩翩公子，到处都有茶会和诗会，也爱结交友人，有何好问的？”</p>

高氏松一口气：“对。贺表妹她……”她欲言又止：“经常说些不合时宜的话，你别当真。”</p>

“比如说呢？”秦秋婉一脸好奇。</p>

高氏：“……”</p>

贺纤纤也是家中精心教养长大，除了事关那人，平时不会失言。并没有她口中那么不堪，她也是怕贺纤纤坏事才如此说。</p>

高氏举不出例子，转而道：“背后不说人。”</p>

两人站在园子里，却听到身后有人轻笑：“你们俩倒是相处得不错。”</p>

语气带着难掩的傲气，秦秋婉回头，看到一身华丽衣衫的女子，微微福身：“给公主请安。”</p>

来人是侯府的二儿媳，当今皇上的长宁公主。论起来，三人还是妯娌。</p>

可惜公主身份太高，别说妯娌，就是侯夫人这个婆婆，也得对着其行礼。</p>

再大的规矩，也敌不过一个“君”字。</p>

长宁公主笑着摆摆手：“不必多礼。”她眉眼带笑，毫不避讳地打量秦秋婉浑身上下：“都说周家女儿乖顺，我看也和普通贵女一样。”她笑吟吟上前，似笑非笑：“你们家的姑娘若是遇上男人纳妾，又该如何？”</p>

依周家教导女儿的规矩，纳妾正常，女子不得善妒。</p>

秦秋婉不想回答，像是没反应过来一般：“啊？”</p>

高氏急忙打断：“公主，你别吓着弟妹。”</p>

长宁公主冷哼一声，转而道：“见过面，算是全了礼数。我还有事，先回府了。”</p>

公主虽为侯府儿媳，却因为有公主府，只偶尔上门探望婆婆，其余时候都不上门。临走之前，又看了一眼秦秋婉，眼神意味深长：“乖顺……呵呵……”</p>

秦秋婉讶然，看向高氏：“公主这是何意？”</p>

高氏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不知道。”</p>

当日，柳青文深夜才回。</p>

上辈子二人就是今晚圆房，秦秋婉可没想和这男人那什么，早早就睡下了。在他附上来时，歉然道：“抱歉，不方便。”</p>

柳青文一怔，起身下床：“你早些睡。我去书房。”</p>

很快，门重新关上，秦秋婉闭上眼睛，再次睡下。</p>

早上梳洗时，周月茹的陪嫁丫鬟蒹葭一脸不解：“昨夜公子回来，很快就离开，姑娘知道他去哪儿了吗？”身为贴身丫鬟，她是知道主子还没有圆房的。</p>

这成亲之后不圆房……怎么看都有些不妥。</p>

秦秋婉好奇：“他没去书房？”</p>

“没有，直接出府了。”蒹葭一脸惊诧：“公子跟您说住书房？”越想越疑惑：“新婚夫妻，他为何要去书房？”</p>

秦秋婉没有回答，自己画了眉，带着她出门，准备去正院请安。刚走到院子里的拱门处，听到两个丫鬟在低声议论：“公子昨夜定然去了兰娆姑娘那儿。”</p>

“兰娆姑娘貌美，若不是身份，公子还想娶她为妻，年前公子被罚跪祠堂，就是跟夫人提出要娶她……”</p>

两丫鬟说到这里，像是突然发现身后有人，吓了一跳，急忙请安。</p>

蒹葭面色难看，斥道：“你们在说什么？”</p>

两丫鬟面面相觑，急忙跪下：“就是一些府中的传言，奴婢多嘴，求夫人责罚。”</p>

这两个是柳青文的丫鬟，上辈子周月茹不好一进门就责罚丫头，当时她自己沉不住气，没听见后面几句话就打断了二人，只知柳青文似乎有一个红颜知己。心里虽起了疑心，又觉的男人成亲后会收心，没有多问便轻轻放过了二人。</p>

秦秋婉却没打算和柳青文虚与委蛇，当下道：“你们实话实说，比如说兰娆姑娘是谁，说清楚了，我就不罚你们。”</p>

两个丫鬟缩着脖子，一个道：“是丽人楼的花魁，轻易不得见。虽是女子，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比大家闺秀也不差……”</p>

另一个接话：“公子时常去探望她。”</p>

秦秋婉扬眉：“你们的意思是，她是夫君的相好？”</p>

两人不敢接话，蒹葭气得浑身颤抖：“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