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丧夫”的原配 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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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母确实不允许。</p>

这些天她被禁足在家中, 一直挺担忧小儿子，不过，当初母子重逢, 她就问过小儿子身上是否宽裕，得到了肯定的回答。</p>

所以, 这些天她被禁足，也没有非要出门。</p>

江家院子不大, 江母关在屋中也听到了前院的动静, 叫来人一问, 下人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江母立刻明白，应该是小儿子回来了，请兄弟两人之间闹得很不愉快。</p>

想到这些，她哪里还坐得住，立刻就奔出了门。</p>

门口虽有人守着, 可她执意出来，下人怕伤着她, 并不敢死命拦。</p>

江母奔到外院，刚好将大儿子吩咐管家的话听在耳中, 顿时气道：“少扬, 你这是想把你弟弟逼死吗？”</p>

见母亲出现, 江少扬狠瞪了一眼江母身后的婆子，起身上前去扶：“娘，是他自己找死，我哪儿逼他了？他如今无路可走，都是他自己的选择！”</p>

江母不满：“他确实做得不对，外头怪责还说得过去，你是哥哥, 你得护着他，教导他。怎么能把人丢出去了事？”她越说越生气：“当初你们兄弟俩小的时候没有少干混账事，我和你爹也没不要你们啊！”</p>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江少扬心里也有苦衷。</p>

江家门口这么大的动静，已经有人围了过来。当着外人有许多话不好说出口，江少扬把母亲往院子里拉：“娘，您别着急上火，先进门来。我和你细细分辨。”</p>

眼看江母要被拉回去，江少观急了，万一江少扬又把母亲关起来，他就真的求助无门，当即道：“娘，您别听大哥胡扯。他就是想逼得我走投无路……”说到这里，语气悲愤不已，还带着满满的委屈：“这些年来我怎么对他和侄子的，可他呢？”</p>

江母深以为然，一把拂开大儿子的手：“做人不能没良心，过河拆桥也不是这种拆法。”眼看大儿子要说话，她强调道：“他是你弟弟！做错了事你可以责骂，甚至揍他一顿，但都不能把他赶出去。你知不知道，被赶出去的人会被世人嗤笑唾骂，我看你是想逼死我……”</p>

她捶着胸口，一脸痛心疾首。</p>

江少扬一口老血梗在喉间，想要解释吧，可当着外人，实在不好说。</p>

江母已经挣脱大儿子的手，亲自去门口拉起小儿子：“快回家，蹲在门口像什么样？”</p>

她把人拉进门，围观众人渐渐散开。</p>

胡氏不过是晚回来一刻钟，就发现自家门口众人正在散开，敲开门发现院子里兄弟二人针锋相对，江母夹在其中正和稀泥。</p>

江少扬面色铁青。</p>

江少观有恃无恐，从心底里就不觉得自己回家有错：“你这么看我做甚？”又告状：“娘，你看大哥，对着我像看仇人似的！”</p>

亲兄弟闹成这样，江母只觉得头疼：“少扬，你弟弟回来是好事。”</p>

江少扬冷哼：“还不如死了省心。”</p>

江母：“……你这是什么话？”她恼怒不已，气得手指颤抖不止：“我和你爹是这样教你的吗？你竟然咒你弟弟去死，不提你们是亲兄弟，只看这些年他如何照顾江家的，你就不应该说这种话，你有没有良心？”</p>

江少扬看着盛怒的母亲，心中一股无力升起，道：“娘，我们家好多生意都靠着丁家才做得好。要是收留了二弟……”</p>

话音未落，大门被人敲响。</p>

院子里几人都下意识看了过去，打开门后，他们和门房一起看清楚了站在门口的人。正是丁府铺子的掌柜，曾经也和丁家打了不少交道。</p>

方才江少扬话说到一半，江母还认为他小题大做。此时看到掌柜，心里顿生不好的预感。</p>

果不其然，往日里笑脸迎人的掌柜，今日冷着一张脸，对着江少扬也不冷不热，只道：“江东家，今日我来就是告知你们一声，我们铺子里的货最近不够卖。从明日起，不再接江家的单子。”</p>

江母：“……”</p>

这么快？</p>

丁海瑶是专门找人盯着江家了么？</p>

江少扬也想这么问，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留住掌柜，他上前两步，正想请人喝酒，掌柜已经飘然远去。</p>

目送掌柜的马车远去，江少扬僵直在原地，好半晌回不过神来。再回头看向江少观时，眼神愈发冷漠：“二弟，你看到了。”</p>

又看向母亲：“娘，现在你还要留吗？”他惨笑一声：“留不留都无所谓，反正生意也做不成了。”</p>

胡氏心里也不好受，急忙上前扶住他：“夫君，你别着急。”</p>

夫妻俩扶持着往正房走，这期间没再看母子俩哪怕一眼。</p>

江少观被兄长责备，心里本来就不痛快。眼看家里的生意被搞砸……虽然他怀疑确实有自己的原因，可人嘛，做错了事都会下意识找借口，他振振有词：“从我到门口到现在，拢共也才半个时辰不到。丁海瑶又不是有千里眼，她肯定早就想不给咱们家铺货，我刚好撞上了而已。”</p>

听到弟弟推脱，江少扬沉声道：“江少观，你少胡扯。就在前天，我刚和掌柜喝过茶，那时候掌柜还保证货物充足，不会耽误我铺子里的生意。是，弟妹确实没有千里眼，可她有银子，多的是人愿意帮她跑腿。就算她没请人盯着咱们家，这城里有不少人想抢走我们江家靠着丁家做的生意，半个时辰，足够看到你的人跑去丁家报信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