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4、第十个原配 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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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越说越怒：“贺玉娘, 你傲什么？你才是插入我们之间的那个人，错的人是你！”</p>

秦秋婉想了想，道：“当年我和谭迁相看过后才定的亲。定亲那日, 他还亲自上门了的。”</p>

所以，贺玉娘进门之后的许多年，都从来不知道，谭迁身边有这样一位红颜知己。</p>

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p>

烟雨：“……”这事她不知道。</p>

她狐疑地看向谭迁。</p>

若是没记错, 当年谭迁口口声声说娶贺玉娘是因为长辈之命，不敢违抗。</p>

就算不看违抗婚约，不上门提亲总还是可以的吧？</p>

他都上贺府提亲了, 还是违抗么？</p>

一时间，烟雨满心都是被愚弄的愤怒：“谭迁，你怎么说？”</p>

谭迁还能怎么说？</p>

当初他和贺玉娘两人定亲, 算是门当户对。为表诚意，无论是提亲还是走六礼, 他都亲自上门了的。</p>

不过，烟雨出身不高，不懂得各家之间的应酬, 也不懂得这些规矩，要是让她知道此事, 她肯定不能理解。所以, 为了省事，谭迁直接就没说。</p>

烟雨那边, 也只以为他是抗拒过，只是没有抗争成功而已。</p>

眼看烟雨激动无比，谭迁怕她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p>

这事情就算不能推脱，罪名还是越轻越好。谭迁提醒道：“烟雨, 我为你做了许多事，我的心意你应该明白。就算当初我骗了你，那也是为了不让你伤心而撒下的善意的谎言。烟雨，你要信我。”</p>

烟雨其实是信任谭迁的。</p>

他不告诉自己，无非就是那几个理由。最可能的就是怕她伤心之后，找他理论而故意隐瞒。</p>

说实话，当初的事情拿到现在，根本也算不上事儿。</p>

烟雨恼怒的是，自己被他拖下了水。</p>

明明这样隐蔽的事，如今闹得人尽皆知。她很可能会沦为阶下囚。</p>

烟雨之前偶尔也想过事情，可能会败露，但都从来没想到会有这样严重的后果。她很可能会有牢狱之灾，一个弄不好，怕是这辈子都出不来。</p>

想着这些，她脸上的眼泪根本就止不住。</p>

秦秋婉上前一步：“大人，我状告他们，所求不是想让他们付出代价，只是想找到我的儿子。”</p>

这样的要求并不过分。</p>

身为一个女子，嫁人之后生的孩子被夫君恶意换走，做了谁都得疯。</p>

大人也不废话，直接问：“谭迁，你把孩子送去了哪？”</p>

谭迁下意识瞄了一眼烟雨，道：“我没有丢孩子。”</p>

都这时候了，已经有人证确认谭启郎是烟雨所出，而贺玉娘一个正在临盆的后宅女子孩子被别人换掉，除了谭迁，应该也没第二个人能做到。</p>

这件事情已经省了太久，大人很是烦躁，但他不肯说实话，也不想再多问，抽出一根签道：“先打二十大板，要是不想说，那就继续打。”</p>

“大人，您这是屈打成招。”谭迁振振有词。</p>

大人扬了扬手中的供词：“你还是多看一下律法，那么多人证在，我就是打死你，也是你活该。”</p>

听到这话，谭迁心底里漫起阵阵害怕。</p>

换了儿子而已，怎么也不到丢命的地步。</p>

他当即决定，不再隐瞒。</p>

说实话，他又后悔了。</p>

今日一上公堂，他就该把当年的是和盘托出。而不是在弄了半身伤后才说。</p>

“我和烟雨两情相悦，却苦于长辈阻拦不能相守一生。我俩情难自禁，暗地里来往过不少次，情浓之际，她发现自己有了身孕。”说到这里，谭迁仿佛又想起了那时候为了心上人愿意算计一切自己。</p>

“她不想生，不想让孩子生下来，就成为外室子。”谭迁说到这里，觉得自己最开始就是从那时候错的，深呼吸一口气，道：“是我劝她生下的。当时她他不愿意，我就承诺，儿子生下来后一定是我的长子嫡孙。”</p>

烟雨木着一张脸。</p>

那时候的二人感情深厚，恨不能天天黏在一起，海誓山盟的话说了不少，都以为对方是自己最重要的人。</p>

她信他的话，所以生下了孩子。</p>

另一边，谭迁继续道：“兴许连老天爷都在帮我，没两天，贺玉娘也诊出了喜脉。当时我就有想法换掉两个孩子。本来我是想着，把烟雨的孩子抱回来，再把家里这个给她养着。”</p>

“可后来两人即将临盆时，烟雨果然跟我说她的一个远房表亲人到中年还未有一子半女，且他们本身也是疼孩子的人……言下之意，是想让我把孩子送出去。”谭迁说着这些，也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太蠢，话说得飞快：“我看她整日自苦，也想让她开心，便答应了此事。”</p>

他再次磕下头去：“大人，草民知错。还请大人看在我说得这般仔细的份上从轻发落。”</p>

秦秋婉追问：“孩子的下落呢？”</p>

要不是在这公堂上需要师爷记录来龙去脉，秦秋婉还没耐心听他讲这么多废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