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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风撩起阵阵清爽,海面上满溢着月光,气氛渐渐暧昧。世之介缓缓把手搭在祥子的肩上,一点一点的把她往怀里搂,可两人都很紧张,身体紧绷着,就像两个笨拙的机器人世之介说,“祥子,我不知道是否该这么问,我可以亲你吗?”
祥子的心里犹如小鹿乱撞。世之介笨拙的摆正祥子的姿势,又指挥她把头转过来一些。
忽然,祥子看见有人从礁室里走了出来,接着警铃大作,原来是偷渡的难民。
世之介赶紧拉着祥子逃离,可祥子却冲到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身边,他一把接过孩子,又把他递给了世之介。随后警察拦下了他们,并告诉世之介,这些人是越南难民,我们会照顾他们的。
回到东京后,世之介无精打采,他一直惦记着那个婴儿。直到一天晚上,祥子兴奋的抱着他说,那个婴儿没事了,他们母子都已经住进了庇护中心,世之介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生的喜悦还未退去,死的悲怆便悄然而来。母亲打来电话,婆婆去世了。葬礼结束后,世之介见到了小樱,高中时代,她和小樱经常一起去婆婆家。
世之介感慨道,“当我们抬起棺木时,感觉他真的很亲,大家都在哭,当我死的时候,大家会为我而哭吗?大家会记起我吗?”小樱笑着说,“大家想起你时都会笑起来吧。”
回到学校后,世之介得知昌池和阿九退出了桑巴舞社团,确切来说是退了学。世之介找到了在外打工的昌池,原来阿九怀孕了,他们退了学准备结婚。世之介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提。”
这天在酒店里,世之介再次遇到了千春,原来优雅迷人的交际花只是一个来自乡下的姑娘。千春对自己的出身很是自卑,可世之介却一点也不在意,热情的跟千春的母亲介绍,“说自己是她的朋友,不在乎她的出身,也不在乎她的过往,只是喜欢这么做。”于是就这么做了。
街头舞台上,世之介顶着太阳,头套跳着桑巴舞,台下,祥子激动的手舞足蹈,还跟着一起跳了起来,他眼里只有世之介,俨然一副小迷妹的样子。
下台之后,祥子一边用力的扇扇子,一边表达着对世之介的崇拜之情,一边还贴心的递上冷饮。接着两人约好周末一起吃饭,帮昌池搬家时,昌池忽然带着哭腔说,“世之介,谢谢你啊,我呀,会努力的,为了即将出生的孩子。其实找人帮忙搬家时,我只想起你一个人,我会和阿九一起努力的。”
世之介愣住了,原来他是昌池唯一的朋友。
周末约会这天,世之介等来的却是一个贵妇,他是祥子的母亲,跟随他来到祥子家后,祥子的父亲一脸严肃的问,“你和祥子交往多久了?在学校主修什么专业?”世之介怯怯的说,“工商管理”“有前途吗?”世之介不明所以。祥子强调道,“他是我见过最有前途的人。”
见女儿这么说,祥子父亲只好默许了他们的交往,客厅里只剩下两人干瞪眼,在保姆的注视下,世之介如坐针毡,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问出了那个问题,“我们是在交往吧?”被世之介这么一问,祥子之感觉浑身开始燥热,不知道该躲到哪里,只好用窗帘把自己卷起来,小声的问,“你觉得我怎么样?”
圣诞之夜,世之介准备好了圣诞晚餐,祥子如约而至,他们带上尖尖的圣诞帽,一起过圣诞节。吃完蛋糕后,祥子画起了他最崇拜的偶像女强人奥斯卡。打开窗户,外面下起了雪,他们像两个最天真的孩子一样,手牵着手,傻傻的大喊,“下雪了,太好了,刚才还没有呢。”
接着,祥子闭上眼睛,嘟起嘴,世之介不明所以,还傻傻的问,“这是干什么?”见祥子保持这个姿势不变,世之介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缓缓抱着祥子,然后轻轻凑了上去。
“啊,世之介,你亲我了!”祥子开心的手舞足蹈。
世之介说:“再来一次!”
他们亲了不知道多少次,最后才一起决定去滑雪,可是祥子滑雪时扭伤了腿,但还是陪了世之介玩到回到家才告诉世之介。
世之介嗔怪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呀?”祥子笑了笑,“我不想让你担心嘛,”世之介说,“我当然担心你了,让我担心吧,这是应该的,若我受伤,我会第一个让你知道。”
这个大老叔,这个大白痴,还是第一次说出这么感人的话。不会说情话的人,说起情话来太撩人了。祥子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以前他都称呼他为世之介先生,但从现在起,她可以直接称呼他的名字了。
出院之后,世之介提出想和祥子发生关系。
那天世之介早早的脱掉上衣,只穿一个大裤衩。可还没开始,直杰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收到了一个礼物,但博士寄给他的应该是快递员,放错了信箱。两人敲开紧闭的206房间,里面出来一个大叔,听到寄礼物的女孩名字后,大叔激动不已,她是一个摄影师,平时深居简出,作为感谢,他邀请世之介来他的摄影展。
世之介盯着一个作品,完的沉浸其中。摄影师发现了他的天赋,借了一台相机给他。世之介拿着相机溜达到了昌池家。此时阿九快要生了,昌池没有别的朋友,世之介赶紧上去帮忙,紧张的就像自己的媳妇生孩子。
医院里,世之介拍下了这个刚刚出生的小生命。不久后,祥子要去法国进行为期两年的留学了。世之介介拿着相机给祥子拍了照片,祥子说,“我想做第一个看你这卷照片的人。”世之介许诺道,“我会在你回来之前冲洗好。”
他想送祥子去机场,可祥子说他不喜欢别人送机。两人就在这里匆匆分别,可他们谁都没有想到,这一次是他们此生的最后一面。
大巴远去,祥子的声音忽然响起,“世之介我最喜欢你了。”
时光匆匆,青春散场,转眼已是数十载光阴,那些与世之界有过交集的人都已各奔东西。昌池的梦想早已搁浅,安定的过着属于自己的小日子。
下班回到家,妻子阿九说他今天去了法政大学,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横道世之介,想想他们还是因为世之介而结识的呢。回忆起当年在浴池里和世之介的对话,昌池温暖的笑了,阿九也跟着笑了。
此时,在一栋温馨的公寓里,不再年轻的加藤已经有了自己的伴侣,猛然想起世之介,他忍不住笑出了声:“提及世之介,他脸上的笑意愈来愈浓,我觉得很幸运,光是认识他这个人,我就觉得赚到了。”伴侣很惊讶,“你很少这么夸人,你说大学里都是一些无趣的家伙。”
加藤又笑了,“那我错了,他绝对是个有趣的人。”
东京的夜色已经深了,当年那个追名逐利的千春现在成了电台主播,经历了时间的冲刷之后,浮华褪去了颜色,他不再浓妆艳抹,素面朝天的脸上多了几分笃定和自信。
一个听众正在咨询情感问题,爱上了一个比自己年龄大的女性,该怎么办?那一瞬间,千春想起了世之介,那个傻傻的痴痴的爱过他的世之介。
接着是一段新闻播报,今天下午大约五时许,呆呆木车站发生一起交通意外。两个男人跳下铁轨救助一名女性,他们是26岁的韩国留学生博森人和35岁的摄影师横道世之介。
三人被送到就近医院时已证实死亡。世之介去世三个月后,祥子回国,她的皮肤变黑了,看起来精明干练,她还不知道世之介去世的噩耗。
当年那一别之后,两人再也没有见过面。提起世之介,保姆笑着说,“那个开朗的人啊。”
世之介的母亲寄来了一个邮包,里面有一封信和一个封包,封包上写着横道世之介敬上,除祥子以外严禁开启。
打开以后包裹照片的是那年圣诞节他画的漫画,写着:此时的她或许已经成为了像奥斯卡那样的女强人。
祥子笑了,那些青春的梦想以及和梦想有关的人,那么近又那么远。那一叠照片就是世之介的第一卷作品。刚刚出生的小生命奔跑的小柴犬,路过的行人,打哈欠的警他,调皮的孩子,盛开的樱花,还有青涩懵懂、天真无邪的他。随后,祥子约定了好朋友木美。木美的女儿好奇的问,你还记得初恋时的情景吗?祥子说,记得呀。小姑娘追问,那她是个怎样的人?祥子的嘴角泛起一抹微笑,他呢,是个很普通的人,太普通了,普通的令人发笑。
接着,他丢掉刀叉,像当年世之介教她的那样,拿起面包大口吃了起来。
回去的路上,祥子仿佛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一个傻傻的在前面晃悠,一个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祥子笑得明媚而甜蜜。目送着那些青春慢慢后退,祥子又感觉到了一丝惆怅。
从那之后,在漫长的人生岁月里,似乎她再也没有遇见过像世之介这样的人了。想着想着,她的眼眶渐渐湿润了。
那份邮包里还有一封世之介母亲写给他的信:祥子小姐,最近我在想,有世之介做我的儿子真是一件幸福的事。也许这么说有些奇怪,但对我来说,能够遇到世之介无疑是我人生中的一件乐事。我现在还经常想起世故的情况,为什么明明救不了人,司机还要跳下站台呢?我想他一定是认为救得了吧。那一瞬间,他不是在想不行,救不了了,而是在想没问题,救得了吧。而且能那么想的世之介让我觉得很骄傲。若有时间的话,请务必来寒舍一句,或许我们可以谈一谈世之介的往事。
在那些毫无波澜的青春岁月里,横刀世之介用他的单纯、热情、乐观和真诚感染着周围的人。在世之介眼里,这个世界是纯净的,简单的,就像那相机里的照片一样。也许在我们平淡无奇的青春岁月里,也曾遇到过世之介这样的人吧,他们就像是一张白纸一样,有些腼腆,有些呆萌,有时甚至会让我们觉得他缺了一根筋。可每当我们跟他们在一起时,我们总会不由自主的跟着他傻乐起来,或者毫无防备的跟他打成一片。年轻的时候,我们以为这样的人轻如鸿毛。直到历经生活的洗礼之后,才发现相。世之介这样拥有赤子之心的人,光是遇到就是赚到了。也许青春散场之后,我们各自都拥有了各自的生活,但在时间的荒原里,在生活的洪流里,在某个清晨,在某个午后,或是在某个深夜,你想起了他,然后嘴角微微上扬,会心一笑,有感于他带给你的真诚和欢乐。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你遇见了一个人,觉得他很不错,然后就再也遇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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