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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飘飘本名不叫这个的,这个名字怎么也轮不到一个圈脸胡、声气缸壮的虎背熊腰之人取来用。他本没什么正式的名字,家里弟兄两个,有个哥哥叫代一,他便叫代二。代二委实是太喜欢烟花柳巷了,不论走哪,别人是定要品尝当地的美食名菜的,他是定要品尝当地的女子的。其实一般当地的女子都去外地,外地的女子才会来这里。干这行当的,只要家里还有除了她以外的活人,基本都没在自己家门口就开张的。你这么告诉代飘飘,他会告诉你这道理他也懂,所以更不能错过任何一个地方。因为你去了江南,尝的是塞北的女人,那去塞北,就尝到了江南女子,过来过去等于是一样的。可你若漏了一个地方,那“精洒大江南北”的宏愿便没法实现,拼地图般始终缺一角甚至几角,譬如到了京城你没去,那地图便一下子能缺十来角。这理论是每个认识他的人都知道的,故而也有个诨号“代嫖嫖”。有的人是不明所以,以为本名就叫代飘飘,有人以为是因他一身轻功似落叶般飘飘洒洒,所以叫代飘飘,而正儿八经的来历,却只是因为辰远和顾明。代二没什么文化,每次两人在外面等他出来后,都问他:“爽了么?”他每次都想回答:飘飘欲仙。他记得有这么一个形容事后这感觉的文化人的用词的,可每次都忘了这个词怎么说,到底是飘飘什么还是什么飘飘,于是每次都说:“爽飘飘!”于是便叫他代飘飘。不想代二听到后欣然接受:“这名字,响当当!有文化,有内涵!一听就符合我的气质,洒脱飘逸,是不有个词叫什么来着……对!飘飘君子。很好!只能说攒劲!”于是这位“翩翩君子”从此就叫代飘飘,一叫就是许多年。
代飘飘是不幸的,父亲很随意的给第一个儿子起名叫代一,自己便叫了代二。他拜的师父更是扯淡,听闻了名字的来历之后,竟让自己前面三个师哥皆往后顺延一位,让他从五师弟跳上去变成二师兄,但不许那三个叫他二师兄,也不许叫五师弟。要叫二师弟,他要分别叫他们三个为“三师兄”“四师兄”“五师兄”。他师父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着他们互相称呼,有时会叫着叫着叫乱了,师父他老人家便笑得眼泪花都出来了,栽倒在蒲团上。但这么扯淡的一个师父功夫竟是一点都不扯淡,“凌云殿”以轻功见长,江湖上任何的轻功、身法都没法与之相较。历代凌云殿主的轻功都是天下第一,当代殿主柏苍更是出众,被誉为凌云殿十五代殿主中最强。只因其不但继承了天下第一的轻功,更是仗一柄鬼头刀与“天下第二”顾孤打了个平手。
代二拜柏苍为师之时,并不知凌云殿为何物,也不知顾孤是何人,更不知凌云殿主与“武道八天”打成平手意味着什么。十四岁那年,代二爬在村里张蔫家房顶上揭开瓦偷看张蔫跟他老婆午睡前的热身,被睁着眼看着房顶出神的张蔫老婆逮了个正着,忙催停了在自己身上正要打冷颤的丈夫。张蔫提着竹棍满村追着打,代二情急之下三两步窜上了村口的大枣树,把正偷着摘枣子吃的柏苍吓了一跳。张蔫上不来,说了两句狠话回去了。
柏苍惊奇地看着眼前同样惊奇地盯着自己的少年:“少年好根骨,天赋极佳。要不要跟老夫学功夫啊?”
少年嗤之以鼻:“不学,学了饿死,只能到处偷枣子吃。”
柏苍哈哈一笑:“娃!我真会功夫。”
“我也会,谁还没点儿功夫。”代二说着解开裤子,站在粗枝上,一泡尿柱滋向树顶,竟尿了两人多高。看着目瞪口呆的柏苍,道:“你能行么?”
柏苍笑的捂着肚子道:“我还真不行。”说完又道:“这你能行吗?”说着便从这么高的地方直接跳了下去,似猫儿般轻巧落地不得一点声响,身子稍一弯曲,又纵起一点树干,一个借力便又回到了少年身旁。不等少年赞叹,又往后一挪,立在了小指细的树枝上,随着风吹跟树枝一齐上下晃动。少年连连称奇:“厉害啊!厉害!这枝子,肥点的猫都能压断了!”
“怎么样?想学么?”柏苍得意地道。
少年收起了羡慕,琢磨了片刻,为难地挠了挠头说:“算了吧。”
柏苍在细枝上正得意,一个踉跄险些没站住,跃到娃娃身边坐下:“为啥?咋了不想学。不厉害吗?”柏苍气的够呛,江湖中有多少人想拜在自己门下,自己这么些年也才挑来捡去收了四个,这娃倒好,我上赶着收你当徒弟,你还不乐意。
世事往往如此,懂得才知珍贵。但偏偏不懂之时珍贵的事物会排着队般在你周遭来回出现,可一旦当你懂得了,想把握时候便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了。有口福的人往往没有一副好牙板,有牙板的却没口福。
“好是好,也厉害。”少年咂了咂嘴:“就是没用。”
柏苍正要发作,心说老子让你看看有用没用。却听少年又道:“我以后就是个种地的,用不着这功夫。现在倒是有点用处,可我以后也是要娶媳妇的,娶了媳妇,我便没心思再看张蔫跟他老婆睡觉了,学这干啥。”顿了顿:“再说了,我虽没啥文化,道理是懂的。这么厉害的功夫,学起来定然不容易。没有人随随便便变的厉害,也没有人平平白白得了好处。我既不想很累,也没什么可以付出的。”
柏苍这回是真的有点目瞪口呆:“我只以为你是个傻小子,没想到真正的大智若愚。”
代二一笑:“平常傻一点,自以为很聪明的人自然会跑过来占你便宜,你便不用费力便知道你身边谁好谁不好。平常浑一点,做点出格的事便是正常。你看村里王家的儿子王直,秀才吧?知书达礼吧?若今天趴在张蔫家房上的是他,张蔫都不用追他,传出来他就得死了。可惜趴在房顶上的是我,满庄子人理都懒得理,张蔫本人下回见我都不一定记得打我。我为什么跟你说这些呢,只因你是个偷枣子的外乡人,跟你说了也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代二笑嘻嘻地说。
听完这番言论,柏苍更是下定了要收了这小子的决心,他不想浪费了这小子的天赋,也不想让别人毁了这么个人。“你就这么甘于平凡吗?你才是个十几岁的娃娃。”
“当然不了,否则我怎么会这样在庄子里找乐子呢。只是我爹爹得了绝症,没几年可活了,他一去世,我便出去闯荡着耍耍。”少年笑道。
“行走江湖没点功夫怎么行?”柏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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