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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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没诋毁沈雾半句，表情仍是有些紧绷，一直在看自己的腿，不知道在发愁什么，似乎得知沈雾是周思言的表哥，并且只是想撩妹没别的心思后就完全忽视这个人了。</p>

不知道为什么，四眼之前只觉得她同桌是个女战将，这会儿又觉得她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就好像……</p>

四眼去找阿时的时候，阿时正跟沈逸风交代，“程焰没那么坏，就是没得过什么好意，防备心太重。”</p>

周思言一屁股坐下来，“靠，你说的我都有点心疼她了。我不对劲。”</p>

季时屿笑了声，沈逸风也推了四眼一把，“无事献殷勤……”</p>

非奸即盗呗，沈逸风在暗示他对他同桌图谋不轨，四眼想象了一下，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我又不是受虐狂。”</p>

外头雨还在下，四眼冲沈雾挥了挥手，“你走吧走吧！用不着你们，在这儿也是碍眼。”</p>

沈雾还不想待呢！招呼了自己人，起来走了，临走前正好碰上程焰出来，少女扎着高马尾，左腿打着石膏，走路不敢用力而一瘸一拐，脸上的表情更是寒得结冰，她抬眸看了沈雾一眼，表情不耐烦地微微歪了下头，似乎在说：你怎么还在这儿！</p>

沈雾被她目光看得一冷，顿觉邪门，低骂了声操，转身走了。</p>

季时屿走了过来，手插在口袋里，姿态散漫，觉得她这幅普天之下皆傻逼的浑身带刺风格非常得不可爱，低头看了她一眼，“替你叫辆车？”</p>

程焰摇了下头，似乎是有些烦，“谢谢，不过我不想下车爬着回去。”</p>

“或者你可以求我，我送你回去。”季时屿看着她，觉得这人似乎对别人的帮忙很不自在。</p>

程焰确实很不自在，浑身不自在，难受得有些暴躁，但却对季时屿他们并没有丝毫的意见，甚至有些感激，可大约因为烦躁，说出来的话也带着点刺，“我求你，后天上学你也来接我？”</p>

季时屿挑了下眉，“也不是不行，看你怎么求了。”</p>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意，天上也不会掉馅饼，掉了也不会砸在自己头上，这是程焰一直以来秉承的理念，于是看着季时屿似笑非笑的表情，顿时没好气，“不了，家境贫寒，请不起您，我也不想当牛做马结草衔环来报答。”</p>

四眼噗嗤一声笑了，“爷爷，每次听你说话，我都特别想叫一声大哥，大哥我们今天去砍谁那种大哥。”</p>

程焰：“……”</p>

沈逸风拍了下四眼的头，“别扯了。”他难得是个正经人，看了眼外面的天气，暴雨仍旧倾盆，天色晦暗如夜，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敲了敲，问，“要不要给你家长打个电话？”</p>

程焰脸色一下子垮下来，她这半天的暴躁都来源于这个，自从她来江城之后，和周敏玉一直都跟陌生人没什么区别，好几次周敏玉都试图和她谈心，程焰都岔开了话题，觉得尴尬，内心深处隐隐还是抗拒的，可现在，她不得不面临必须要求助的局面。</p>

沉默了很久，程焰还是点了头，“帮我给我妈打个电话吧！谢了。”</p>

电话很久才接通，周敏玉似乎还在忙，压着声音问了句，“您好？”</p>

沈逸风简单交代了程焰的情况，对方一下子焦急起来，问在哪个医院，交代让程焰不要乱跑，她很快就过来。</p>

大约十五分钟后，周敏玉踩着高跟鞋踏进了急诊大厅的门口，一眼就看到了程焰，“渺渺，怎么回事啊！”</p>

程焰吞咽了口唾沫，一时竟有些恍惚，恍惚觉得自己不是程焰，或者眼前这个人不是她妈。</p>

周敏玉一把扶住程焰，絮絮叨叨地埋怨，“不是买书吗？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要不要紧，医生怎么说？”她有些焦急，又说：“你等着妈妈，我去问一问医生。”</p>

程焰蹙眉，拉住她，“没事，不严重，已经弄好了，医生说三五周就好利索了。”</p>

四眼刚刚看程焰那个如丧考妣的表情，还以为她妈是个母老虎，或者对她很差劲呢！这不挺好的吗？</p>

季时屿也忍不住多看了周敏玉一眼，在南菏的时候，程焰和程训之三天两头因为生母的事吵架，他基本已经听清楚了来龙去脉，印象里觉得她生母应当是冷酷心狠的女人，没想到是这样……</p>

也或许只是表面？他不是很理解，对女儿这么上心，怎至于抛弃十三年不闻不问。</p>

周敏玉对几个男生表达了感谢，只是看着全是男孩子，有些疑虑地皱了下眉，四眼倒是很会哄长辈，“阿姨您别客气，程焰同学在学校里一直是个正直善良乐于助人的好孩子，我们路过帮助她也是应该的。”</p>

程焰嘴角抽搐了下，凉凉看了四眼一眼，她突然觉得这俩词放在她身上，真的有些不合适。</p>

人走了，沈逸风他们继续出发去电玩城，路上出租车上，季时屿忽然拨了个电话。</p>

阿时从来不打电话，接电话都不乐意接。</p>

四眼竖着耳朵听着，就听见阿时说：“资料我帮你买，周一早上我去接你。”</p>

……</p>

“不为什么，我闲，我家司机也闲。”</p>

那边似乎还是不大乐意，季时屿声音也有些沉了，“顺路，你到底要不要？”</p>

程焰终于说了声谢谢，季时屿“嗯”了声，挂了电话。</p>

四眼看着阿时，惊叹鼓掌，“这也太顺路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