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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沈辞宁第一反应是严韫的怒意,想必是为了方才的事情,她就不应该点头。
思及此,沈辞宁搁下书册,正正经经给他坦白道了歉,“夫君…对不起。”
严韫听到她的话,反而皱了眉,他眼神一顿,“……”
没有接话也没有出声。
沈辞宁揣测着他的意思接着往下说道,“我不应该点头的。”
她不应该附和严谨的话,也就是一句话,就是调笑的话,严韫或许觉得她失了规矩,又或者认为她还不算是严家的人吧……
严韫懂了,她道歉是因为方才的事情。
“沈辞宁,不要答非所问。”这不是他要的回话。
什么答非所问?她眼里很是迷惑,“什么?”她不懂。
“……”等不到她的后话。
严韫反问,”你还要我再重复说一次?”
她脑中迅速返回想了想严韫最开始的问话,你是什么时候与严谨很相熟了?
难道不是为了方才她附和点头的事情吗?可绕来绕去,严谨?
“说话。”男人听起来没有耐心,催促她即刻回答,不打算给她找借口的时辰让她在脑中琢磨。
“我和二弟并不相熟。”
二弟,男人冷嗤一声,眼下她倒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瞥得干净了,他接着翻了卷宗。
“不熟你方才与他笑什么?”又说了一句。“还与他互道晨安,这叫做不熟?”
沈辞宁并不认为礼貌地回应对方的问候有什么不对,何况严谨帮过她许多次,解除了她许多难堪。
在严家,若说除了董氏,便是严谨对她最亲厚,沈辞宁并不是一个不记恩情的人。
严韫这样说,是怀疑她和严谨有私?
他也跟严凝挂在嘴上所说的一样,觉得她…
“我没有。”少女放下手中的账目,板着一张小脸,严肃地跟他讲。
“没有什么?”
男人扫了她一眼,显然没有将她凝重严肃的脸色放到眼中。
“我和严谨之间没有什么。”她径直就说了,气氛随着这句话凝固。
顷刻之后,男人放下手中的案卷。
她的笑脸依然板着,甚至有怨气,怨气?她有什么好怨的?
二弟都不叫了?
男人冷声提醒她道,“严谨尚未娶妻,也不曾相看女子,不要将你的那些心计手段,耍到他的身上去。”
“沈辞宁,你是我的夫人,他的嫂子。”
这话沈辞宁听了只觉得屈辱,他居然真的把她想成水性杨花之人,勾引小叔子?
“夫人?”
“夫君有把我当成你的夫人吗?”
男人眯眼看着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辞宁捏紧了手指,“没什么意思。”她赌气一般将脸给别了过去,用后脑勺对着他。
“沈辞宁,你在跟我置气。”
“…没有。”
她怎么敢,就是心下难受,不想让男人看见脸上的狼狈。
严韫既然如此厌恶她,甚至怀疑她和他的胞弟有私情,当初为什么要答允这桩婚事娶她进门。
如此一想,心中的悲戚止不住浮上来。
那桩事情发生之后,沈严两家商榷解决之法。
沈太尉不听沈辞宁的辨说,让人把她带下去之后便关进了柴房,说是反思,实实在在让人饿了沈辞宁好些日子,连补身的汤药也一并断了。
再开门的时候,是沈辞宁奄奄一息之时,郎中来治了,迷迷糊糊当中听到旁边的人议论她的出路,若非出家当姑子便被打死,总之日后不会有什么好人家会要了。
还有人说她不要脸,那严韫是什么人,是她的姐夫,觊觎自己的姐夫,还用这样的手段将人夺走。
“看不出来二小姐是这样的人。”
“你们不知道夫人吧,二小姐是随生母的,听说当年…”
母亲?
后来的话,沈辞宁就再也听不见了,她强撑了许久,终于扛不下去。
药是喝了,因为之前断了补身益气的药,乍然补回来也没个好,沈辞宁发了高热,喝药禁足到了严韫殿试结束。
人瘦了一圈,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更是白到净透,让人看着都心慌。
沈夫人身旁的人来了信,告诉她预备着嫁人吧。又给她丢了一堆丝线,让沈辞宁自己做嫁娶的喜服。
大病初愈的沈辞宁尚且没有回神,愣愣站在原地,“嫁人?”
“是啊,二小姐好命,我们大小姐是个没福气的,严大人答允娶您了。”
严韫要娶她?她要嫁给严韫了?
“什、什么?”她是不是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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