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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钊见她突然顿住,伸手按着她的肩膀,“别起来了。”掌下的骨骼纤细,他几乎不敢使力。
卫姌躺了回去,卫钊将书卷拿开,低头看着她,“明日要还是不好,就叫医师。”
卫姌苦笑。
“睡吧。”卫钊给她掖了下被。
卫姌原以为被他盯着难以入睡,但身体实在酸软无力,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只是淡薄的一层灯火,照在床上,她的头发散着,脸越发显得白嫩了,脖颈纤细,往下就藏在薄被中。卫钊垂着眼,盯着她看了许久。卫姌睡得沉了,嘴微微张启,唇瓣粉嫩略微有些白。
卫钊的目光骤然变得有些沉,心头仿佛被针刺了一下,刹那之间闪过的念头危险又邪恶。
作者有话说:
昨天写了半章忍不住去睡觉了,这是昨天的份,今天还有一章感谢在2023-01-0301:44:49~2023-01-0407:29: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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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克制
卫钊不知坐了多久,火光摇曳,忽然有一支蜡烛灭了,房间内的光线变得越发晦暗起来。
卫钊一动不动,浑身似乎都绷紧了,他微微低垂着头,眼里有一抹难以言语的阴鸷。
卫姌睡地沉了,呼吸也变得有些重,唇上渐渐有了点血色。男生女相,先天便给人一种脆弱易折的感觉。那份脆弱让卫钊深深埋藏在心底的一个念头在黑暗中被肆意放了出来,仅存一丝的清明克制着他的行为,目光却露骨地流连在她的身上,一寸寸地滑动。
最后一根蜡烛也快燃尽了,火光一下仅留了模糊的一团光。连近在咫尺的人都快看不清了。
黑暗掩盖了白日难言的真实和罪恶。
卫钊俯身,亲吻在卫姌的唇上,他肩膀连着手臂绷地都有些发疼了,才压住了力道,没有如想象中那般肆意放纵,只是在她唇上不轻不重地研磨,稍稍探入一些,唇舌才刚碰到,卫姌似有所觉,头微微一动。他不得不放开,盯着她的睡颜看着,直到她的呼吸再次平稳,他才又轻吻她的下巴和颈侧。
温热的皮肤萦绕着一股诱人的暗香,贴地足够近了,才能闻见,卫钊偷香窃玉,半边身子都酥了,呼吸也变得粗重。他想要做的更多,但却只能到此为止。
卫钊微微眯起眼,身体某处都变得胀热,但他还是慢慢地退出卫姌的房间。
再多留一会儿他怕自己陷入无法控制的境地。站在门外,他狠狠一搓脸,才将那股蓬勃狰狞的念头死死压了下去。这一刻卫钊心里既狂热又烦躁。他虽未娶妻,可过手的女人不少,不管是何等姿容样貌,便是绝色,时日多了也不过就是那样,从未有人让他生出如此纠结与犹豫。
先前隐约一层欲念冒出来的时候,卫钊只当是一时的迷失,毕竟好色乃男人天性,面对如卫姌这般容貌,便是偶尔失神也是正常。可他今日才知,这个欲、望已是如此强烈,差点叫他就犯下大错。
卫姌第二日腹痛就好受了些,她赶紧下床恢复如往日一般作息,以后还有葵水来的日子,她必须时刻小心,不露痕迹,省得被有心人注意到规律从而察觉出什么。
阮珏两日都没睡好,医师为小环开了药方,她让婢女亲自盯着熬煮,拿来给小环灌下去,如今人还昏迷着,呼吸却稳住了。阮珏不知该该悬着心还是松一口气,夜晚她抱着膝盖团坐在床上,整夜睁着眼盯着幔帐。
差一点,误杀士族的罪名便要露了。老徐头该死,她也脱不了干系,若是让人知道她催着赶车去见谢宣,牛车撞死了谢宣定亲之人,阮珏余生只能去找个姑子庙青灯礼佛,谢家也保不住她。
阮珏这两日过得煎熬,离开菡园时女郎们都与琅琊王妃拜谢告辞,她也不例外,可王穆之当时看她的眼神,让她几乎凉透了心。
王穆之最后语重心长说了一句:“阮氏女郎是个聪慧嘴巧的。”
这句话叫阮珏久久难安,她知道经此一事,豫章士族女郎不会再接纳她。阮珏真想趁夜就离开豫章,可谢宣还留在此处,这些日子他早出晚归,要事繁忙,她一直没找到适当的机会和他说。
可如今再不说就迟了,也不知菡园的事是否会传出去,为此她心烦不已。
好好一桩事怎会弄到如今这个地步。阮珏埋头哭了一阵,声音压的很轻,没有惊动婢女,跟随她多年的老仆丢了性命,贴身婢女又见了血,其他婢子正是人心浮动的时候,她必须稳住,不能让身边出乱子。高门大阀中,多少祸事都是因身边人才起的。
阮珏哭过之后又擦干了泪,等天蒙蒙亮的时候她才小睡了一会儿,不一会儿就起身梳洗,她对着镜子仔细梳妆,将憔悴的脸色遮住,在眼角眉梢稍作描绘,对着镜子打量,微微上扬的眼角妩媚多情,她心下满意,又换了一身新衣,上面云纹上衫,下着撒花软烟罗裙。她离开屋子,往谢宣院子走去。
仆役见她来了连忙去禀,不一会儿就请她进去。
谢宣在书房,早期练字是他的习惯,刚搁下笔,就看见阮珏进来。
“表妹有什么事”谢宣问道。
阮珏虽然也住在谢家宅院里,但她单住一个院子,还有独立的小门可以离府,后院若是上锁,可以说是单独成一家,谢宣在豫章应酬往来也不少,平时和阮珏见不到几面,今日突然清早来找,他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阮珏微微侧着脸,是刚才对镜自揽最柔美的角度,“表哥,我要先离开豫章了。”
谢宣温和道:“听说你身边少了服侍的人,等会儿让管事再给你两个,路上小心些。”
阮珏道:“你就不问我为何要走”
谢宣道:“若是为难就不必说了。”
阮珏瞬时红了眼,哽咽几声道:“我先去江夏,又来豫章,这其中到底什么意思,难道表哥半点不知”
谢宣皱起眉头。
阮珏见他这样,眼泪滚落下来,“我在谢家这些年,只有姨母和表哥对我最好,我这心里……”
谢宣忽然打断她,“都是兄弟姐妹,母亲心疼你,我比你年长,为人兄长就该照顾妹妹,你不必为此萦挂于怀。”
阮珏嘴唇轻抖,泪水更止不住了,过了片刻,她狠狠一咬唇,道:“我只想长久侍奉姨母身边,难道表哥就不念一丝旧情吗”
谢宣并未看她,长叹一声道:“家中已为我定了亲事,是泰山羊氏的女郎。”
阮珏脸色转为青白,泪流满面,“我不求名分,只要表哥怜惜。这些年,我心里早已有表哥的影,怎么也抹不去,只求留在谢家,我这一番痴心……”
她哭得悲切,一双眼盈盈望来。
谢宣道:“母亲视你如亲女,几次和我提过,会为你安排一门稳妥亲事,你如今年岁还小,切莫自误了,今日之事只你我知道,不会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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