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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不说了?”韩霁不耐烦地点着桌子,说:“不吭声就出去玩吧,去找长命,不然去找丫鬟要吃的喝的。”
“不是这么问的。”鸟急了,它舌头打不过弯,吭哧道:“再问一遍。”
海珠托腮拄着书桌,又问:“行吧,你叫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鹦鹉大声说,又眼巴巴看着海珠。
“没有名字?你以前没名字?你以前的主人没给你起名字?”海珠有些不相信。
鸟晃动头,叨叨道:“不重要,鸟现在没名字。”
“噢……”海珠咂摸出点意思,试探道:“我给你起个名字?”
鸟满足了,欢快地出声:“鸟已经取好了。”
“什么?”韩霁不算惊奇,说:“什么名字?取好了说就是了,还绕这么大的弯子,非要让人问。”
鸟生气了,它觉得韩霁话太多,直接扭头看着海珠,说:“鸟叫明珠,明珠——”在珠字上咬字极重。
难怪了,海珠憋着笑看向韩霁,说:“像我妹妹的名字,极好。”
鸟踮着爪爪,嚓嚓敲着纸片,它就是这个意思。
“真是你自己取的?”韩霁怀疑,他迟疑道:“明珠像个人的名字,不像鸟的。”
鹦鹉不听他的,直接敲板:“鸟就叫明珠了。”
“要不跟我姓算了。”海珠调侃一句,“鸟是我齐家的鸟。”
鸟不反对,心里美滋滋的。
“齐明珠?”韩霁总觉得怪怪的,问:“你是公鸟还是母鸟?公的吧?下过蛋吗?”
“没有没有,鸟不是母鸟。”
“齐明珠是妹妹的名字……”韩霁嘀咕,“你好意思?”
“你别管,谁规定明珠只能是妹妹?”海珠托起鸟捧到面前,凑近说:“从今往后,鸟就叫明珠了,我们是小公鸟,但就叫明珠,谁也别管。”
鸟开心死了,它贴过头用鸟喙蹭海珠的鼻子,大声说:“海珠最好了,鸟最喜欢海珠!”
“嘁。”韩霁撇嘴,过后又笑,他伸手弹了下鸟尾巴,感叹道:“你真机灵。”
鸟毫不谦虚地想它可是读过书的鸟,鸟中秀才,它不机灵谁机灵。
海珠拿起毛笔重新碾墨,毛笔沾墨落在纸上,“齐明珠”三个字一点一点落下墨痕过,最后成形,她看着纸上的字,再看看鸟,觉得合适极了。
韩霁嚼着这三个字,初觉奇怪,回味过来又觉得挺适合,若是让他给鸟取名,他想不出哪个名字比这个名字更有意义。
“出去告诉大家你有新名字了。”海珠用毛笔在鸟爪上敲敲,说:“去吧。”
鸟激动地飞出去了,它先看见一个扫落叶的丫鬟,它大声喊:“鸟叫明珠,鸟有新名字了。”
又飞去长命院里放书房,闯进去打断夫子的话,它盘旋在人头顶,说:“鸟叫明珠,鸟有新名字了。”
初时所有人都觉得可笑又荒诞,不愿意叫它的名字,但在它一日一日不厌其烦地重复下,陆陆续续,大家开始称它为明珠。
当“明珠鸟”响遍永宁镇时,海珠的婚期也临近了。
第229章陪嫁鸟,韩霁来接我们了
九月底,韩霁带着长命回了府城,顺道带走了齐家不舍得扔又暂时用不上的家具和被褥旧衣,海珠出嫁的那天,他们全家人会一起过去,去了就在那边的房子里住下了。
韩霁离开后,海珠也开始着手准备备嫁事宜,齐老三找木匠打制的木具已经拉回来了,他还给海珠准备了六床褥子,布料尽他所能用最好的。
“姐,红布给你。”冬珠跑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剪子,剪子也是嫁妆之一,手柄上缠了红线。
海珠接过红布扯开,说:“剪一条下来,我绑桶上。”
冬珠看了浴桶一眼,又看看手中的红布,再三比划剪下一扎宽的布条,说:“总觉得没有我姐夫下聘时箱子担子上绑的红喜带气派。”
一条红布绑在原木色的浴桶上,浴桶用的料子是好木头,木板上带有树木的纹路,挺大气的东西,绑上红布条显得寒酸极了。
“算了算了,我去布庄看看。”海珠放弃了,她进屋从衣箱上解下一条喜带,准备拿过去让布庄掌柜依着这种样子再做十来条。
“海珠——”鸟在外面玩回来了,它雀跃地落在浴桶扶手上,说:“渴了。”
冬珠拿碗给它舀水,瞟见垂在地上的红布条,她眼睛一亮,捡起红布折了折在鸟身上比划,抹了挂在鸟脖子上,说:“明珠,你给咱姐当陪嫁鸟得了,旁人出嫁有陪嫁丫鬟,她没有,你填上那个位置。”
鸟不假思索地答应,它咬住摇摇欲坠的红布条,它喜欢鲜艳的颜色,探出鸟爪紧紧抓住。
“我去街上,你去不去?”海珠往外走。
“去。”鸟振翅一飞,转瞬落在海珠肩头,红布条飞起来又滑下去,它盯着海珠手里的喜带,说:“好多人都有。”
“什么?”话音未落,海珠抬头,她看见红珊娘拎的筐里装着一筐红布,见到她了下意识背过手。
“这是哪儿去?”红珊娘先出声打招呼。
“去布庄买十来条喜带。”
“噢,那你快去,最近办喜事的人多,喜带卖得挺紧俏。”红珊娘大步往家里走,嘴里说:“快晌午了,孩子要下学了,我来淘米煮饭。”
海珠探头看一眼,鸟跟她一样的动作,二旺奶买菜回来看到觉得好笑,说:“海珠,看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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