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她是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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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桑果，你已经是我的了。你以为, 我就非得等到大婚么。”</p>

桑远远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p>

年轻英俊, 自信强大, 攻击性十足。</p>

身上还有好闻的味道。</p>

酒意有些上头, 她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里带着温热的果酒香。头有点晕，他的轮廓有点模糊，一双眼睛显得特别黑, 眸光危险。</p>

“我知道你不会等。”她道, “你得回幽州筹备婚事, 我却要留在桑州待嫁，一个多月见不着人呢。你不吃了我再走，如何能放心？”</p>

他的眼神明显心虚，嘴硬道：“有什么不放心。”</p>

放心才怪了。即便是个正常人，都难免要患得患失, 更遑论他这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家伙。</p>

而此刻, 生怕夜长梦多的人，却不止他一个。</p>

这一切实在太完美了，美得让她心生恐惧，生怕像一个泡沫般，‘啪叽’就碎了。</p>

“唔, ”她像狐狸一样眯起了眼睛，甜甜地说道，“那就是不动我咯？既然你放心，那我就睡了, 明天见。”</p>

说罢，她当真闭起了眼睛。</p>

幽无命：“？！”</p>

还没回过神，她的呼吸已变得均匀悠长，眼看着，就要开始打细细小小的酒呼噜了。</p>

幽无命：“！！”</p>

他呆呆地看着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p>

红扑扑的小脸，睡得这么香甜，任谁也不忍打扰。</p>

他的黑眸中浮起了懊恼，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刚刚那个嘴硬的傻子。</p>

脑袋和身体都‘突突’地跳着疼，他深吸了一口气，打算回去洗个冷水澡冷静冷静。</p>

正要起身，忽然见她眼睫一颤，笑吟吟地睁开了眼，撅着红唇道：“再给你一次重来的机会——你不吃了我再走，如何能放心？”</p>

幽无命狠狠一怔。</p>

旋即，狂喜涌上心头，一时之间，只觉大脑一片空白，浑身的血液都在乱涌。</p>

他笑着喘了一口气，二话不说，垂头就亲。</p>

今日，她穿着桑州特有的冰蚕丝中衣，冰冰凉凉的，手感极好。他身上的袍子是绸的，布料相触，在烛光下泛起了微光。</p>

轻轻就掠到了一旁。</p>

毕竟是有过芙蓉脂经验的人，幽无命颇有几分熟稔的样子，在她耳旁笑道：“没带着芙蓉脂呢。”</p>

她偏过脸，亲他的脸颊：“没关系。”</p>

他感受片刻：“似乎并不需要。小桑果，你是芙蓉做的么。”</p>

事到临头，再无任何变卦的可能，这会儿，哪怕是桑成荫提着刀冲进来，他也不会再放过他的小果子。</p>

千钧一发之时，他忽然想起了桑不近的前车之鉴。</p>

太激动的时候不行，要坏事。</p>

他强迫自己冷静了一些，带着坏意，把她亲来亲去。</p>

她羞恼地想跑，被他牢牢制住。</p>

她道：“我要睡觉了！”</p>

然后气呼呼地闭上眼睛。</p>

幽无命笑得胸脯乱颤：“你睡你的。不妨事。”</p>

桑远远：“……”</p>

他用额头触着她的额头，唇角的笑容越来越坏。</p>

终于，他捧住了她的脸，很有技术地亲，攫住了她全部的注意力，在她不自觉地回应他时，他陡然发力，攻破防线一步到位。</p>

“呃……”</p>

两个人的额上立刻都渗出了冷汗。</p>

“你，不要那么紧张。”他咬着牙说道。</p>

桑远远：“……”她的眼角不自觉地渗出了星星点点的泪水。</p>

“这样你更受罪。”他额角迸出了青筋。</p>

她委屈地看着他：“我也不想。这么难受，要不算了？”</p>

她脑海中有一瞬间转过召出大脸花来治疗的念头，但略一脑补，让磨盘大的丧气花盘立在一旁围观……实在是接受无能！</p>

“乖，很快就好了。”他垂下头，敷衍地亲她，心中一团乱麻。</p>

他觉得自己可能要步桑不近后尘。</p>

怎么办？</p>

真没经验啊！</p>

谁知道会这样？他也很难受啊！幽无命心中暴走，脸上还得装出一副温柔老手的模样来，轻轻地亲着她，安慰她，把她搂在怀里，用脑门蹭她脑门。</p>

身体却一动也不敢动。</p>

“小桑果我给你讲个笑话吧。”他绞尽脑汁地分散她的注意力，“上次我到章州，宴席上，见他们一个个紧张得跟鹌鹑似的，我心中好笑，便随便指了个人，说他的脑袋生得好看。结果你猜怎么着？”</p>

她轻轻地喘着气，抬眼看他。</p>

“他慌得吞了个丸子，噎死了。哈哈哈！”幽无命很卖力地说着一点儿也不好笑的笑话。</p>

桑远远扯了下唇角。</p>

他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强了，想忽略都不行，一直在触碰她的伤口。他看起来也难受得很，额角青筋直跳，还要笨手笨脚地安抚她。</p>

“幽无命，不如，”她犹豫了下，心一横，“长痛不如短痛？”</p>

她的本意是让他无需顾忌。</p>

幽无命却会错了意。黑眼珠慢慢地转动着，心想，难怪人家都说女人的话信不得，口是心非。若是听信了她的鬼话，真的短了时间，明日必定要遭她嫌弃。</p>

桑不近那前车之鉴还摆着呢！</p>

再怎样，也得撑过半个时辰吧？！</p>

于是他又伤精费神地给她讲了两个‘笑话’。</p>

桑远远：“……”不知道别人家的新手是不是都这样？</p>

不过她心中其实挺感动的。</p>

没想到像幽无命这种人，居然这般体贴她，而不是只顾着他自己快活。</p>

她试着轻轻动了下。</p>

幽无命倒抽一口凉气，险些破了功。</p>

他狭长的眼睛都瞪圆了，惊恐道：“小桑果，你做什么！别乱动！”</p>

桑远远：“……”为什么他要摆出贞洁烈妇一样的表情？？？</p>

她茫然地看着他。</p>

这一刻，男人的尊严这个极其严肃的问题已让幽无命无暇顾及其他。</p>

他能感觉到她已经不那么紧张了，但自己的事情自己心中有数，这般甜蜜的，要人命的小桑果，随便吃上两口，他必定得投降。</p>

无论如何，绝对绝对不能堕了威风，让她嫌弃——若是她明日也像云许舟那般不理人的话，桑不近必定能猜到真相，那自己这张脸，还要是不要了？！</p>

半个时辰。</p>

他咬紧了牙关，道，“小桑果，我再给你讲个笑话！”</p>

桑远远：“……”这男人到底是什么奇葩品种？！</p>

时不时，他会偏过头看看殿中的烛。</p>

“幽无命我一点儿都不疼了。”她揽住他的脖颈，冲着他轻轻吐气。</p>

“等我讲完秦州这事。”他最后瞄了一眼蜡烛。</p>

桑远远：“……？”</p>

终于，蜡烛燃到了他估算的位置。</p>

幽无命恶狠狠地吐出一口长气，垂下头，盯住她。</p>

他的黑眸中闪烁着进攻的凶光，唇角噙着略微狰狞的坏笑，长臂死死将她揽在怀中。</p>

“小桑果，忍耐些。”</p>

两息之后，她见识到了他的全部狂浪。</p>

她惊呼出声，不自觉地抓住了他。</p>

方才那个尴尬讲故事的菜鸟幽无命已经彻底消失了，这一刻的他，强势得要命，呼吸沉沉地落在她的耳际，他就像凶猛无比的掠食者，正在夺取口中猎物的性命。</p>

他其实忍得辛苦，牙根都快咬碎了。</p>

她的大脑很快变得一片空白，双眼失去了焦距，双手无意识地死死抓住他，仰起头来，有一搭没一搭地往外吐气，似是丢了魂。</p>

这一瞬间，看着她彻底失控的模样，幽无命竟不知自己是满足狂喜，还是松了一口气。</p>

“这么弱，放过你了。”他得意洋洋地覆在她耳旁说道。</p>

旋即，缴械投降。</p>

他把她捉到怀里，揽着，垂头亲她的脸颊和额头，装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p>

“半个时辰而已，小桑果，下次可不会这么轻易就算了。”</p>

神智缓缓回笼的桑远远：“……”</p>

无力吐槽。讲故事划水蹭时间吗？这是什么神奇的操作？欺负她不懂行？</p>

半！个！时！辰！？还而已？！</p>

歇息了片刻，他意识到自己做得可能还不够好，于是把她抱起来，走到偏殿的热汤池中，洗刷了一通。</p>

嘴里还要嫌弃：“小桑果，你真是不会伺候人。还得我来伺候你。不过，看你也没什么力气，就不勉强你了。”</p>

他坏笑着，拨她的手指。</p>

“手指都动不了了么！”</p>

他得意到翘翅膀。</p>

桑远远：“……”</p>

沐浴完，他披上黑袍，把染上血迹的云被带到殿外放火给烧了，然后懒洋洋地踱回来，唇角噙着坏坏的笑容，把她揽到身前，斜倚在云枕上。</p>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抚她的头发。</p>

不说话，只静静地呼吸身旁的空气，便觉得无限甜蜜满足。</p>

歇息了一会儿，他有些蠢蠢欲动，但一想到她的伤，又不舍地摁下了念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