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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f “杀!!!”
“杀了思伦法!”
“攻下允姐木!灭了勐卯龙!”
六月十九,伴随着喊杀声在西南大山中响起,朱高煦所期待的麓川内乱,终于掀开帷幕。
在盘山之下瑞丽江旁,一群身穿扎甲,身上纹有纹身的数万兵卒包围了盘山之下的一座繁华城池。
此地是此时傣人的大卯国,汉人称呼为麓川的国都,允姐木。
曾几何时,这里是蒙古铁骑的折戟沉沙处,即便当年定边惨败,傣人也未曾让明军打到允姐木城下。
拥兵十万的麓川,没有被他们视为敌人的明军包围国都,反而在定边之战后的第九年被自己人给包围了国都。
作为傣人大卯国的国主,曾经意气风发的要征服整个东南亚的思伦法,在定边一战中被时任西平侯沐英以创造性的“三段式”火枪射击法配合火炮击败。
五万麓川大军被沐英打得死伤惨重,而这一战,也彻底打掉了思伦发的锐气,不得不向大明赔罪并缴纳赋税。
此后的思伦发意志消沉,迷上了佛老之道,甚至让僧侣的地位超过了包括刀干孟在内的各部落酋长。
这样的纵容,最终引发了这次叛乱。
刀干孟联合不服思伦法的一些酋长对思伦发发难,五万大军将允姐木包围的严严实实。
允姐木的四座城门中,居然有人承受不住压力,打开了城门,将刀干孟的大军放入了城内。
很快,刀干孟率兵逼近王宫,并在这里遭遇到了阻击。
三千身穿扎甲,手持傣刀的兵卒步步为营,死守王宫大门。
“投枪!”
面对这三千锐卒,一个骑着滇西矮马的坳黑将领一声令下,军中当即便有大批壮士站出。
他们手持标枪发力投出,如同密雨一般落在锐卒阵中,敌阵内鲜血滚滚。
这时,象兵出阵,彻底扰乱了他们的队形。
伴随着锐卒阵型被破,数百滇马骑兵冲入阵中,将战果扩大。
在他们如同狂风骤雨一般的攻势下,王宫锐卒很快被击败,三千人兵败如山倒。
得知这一消息,躲在王宫之中的思伦发换上了僧人的衣服,刮去了自己的胡子和头发,伪装成僧人的模样,趁乱逃出了王宫。
翌日,刀干孟昭告麓川各部头人,思伦发**于允姐木王宫内,麓川内部一片哗然……
六月二十二日,刀干孟借口思伦发企图叛乱被自己平定,向昆明派出使者,请求承袭平缅宣慰使。
只可惜,刀干孟的人还未抵达昆明,化妆为僧人的思伦法就在几名僧人的帮助下逃至金齿。
金齿卫指挥使王兆得到麓川内乱的消息,当即派人护送思伦发前往昆明。
得知思伦发幸存并逃亡昆明,刀干孟开始清理效忠于他的头人,并屯兵勐淋寨,与明军金齿卫水眼关对峙,金齿卫指挥使王兆率战兵二千屯于水眼关。
六月三十,思伦发抵达昆明府,驻扎在昆明府的魏国公徐辉祖得知此事,与西平侯沐春商议过后,决定派沐春前往永昌卫,何福屯兵金齿。
同时,徐辉祖借助沐春在云南的威望,从丽江、大理、蒙化、元谋等处土司手中调兵七千,自己则是带着思伦发前往南京城汇报此事。
消息传到南京城时,已经是七月初五,而徐辉祖与思伦法才刚刚抵达重庆。
乾清宫里,朱元璋穿着中衣坐在椅子上,身形消瘦。
望着案头的那份加急奏疏,他却只觉得十分烦躁。
刚刚解决了南北榜的事情,天下富户还没安稳迁入南京城,这西南又爆发叛乱。
更为重要的是,四川行都司的大雪山啰啰也下山作乱,理塘、巴塘、道坞等地的番人也先后入寇寻衅,湖广南部的古州蛮再度叛乱,广西也有扯旗造反的土司。
一时之间,整个西南似乎狼烟遍地,这样的局面在往日,朱元璋并不会觉得有多麻烦,可现在不一样了。
“告诉沐春、何福,让他们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同时从昆明调粮到前线,等待朕的旨意。”
朱元璋对站在殿内的班值太监吩咐,那太监也作揖应下。
不等他转身离去,殿外又走进来一个太监。
瞧着他那模样,朱元璋还以为哪里又爆发了叛乱,不过待他走近时,瞧到了他脸上笑意的朱元璋才整理了心情。
“启奏陛下,吉林城捷报……”
司礼监太监笑着双手呈上奏疏,同时笑着汇报道“六月庚寅,渤海王率马步三千人往松花江寻去,沿水路北上二千余里,忽喇温叛酋阿台外兰逃遁,指挥佥事孟章率兵追逐,俘其部众一百六十七人,牛羊二百余。”
“渤海王改忽喇温为黑水城,设黑水千户所,用于招抚忽喇温地面一带的女真,同时防备阿台外兰南下。”
司礼监太监献媚着报喜,朱元璋听到这一消息后,脸上也算露出了一丝轻松“总算有好消息了。”
才说完,朱元璋又反应过来,他的旨意可是让这小子去北巡兀良哈地面,他怎么跑到东北去了,因此追问道“那小子可曾有话与军报传回?”
“回陛下,确实有。”太监将奏疏打开,从中抽出一纸书信。
朱元璋接过打开看了看,那书信开篇还是老样子,无非就是朱高煦说着自己多么不容易,吉林城交通不便,所以不太好写信来南边,而且手中无功绩,经常写信的话,担心朝中大臣非议,因此才趁着这次建功来给爷爷写信。
尽管知道是客套话,但朱元璋看着信中内容还是十分高兴的。
他继续往下看去,这小子果然说起了正事和黑水城的重要性。
不仅如此,他还手绘了一张关外的地图给自己。
这地图的工艺精湛,不说其它地方,单说辽东这块地方,便绘画的比起辽东都司自己绘画的都还精确,至于关外的地图更是山川、水文都绘画的有条有理,不像胡画的。
“这小子,连这样的图都敢交给朝廷……”
老朱有感而发,他很清楚这样的地图代表什么。
可以说,如果这张地图是真的,那日后吉林城作乱,朝廷完全可以根据这张地图的地形去对付吉林城。
朱高煦这么做,无疑是把自己的把柄交给了朝廷。
可正是他这样的做法,才让老朱心里有些难受。
他如此压制这孩子,这孩子却还能毫无保留的献出这张如此细致的地图,他……
朱元璋叹了一口气,不由反思起自己是否对这个孩子太过压制了。
感叹之余,他继续往下看去。
在后半段,朱高煦解释了自己先打阿台外兰的原因,说白了就是想要调动更多兵力去北巡,因此才打忽喇温,让安东城从前线变为腹地。
至于北巡兀良哈,这次他会在八月初抵达肇州城,在肇州城等待物资调配齐全后出征。
另外出征的兵马数量,他也写在了信上。
原本他是要调一千骑兵和三千马步兵北上,但得知朝廷又调来两千户兵马后,他便决定调一千骑兵和四千马步兵出肇州北巡。
他北巡的路线,是沿着脑温江(嫩江)北上,利用舟船运送大军五十日的辎重,然后赶在入冬前,在兀良哈地面秋风扫落叶般的打一次草谷,打完便回肇州城。
“这小子,吉林之围后倒是灵光了不少。”
瞧着朱高煦写来的信,朱元璋忍不住夸赞起他。
在他看来,朱高煦很清楚这次出塞的目的是什么,并且比起宁王,这小子脸皮更厚些,居然敢光明正大的把“打草谷”写在信上给自己看。
这样的内容,若是让那些儒生瞧见,估计得写出好几篇文章,指责他残暴了。
不过老朱却很满意这小子的说法,毕竟他当初一手创办塞王体系,其目的就是让塞王半游牧半农耕的挤着蒙古人生存空间。
正因如此,他才会将北地沿边的草原都划分给自己的儿子们,并发给他们牛羊。
不仅如此,他还给包括朱棡在内的所有淮河以北的藩王都写了信,教导他们如何放牧,如何照顾牛羊。
哪怕是河南的朱橚,他都划出了一片草场给他。
这为的,就是让藩王和北方的蒙古人有矛盾,毕竟北边的草场有限,蒙古人若是南下,必然会抢占漠南的草场,而漠南的草场都在塞王手里,双方不可避免的会爆发矛盾。
北方的塞王越多,内地也就会越安稳。
与其花几千石养将领在边塞御敌,还不如花两万石养儿子在边塞御敌。
塞王不仅可以备边,还能稳固地方,镇压叛乱,因此他在汉人多的地方少设藩王,汉人少的地方多设藩王。
如辽东这种地方,他预设要设两到三个塞王,一个用来防备女真和朝鲜,一个用来防备蒙古。
至于北平、山西、陕西、河南则是分别设一个,陕西行都司一到三个最好。
不过这么做,很容易让藩王坐大,所以必须还得再强藩中间安插一些关系稍远的弱藩,以此断绝他们的联系。
如此维持下去,只需要四五十年,边疆就能彻底稳固了。
为了防止藩王作乱,他还定下了“只分封而不赐土,只列爵而不临民”的规矩。
在这条规矩下,所有藩王的封地,实际上只有他们王府的范围,以及他们在塞外的那些草场。
藩王即便想要作乱,也得先把草场发展起来,然后才有足够的实力来作乱,不然就凭手中的一万多护卫,恐怕连王府所在城池都拿不下,就被朝廷给镇压了。
至于被拥兵不过万余的藩王给击败这种事情,朱元璋还真的想不到那是怎样的一种局面,恐怕那种时候,大明已经快到结束的时候了吧。
以他眼下练兵二十年,所练出的六十万精锐,只要允炆萧规曹随,那起码三十年内是没有问题的。
想到这里,朱元璋似乎觉得,自己确实没有必要这么压制高煦那小子。
望着手中书信,他想了想后才开口道“这黑水城极为重要,此外吉林城通往三万卫的驿道太长,得复设一个千户所在两者中间勾连才行。”
“传朕旨意,从山东、两淮之地编民户一千,设黑水千户所。”
“再派旨意给渤海王,让其在北巡回来后,在吉林城与三万卫之间,择一地筑城设所,来年迁一千户过去驻扎。”
“奴婢领命。”司礼监太监闻言不假思索的答应下来,毕竟他们只是太监,可不敢沾染什么政事。
“退下吧。”
朱元璋将书信放在了桌上,那太监也在随后退下。
只是在他退下后不久,司礼监起草的圣旨就送到了春和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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