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 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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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以前两耳不闻窗外事，这些天少不得四处打听卫池逾的案子，可府衙的人这次嘴巴格外的紧，有关命案一事，什么都问不出来。</p>

红菱说：“珠珠，卫大人是不是得罪人了？”</p>

明珠顿了顿，手里绣花针差点戳破她的指腹，她有些茫然，但事实好像就是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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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怀清才到扬州就听说赵识找到了当年画像上的女子，他确实很诧异，没想到那个看起来软弱怯懦的女子有这么大的本事。</p>

“既然找到了人，直接绑回京城很难吗？”宋怀清给他倒了杯酒，语气有些困惑。</p>

赵识抬手端起酒杯，闷声不吭一饮而尽。</p>

宋怀清挑眉，“你若是狠不下心，我可以帮你。”</p>

赵识冷声打断，“不劳表哥操心。”</p>

宋怀清深深看了他一眼，觉得他这个太子表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栽跟头彻底栽进去了。</p>

他笑了笑，“也好，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京城？”</p>

赵识说：“很快。”</p>

他也等不了多久。</p>

宋怀清这晚有意给赵识灌了很多酒，赵识不知不觉就喝了小半壶的女儿红，脸颊雪白，倒是不显色，可耳朵和脖子已经是红红的。</p>

他喝醉酒时和平日差别不大，安安静静也不会撒酒疯。</p>

宋怀清很遗憾没见到太子殿下失态的一面，意犹未尽离开他的屋子。</p>

赵识胃里很不舒服，他吐了两次，喝了几杯温水漱口，才觉得舒服了点。</p>

他的脑袋有些昏沉，靠着床柱闭目养神，后脑一阵阵的疼，微醺的呼吸里泛起粘稠的酒气。</p>

不太亮的烛火照着他的脸，他安安静静的好像睡着了。</p>

时辰其实还早，天也才刚黑。</p>

赵识扛不过袭来的困意，慢慢的也就睡着了。</p>

喝了酒后，睡的都更熟了。</p>

也没有一次又一次被惊醒，被那些断断续续也分不清真假的梦境碎片而折磨。</p>

他很久没睡的这么好，梦里面有他长长的一生，从十六七岁到而立之年，走马观花。</p>

赵识总算连起了故事，许多熟悉的面孔来来去去，而明珠是最早离开他的那个人。</p>

梦里过了五个春夏秋冬。</p>

她死在第五年的冬天。</p>

临死前还在拼命的挣扎，那双干净透明的眼睛流出来的眼泪好像都是红色的。她哭的嗓子都哑了，似乎根本不相信他会做出那么残忍的事情。</p>

她没有逃，没有一把火想烧死自己离开他。她那么乖巧的在他身边留了五年。</p>

最后确实被一杯酒毒死的。</p>

赵识看过太多次她死在面前的画面，心里早已麻木，但也没有一次痛成现在这样。</p>

他听见她流着眼泪一遍遍问，他为什么要杀了我？他不是说喜欢我吗？我想见他，求求你们让我见见他吧。</p>

赵识的心脏被一双手紧紧攥住，他从床上滚了下来，额头重重磕到床角。</p>

他踉跄的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打开门跑了出去。</p>

他似乎是想起了很多事情。</p>

夜风冷冰刺骨，男人面无表情上了马，手中的鞭子用力甩在马背上，冲了出去。</p>

酒劲并未完全散去，赵识下马时身体摇晃了两下，他扶着马背勉强站稳，他深深吸了口气，一张脸比纸还苍白。</p>

明珠刚沐浴更衣好，正准备吹灯歇息，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撞开，动静有点大，她抬起头，闻声望去，看见赵识脚步不稳朝着她走过来。</p>

赵识束发的玉冠都不知去哪儿了，墨色长发泱泱铺在后背，衣襟也有些凌乱，他的额头上还渗着未干的血迹，也不知道怎么搞成这个样子的。</p>

他的眼睛很好看，皎洁如月，不过此时好像有层薄薄的水雾朦胧在他的眼眶。他缓缓挪着步子，快要走到她跟前时，还狠狠地摔了一脚，单膝跪在床前，看着十分狼狈，一点都不像他。</p>

明珠袜子都没来得及穿，她将自己的双脚藏在被子里，抱着膝盖下意识往床里面躲了躲。</p>

赵识跪在她面前，伸手去够她的脸颊，他的手指冰冰凉凉的，夹杂着清冷的梨木香。</p>

男人的指尖小心翼翼抚过她的眉眼，一字一句艰难地问：“珠珠，是不是我杀了你”</p>

他气若游丝，眼眶里溢满血丝。</p>

这句话几乎抖的不成声。</p>

昏昏沉沉的烛灯下，一滴透明的眼泪顺着他如玉的脸庞缓缓滑落。</p>

作者有话要说：　　饼饼滴专栏</p>

需要爱护</p>

嗷嗷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