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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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冢加奈不知不觉间已经泪流满面。</p>

永别了, 我的挚友。</p>

金光环绕着她。</p>

永别了，我的同袍。</p>

金色粒子汇聚成了几支细小的瓶子。</p>

永别了，我的良师。</p>

金色的光芒缓缓收缩。</p>

永别了，卡美洛。</p>

圣杯的影像渐渐虚化。</p>

永别了，大不列颠。</p>

空中突然出现了巨大的金色漩涡，吉尔伽美什暗骂一声, 将两人抛出了维摩那。</p>

果不其然, 金色的光芒环绕两人，身后的漩涡愈发强烈。</p>

“梅林！”吉尔伽美什收回了宝具，凌空而立。</p>

空中出现了花之虚影，吉尔伽美什所有的行动被立刻封锁。</p>

漩涡吞噬了吉尔伽美什, 那片如同花环般的金色光芒也在两人落地后消散。</p>

如同出现时那般，吉尔伽美什消失在了夜空里。</p>

手冢加奈的喘息急促，就这么结束了？</p>

她失去了澎湃的魔力，擦伤的膝盖流着鲜血。</p>

可是她仍旧记得作为亚瑟王以及Saber的每日时光。</p>

“作为亚瑟王, 你和我们朝夕相处，这不代表作为阿尔托莉雅的你就不配获得同样的记忆啊……”梅林的语气里充满宠溺, “真是个傻孩子, 这样我怎么放心把你放在这里？”</p>

“梅……”</p>

“不要叫出我的名字。”梅林打断了她的话, “现在我算是一个不应该存在的对象呢……”</p>

手冢加奈颔首。</p>

“但这也是你的选择。”梅林的声音里充满笑意，“那么我就等着你的归来之日吧……可能睡一觉就够了？”</p>

“归来？”手冢加奈的问题并没有得到回应。</p>

风过无痕, 梅林的所在也消失了踪影。</p>

你会明白的，你终有一天会明白的。</p>

梅林淡笑着吐出鲜血：“啊嘞嘞？果然有点勉强了呢……”</p>

“尊敬的阁下，我不得不向您进言, 这样的举动过于危险了。”贝狄威尔给他递来茶水，“就算是您……”</p>

“诶呀！”梅林大叫，“我得回去了，要不然我亲爱的女孩见到我竟然不在牢笼之内，估计会彻底发火的！”</p>

眨眼之间，他回到了狭小的一方天地里。</p>

吉尔伽美什等待着他的归来。</p>

“梅林……”这一位的气度显然更为沉稳，“你为什么选择这样做？就算你什么都不做，亚瑟王终究会回到英灵之座。”</p>

“贤王啊，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半身？”梅林擦去嘴角的残血，微笑道。</p>

“我知道他会归来。我们所有的意识都集合于英灵之座之内，或者说，现在的我们都只是本体的一缕意识而已。英灵之座位于时间轴之外，属于亘古不变，永恒永久的东西。这里只有进没有出，新的英雄不断产生……”吉尔伽美什停止了话语，“你不会是……”</p>

“就是这个！”梅林缓了过来，“阿尔托莉雅回到这里的话，她的那些回忆也会回到本体。这份情感是所有职阶共有的记忆。那么……如果不能有对等的英灵存在，作为Saber的她还好，其他职阶会做出什么来我就不知道了啊……”</p>

“你期望那个男人成为英雄？”吉尔伽美什皱眉，“你应该知道这有多难。”</p>

“你要对阿尔托莉雅有信心，作为亚瑟王的男人，这点事情都做不到那该怎么办？”梅林的语气依旧欢快。</p>

吉尔伽美什叹气：“好吧，我同意你的观点……但你一开始又何必多此一举？让亚瑟王直接归来不就可以了？”他实在不明白梅林硬是咬了不知道多少次舌头才完成了一个极其复杂的高速咏唱究竟是为了什么。</p>

“我不甘心啊！那个家（世）伙（界）把阿尔托莉雅玩弄于掌心，还让她无数次回到崩溃的终末，怎么都得让我的莉莉开心一下吧！”梅林见吉尔伽美什不为所动，这才正色，“如果不给莉莉一个理由，她会沉睡下去的。在阿瓦隆迎接最终的安眠，这有可能导致她在英灵之座的意识也陷入沉睡……我不想看到这个。”</p>

“那个Archer（赝品）不能帮助她吗？”就算是贤王似乎也看不上那个白发男子。</p>

梅林冲他一笑：“你的意见不已经表达出了我的想法了吗？”</p>

吉尔伽美什不再深究，这个男人如果一心隐瞒，没有人会知道他的真意。</p>

“你这么坑了我一把，这周的美酒品鉴就取消吧……”吉尔伽美什消失前的话语让梅林恨不得以头抢地。</p>

室内终于重归平静。</p>

梅林叹息，虽然他给吉尔伽美什的理由算是理由之一，但最大的原因并不在于此。</p>

圣杯战争是永远无法停止的。</p>

只要世界依旧存在。</p>

这一个时空的圣杯被毁灭了，却会有更多时空的圣杯依旧存在。</p>

回到位于所有时空外的英灵之座，只是意味着新的开始。</p>

就算阿尔托莉雅回到阿瓦隆陷入沉睡，也会被世界之力唤醒，再度投入到圣杯战争中去。</p>

他们无法选择，也无法逃避。</p>

在难以忘怀的过往和重复的争斗中，他希望能够有些温暖的东西停留在她的心里。</p>

无关她的其他身份，而只是阿尔托莉雅。</p>

金色的光芒消失了。</p>

敦贺莲的脑海里却留下了来自梅林的信息：</p>

阿尔托莉雅终究会回到英灵之座，如果你想要继续和她同行的话，成为他人无法逾越的传说吧！</p>

敦贺莲看向身边的少女。</p>

她的眼里仍旧残留着泪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