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第2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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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京中各街道上一片喜气, 今日却变得一派肃杀。</p>

原先一个时辰一班的巡城的禁卫军变作时时巡城，俨然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p>

青椒放下打帘子的手，在夏日中打了个寒颤, 小声道：“姑娘, 城中来来往往好多禁卫军, 果真是出了大事。”</p>

“正常的。”祝星微笑安抚, 怀中抱着黑猫。</p>

黑猫与平时白日里睡得昏天黑地的模样不同，懒洋洋地眯着眼享受着少女挠下巴的行为, 舒服得发出低声呼噜。</p>

青椒抽了抽唇角，看着发出呼噜声的黑猫不由得小声吐槽：“小鱼如今白日里也不睡觉了，平常白天叫他是怎么都叫不醒的。”</p>

花椒深有同感地跟着点头, 只觉得这黑猫还不如像以前那样白日睡着，真是越看越可恶。姑娘本就很喜欢他，他如今还时时醒着, 抢夺姑娘注意力，好不公平！</p>

黑猫似有所感, 挑衅地翻了肚皮, 对着花椒舔了舔前脚肉垫。</p>

花椒顿时怒火中烧，这猫, 就是故意的。</p>

祝星冰凉的手指落在猫咪柔软的腹部, 微微眯眼。很快她将另一只手一起放在猫肚子上, 并轻盈地翻转着手心手背。</p>

“喵？”宗豫不解她这是在做什么。</p>

“很暖和。”祝星感叹。</p>

宗豫索性瘫着由她暖手, 他倒是知道她向来体寒, 无论什么时候手指都是冰凉的。</p>

见黑猫如此顺从的样子，祝星笑笑，真是一只好大猫。</p>

马车一路向宫中去，祝星正要给贵妃换药。</p>

正是早朝时分, 朝堂上十分压抑。</p>

皇上面无表情地坐在高处一言不发地审视着一众朝臣，朝臣们个个不敢与之对视，皆知他心中不快，可不愿触霉头。</p>

“昨日……”他刚起了个头，臣子们便精神一振，知道接下来要交代的是大事。</p>

“昨日朕寿辰，太子之事，诸爱卿有何见地？”字数越少，事情越大。皇上看似询问众臣意见，心中或有什么自己的见地。</p>

百官踌躇，皆不敢言，将头低得更深了些，生怕被皇上点名。</p>

皇上与太子之事，小处说是家事，大处说却是国事。家国天下事，一个不慎，牵扯的便是全族性命。</p>

此事重大，其中恐怕并不似表面这样简单，贸然开口说的正合圣心倒罢了，若是触碰皇上逆鳞，怕是要受雷霆之怒。</p>

明面上事情就已经很不得了，太子觊觎皇位。背后究竟是太子当真有弑君夺位的不臣之心还是有人恶意陷害，都是每一位大臣不敢肆意触碰的。</p>

谁也不敢开这个头，卫太傅亦然。</p>

皇上坐在龙椅之上神情莫测，却很满意群臣一言不发鸦雀无声的鹌鹑模样。这才是一国之君该有的威严。</p>

他目光所到之处大臣们便会不自觉地将身子再压低些，生怕被他注意到。</p>

这才是一国之君目光该有的重量。他不需要说什么，只要一个眼神，就足以震慑他人。</p>

皇上享受够了这种感觉，才又开口道：“那昨日元鲁纵豹伤人一事诸位有何见地？”</p>

群臣松了口气。讨论元鲁之事虽然也需要万分谨慎，但比起太子之事还是安全许多。一个外务，一个内政，众人能讨论前者一定不会选后者。</p>

百官们神色放松了些，不过依旧无人开口。</p>

他们也摸不透事情是不是元鲁所为。</p>

依元鲁鲁莽的性子，他确实做得出刺杀皇上之事。但元鲁是莽夫不是傻子，这样大大咧咧的行刺，除非自己不要命了，因而众人又很纠结他是故意还不是故意。</p>

“卫太傅，你来说说看？“皇上直接点名。</p>

卫太傅并不意外，沉声道：“事关两国邦交，臣不敢妄断。此事还要等京兆尹审讯完毕，看大王子证词再做定夺。”</p>

皇上摆摆手：“已经连夜审讯完毕，元鲁说他冤枉，不知为何如此。仵作验了豹尸，发现其双目充血，显然是被喂食了禁药，才会发狂。也就是说有人要借着豹子故意害朕呐！”</p>

群臣一肃，不由得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p>

豹子发狂是刻意而不是偶然，这便是一场有预谋的行刺！</p>

想想昨日事发突然，若非有霍骁在，此时只怕周国乱作一团，众人便不由得后背发毛。</p>

多亏了霍骁。</p>

“尔等如今觉得这事究竟是不是胡人所为？广开思路，任意畅谈。”皇上审慎道。</p>

下方便纷乱起来。</p>

“臣以为是胡人所为，此举虽然冒险，但若成，便是胡国受益最大！且豹子也是他们的，寿辰之前旁人根本无法接触，定然是他们所为！”</p>

“可是胡人怎会用如此蠢笨手段？他们如此肆意妄为，就不怕周国直接与他们开战么！”</p>

“若便是利用人这种思维，你又当如何？”</p>

……</p>

朝堂上一阵争论，大臣们一开始还有所顾忌，见皇上默许，不免放心大胆起来，撸起袖子争得面红耳赤。</p>